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程勝男蛇毒越加嚴重,即便有龐必農修為救治,她亦是逐漸無法動彈。
第六天,程勝男意識開始渙散,口中不時含混不清的吐出幾句話,出氣多過進氣。
但林謙還沒從自身真元的滋養狀態恢複,龐必農心急如焚,他知道程勝男的蛇毒表麵雖一直停留在眼部附近,實際卻已經深入五臟六腑,血脈骨髓。
龐必農好幾次都想直接喚醒林謙,最終卻沒有這麼做,因為這種中斷會對其造成不可預估的傷害。現在他隻能祈禱林謙能及時醒來,那才會有一線希望。
第七天清晨,程勝男除了微弱的脈搏證明她還沒有徹底斷絕生機,其他狀態已經與死人無異。
林謙感受到新生般的氣息,終睜開雙眼。磅礴的精力以及極大的滿足感充斥全身,就好像微醺之後睡足十二個小時自然醒來那般暢意。
林謙站起身來,感官全開感受自身,沒有明顯的變化。但林謙卻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那樣,現在的他充滿生機。
“林謙,快來幫忙!”龐必農緊張之極的聲音呼喊道,就連尊稱都已經懶得再顧及。
林謙一震,這才醒悟過來自己還有事關人命的天大難題沒有解決。當即快步入內,隻見龐必農守在程勝男旁邊,臉上滿是焦急心憂。
龐必農沒有回頭,雙目緊盯程勝男的變化,道:“幫主不行了,現在就拜托你了。”
林謙在程勝男身旁俯下身,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下手。他集中精神,再次看到蛇毒的本質。隻不過,現在這些小蛇的數量已經不知道比七天前增加多少倍。
林謙心中驚駭,因為此刻程勝男的軀體簡直就好像是一個蛇窟。
龐必農見他半天沒有動靜,斜視他怒道:“還在等什麼!”林謙再驚,不自覺深吸一口氣,緩解內心的情緒。就在氣氛緊張到難以形容之際,他終下定決心,暗道是成是敗就看天意了!
林謙的辦法其實很直白,那就是將這些組成蛇毒的小蛇全部殺死。他冷靜下來,感受到一股猶如拳頭般大小的力量,那是他現在所能催發的全部由存在感而生的力量。
林謙目視程勝男雙眼,手中指訣已然成形,低喝一聲:“臨!”那股力量便疾速插入蛇毒中心。
臨字真言加持之下的存在力,瞬間打破無數條小蛇所形成的平衡,強勢登場。
那些小蛇起初仿似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鎮住,竟都停止侵蝕程勝男的動作。程勝男輕嗬一聲,感受到極短暫的一絲放鬆。
小蛇很快適應過來,儘皆朝那股力量狂湧而去。雖是肉眼難察的微型生物,但林謙還是看到那些小蛇各自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瘋狂撕咬存在力。
林謙暗自焦急,他所催發的存在力本就極為弱小,現在又被如此攻擊,如果不能做出應對,恐怕頃刻間就要消散。
林謙冷汗直冒,靈機一動,指訣變化,正字真言應聲而發。就看到拳頭般大小的存在力陡然變得穩若泰山,即便無數倍於它的蛇毒攻擊,硬是無法對其損害絲毫。
存在力本就是極為霸道的一種規則,其核心便是不以他物意誌為轉移。此刻這種霸道規則得到正字真言的加持,更是相得益彰。
林謙暗舒一口氣,他雖還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卻清晰感受到自己已經控製住形勢。本來占上風的蛇毒,現在已經與存在力僵持不下。
程勝男再次嗬出幾口悠然之氣,此刻她的身軀忽然擺脫蛇毒侵蝕,自是感到舒泰。
龐必農一喜,忍不住呼喊道:“幫主,你怎麼樣?”程勝男意識恢複少許,雖聽到他的話,但還是因虛弱無法做出回應。
龐必農再看林謙,隻見他神色凜然肅穆,知道其定然對蛇毒產生作用。龐必農此刻空有一身修為,卻不敢貿然相助,因他擔心會好心辦壞事。
林謙此時卻憂心漸甚,他知道如果隻是做到抵禦蛇毒攻擊的程度,還遠遠談不上拯救程勝男。
想要拯救程勝男,就必須徹底將這些小蛇全部清除,那就意味著需要進攻。可是林謙心中卻猶豫起來,因為他還沒有足夠的把握。玄字真言的奧義他雖已經明白,但要做出無限變化,首先還是得有足夠的基礎,偏偏此刻林謙還不具備這樣的基礎。
便在此時,蛇毒忽的產生變化。那些小蛇在嘗試過不知多少次之後,發現無法擊潰存在之力。可這股力量好似也無法對它們造成實質性的損害。
這樣一來,蛇毒逐漸放棄對存在力的進攻,轉而重新向程勝男軀體發起攻擊。
程勝男當即慘喝一聲,生機消散速度比之此前更加快速。龐必農不知道這當中的曲折,見程勝男慘狀,渾身冷汗已經打濕衣衫。
林謙看得心中震驚,暗呼一聲糟糕。當下也顧不得那麼多,指訣急變,暴喝一聲:“玄!”
存在力陡然疾速閃動,朝那些小蛇追擊過去。林謙不知道如何進攻,隻能儘量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蛇毒沒想到此前一動不動的存在力竟會突然朝自己攻來,怒意上湧凶性大發,回身朝存在力再度撕咬起來。
林謙此刻已經適應蛇毒,心中懼意儘去。存在力跟隨心意疾速變化,時而如花火,時而如浪濤,時而如利劍,時而如炸彈。
那些蛇毒畢竟隻是況複錢的一道神通,終比不上他本人直接出手,唯一的優勢便在於其恐怖的數量,以及讓人難以勘破的實質。
存在力肆意揮灑,即便隻有拳頭般大小的程度,但勝在林謙既能有的放矢分化攻擊每一條小蛇,又能在玄字真言的奧義下極力發揮想象力變化,換句話說也就是技巧無限。
這也正是龐必農極力促成林謙幫程勝男解毒救治的初衷設想!現在,這些設想正逐步實現。
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林謙心意再動,存在力猶如漫天星光,儘皆齊齊閃耀。一陣強烈的光芒交替,最終歸於平靜。
這場發生在程勝男雙眼附近,範圍隻有拳頭般大小的戰鬥,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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