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的少民?”蘇鬱繁很關心這事。
天域園也需要徒弟,西裡一個人忙不過來,成天加班到淩晨,不得累死。
她得儘快給和文康招幾個能吃苦的徒弟,和西裡一塊忙活。
“怒江,迪慶,麗江那些地方來的,獨龍族,怒族,傈僳族,藏族都有。”
“你爹怎麼招到這些徒弟的?”
“說是與一些單位搞的幫扶脫貧活動,好歹算一門手藝,具體我也不清楚。”
段衡摸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很了解。
“還有這樣的幫扶任務啊?你回家好好問問你爹,我們木雕坊也想招幾個徒弟,不過我們免費。
隻要他們勤快不偷懶,我們提供吃住,不收取學費。”
“全免費?他們不會認真學吧?你相信我,收學費他們才會當回事,不學到技藝,他們會覺得吃虧。
要是免費的話,很多人堅持不下去,辛苦一點就想跑路。”
蘇鬱繁當然清楚這樣的邏輯,很多人認為免費的東西沒什麼大用。
她需要的是招到真正能傳承下去的人,而不是簡單掙點工資。
“我們要招的是交不上學費,又真正想學的人。回頭我去和你爸爸聊這事。說起獨舞,你覺得選哪個舞種比較好?
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學的是民族舞,後來又學芭蕾,古典舞也有基礎,現代舞練習得時間更久,我自己想選民族舞,很想跳我媽媽最出名的孔雀湖邊,你認為大家會喜歡嗎?”
對於現在的年輕人來說,民族舞已經過時,國內芭蕾舞觀眾也不多。
在火把節最適合的隻有民族舞,可是她有些害怕,彆人會覺得她故意蹭媽媽的流量。
“當然是民族舞,這是大理,遊客肯定更想看到本土的藝術,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你媽媽的熱度還在,對你來說,你自己蹭,比外人蹭好。”
蘇鬱繁認為不無道理。
木雕小鎮如期迎來火把節。
晚間七點,整個廣場燃燒起熊熊火光,舞台下坐的坐,站的站,擁擠地水泄不通。
段衡、西裡、鐘韋浩、合旭、和家兄弟,趙烏蘭等坐在第一排。
蘇鬱繁竟然被安排在開場第一個舞蹈。
她在後台已經換好媽媽曾經穿過的白色孔雀服裝,化妝師也把她化得更加美豔動人。
她沒有選擇濃重的孔雀妝,而是以素淨清透為主,黑長的頭發挽成圓盤,用發圈和簪子固定。
舞台上給她伴舞的樂器師已經就位,準備的樂器有龍頭三弦、葫蘆絲,陶笛,斑鼓、象腳鼓、木鼓等。
在舞台上的全是老師傅,大多數是這次受邀前來的非遺藝術家,展現的都是他們的絕活。
主持人拿著話筒,介紹了一遍木雕小鎮,然後笑嗬嗬地介紹蘇鬱繁。
“我就不多話了,接下來有請知名舞蹈演員蘇鬱繁,她給大家帶來舞蹈孔雀湖邊,各位請欣賞。”
蘇鬱繁聽主持人已經報幕完畢,音樂前奏已經響起,她拉開幕布,從右側伸腿緩緩探出去,模仿孔雀悠閒踱步的姿態。
接著整個身體彎曲地露出來,腰杆不算挺直。
她一出場,就贏得了巨大的呼喊聲,甚至有人舉起應援燈牌....
就像她一人的音樂舞蹈晚會一樣。
她看不到的是,後幾排的座位上出現了孫哲,還有她北舞的同學,甚至她的老師也在其中。
他們組成了七人應援團,從蘇鬱繁出來那一刻都在鼓掌,眼睛裡有晶瑩的淚水。
蘇鬱繁對這支舞很熟悉,曾經練過上千遍。
已經形成了強烈的肌肉記憶,她將一隻美麗的白孔雀從成年演繹到戀愛,直到失去摯愛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