阿達哈木衝到碼頭邊緣。遠處的海平線上，一排灰色的船影正穿透最後的霧氣緩緩駛來。
“快！”阿達哈木轉身大喊，“清空三號到七號泊位！引導船就位！通知卸貨工人集合！”
碼頭上頓時亂成一片。
碼頭的探照燈將水麵照得通明。阿達哈木小跑著迎向剛靠岸的運輸船，軍靴在鐵製棧橋上踏出急促的聲響。
“林先生！”他抓住從舷梯走下來的林野的手，“您不知道這對我們意味著什麼...”
林野拍了拍他肩膀：“隻要老百姓不餓肚子，這點航行算什麼。”他轉頭看向港口，“先卸貨？”
阿達哈木抹了下眼角：“已經安排好了。留五十艘在哈耶，其餘的...”他指向遠處亮著燈的引航船，“每艘引航船帶十艘運輸船，分赴十二個港口。各港口都有兩百輛卡車待命。”
“調度人手夠嗎？”
“每個引航船上配了五名官員。”阿達哈木掏出口袋裡的對講機，“您聽——“
對講機裡傳來此起彼伏的確認聲：“三號引航船準備就緒““七號碼頭卡車已到位“...
林野點點頭：“那就開始吧。”
月色下，龐大的船隊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向著不同方向駛去。港口的起重機開始運作，一袋袋麵粉被穩穩吊到卡車上。
天剛蒙蒙亮，哈耶城西的糧店外就排起了長隊。抱著孩子的婦女不安地數著硬幣，老人拄著拐杖不停張望。
“開門了！”突然有人喊道。
糧店老板推開了鏽跡斑斑的鐵門，身後是堆到天花板的糧袋。人群騷動起來。
“麵包！新鮮麵包！”老板舉著喇叭喊，“每人限購三公斤！”
消息像野火般蔓延。街角的收音機裡突然傳出音樂聲，幾個年輕人跟著節奏拍打起空罐頭。沉睡的城市突然活了過來。
國會大廈裡，阿達哈木站在窗前，聽著外麵的歡呼聲。
秘書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總統先生，猶大國大使館又發來函件，堅持要我們在耶路撒冷...”
阿達哈木接過文件掃了一眼，揉成團扔進垃圾桶：“告訴他們，見鬼去吧。”
與此同時，猶大國情報局局長莉莉絲把平板電腦摔在桌上：“兩百艘船！就這麼消失了？”
“剛剛確認，“情報官低著頭，“全部停在野們共和國各港口。而且...”他咽了下口水，“大部分糧食已經分發到民眾手裡了。”
莉莉絲拿起紅色電話：“接奧文將軍。”
電話那頭，奧文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已經提交了詳細報告，雷達失靈、通訊中斷、詭異的大霧...”
“聽起來像三流奇幻小說。”莉莉絲冷笑。
奧文沉默了幾秒：“你覺得很好笑？我的艦隊昨晚就像瞎子一樣！”
莉莉絲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紅唇勾起一抹冷笑：“奧文將軍，我國科學局的計算結果是——大霧和艦隊設備同時故障的概率，小於百萬分之一。”
電話那頭傳來奧文粗重的呼吸聲：“我說的每個字都是事實！讓你們的專家和那些該死的數字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