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鬥族化名為鬥門來地球執行計劃的時間已經不短,其族人對於人類的情況有著非常清楚的了解。
在數十年人類社會的浸淫之中,鬥族之人或多或少會被人類的理念所感染,甚至是同化。隻不過,他們均都定期要返回母星接受輪崗,所以隻能將某些因人類的理念而產生的觸動壓抑在內心深處。
而顧元若與顧元平兩人作為鬥族當中的精英人物,更是會有這種感悟。
現在萊斯這番天道懲罰的說法,實則已經讓這兩人內心產生難以形容的觸動,最可怕是他們雖表麵色厲內荏,但實則已認同萊斯的結論。
這並非是兒戲般的荒謬轉變,而是有人類理念的侵蝕,加之鬥族無數年來始終未曾找到解決繁衍不順的原因或辦法,此刻才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
曉萱雙目更是閃爍不停,她為了梁寬選擇叛出鬥族,雖看起來果斷堅定,但心中仍有無法抑製的愧疚與感傷。
可現在萊斯的話卻讓曉萱找到了一片完全不同的新天地,當曉萱也選擇相信萊斯這推論之時,她感到自己的行為已不再是背叛,而是為鬥族淌出一條真正的出路。因為,她正是隨愛情的引導,而有此際的選擇。
這想法使曉萱內心的愧疚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堅定的信念,若她替鬥族“以身試法”能夠成功,那她將不負任何人。
這時,一直暈厥的菲飛經過這麼久的藥力恢複,終浮現一絲生氣。她雖還沒有轉醒,但卻發出幾聲輕哼。
菲飛虛弱之極的聲音打破了在場眾人的心緒,秦異人率先回身查看菲飛情況。而顧元若則已經從心神失守的狀態中驚醒過來。
顧元若目光忽得凝聚出攝人的異芒,死死盯著萊斯那布滿皺紋的臉龐。萊斯起先被他扼住咽喉之時都未曾有驚懼之心,但此刻卻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駭然。
萊斯並不是怕死,而是在顧元若的眼神中看出肆虐的殺意。這是萊斯最不願看到的情形,因他知道顧元若的殺意將會連累很多人
顧元平亦察覺到顧元若的變化,他不由心中微動,有些期待起來。他雖被萊斯的推論鎮住,但卻絕沒有顧元若又或者曉萱這麼大的感觸,因他所信奉的理念與顧元若大不相同。
顧元平這一派的鬥族之人所采取的策略是在人類當中扶持傀儡,從而達到遏製人類保障鬥族地位不再被某個種族崛起而壓製的目地。所以顧元平對於解決鬥族繁衍不順的辦法並沒有顧元若這一派那麼強烈。
此刻,顧元平要利用顧元若不斷蔓延的殺意,將秦異人乃至世通公司這種始終未能與其合作的勢力徹底掀翻。而在此之後,顧元平將會另覓新的傀儡,他也早已有備選方案。
想到這裡,顧元平再次厲喝道:“這是你們的陰謀,曉萱既已將鬥族機密出賣,你們人類又怎會不存蕩滅我鬥族之心!元若,鬥族傳承能否延續就看你得了!”
這番話就像是一針催化劑,將顧元若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也完全打消。剛才他殺意湧現,本就是內心自小到大所接受的鬥族傳承思維爆發。這種思維近乎盲目!
而現在,顧元平又將這種盲目找到邏輯合理性,顧元若再抑製不住殺意與憤怒。
顧元若瞬間氣勢暴漲,手刀直刺近在眼前的萊斯胸膛。這麼近的距離之下,萊斯又是一個毫無修為的老者,絕無逃生的可能。
萊斯心道罷了,坦然接受即將來臨的死亡。
可這一切卻沒有發生,顧元若那宣泄似的蠻力攻擊,在觸及萊斯的前一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生生擋住。
無形激蕩擴散,萊斯才反應過來是梁寬於千鈞一發之際出手相救。
梁寬此前雖因萊斯的話而激動興奮,但他卻沒有放鬆警惕。他在莊園內已躲過顧元若的刺殺,心中已明白自己與鬥族的矛盾不可調和,除非他放棄曉萱的愛意,但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當顧元若殺意湧現之時,梁寬也暗自催動潛能,這才沒讓顧元若得逞。
顧元若眼神聚焦,見是梁寬阻攔,心中更是暴怒。他剛才已將毫無理智的情緒通過手刀攻擊發泄,此刻已變得堅定不再失控。
顧元若冷哼一聲,猛喝道:“來得好!”接著爆發出與生命力截然相反的奇異力量,自手刀處疾速衝往梁寬身軀。
梁寬已見識過鬥族這可令生命力萎縮的詭異力量,當然知道這力量的可怕。因為這力量幾乎就是修行生物生命力的克星。
梁寬暗一咬牙,另一隻手將萊斯推往秦異人的方位,接著玄功再增,生命力潛能無儘噴發,他要將顧元若那詭異的力量壓倒。
曉萱見此,心中大急。她知道顧元若的厲害,眼見愛郎梁寬試圖與其硬拚,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因為鬥族力量的特性本就更占優勢。
曉萱顧不得那麼多,當即閃身而至就要出手相助。但顧元平又哪會讓她得逞,早就提前截住曉萱的去路,兩人纏鬥起來。
梁寬正全意催動潛能,察覺到曉萱與顧元平的動靜,立時焦急不已。這讓他本就處於劣勢的修為特性,更加大打折扣。
顧元若的詭異力量已趁機侵入梁寬大半個身軀,梁寬隻感到一陣強烈的睡意來襲,眉眼餘光卻瞥見自己的手臂皮膚已變得皺紋密布,黑斑湧現。
梁寬大驚失色,他知道這是對方那詭異力量讓自己生命力萎縮而產生的衰老。若不能奮起反擊改變劣勢,自己恐怕要生機消耗殆儘。
梁寬默喝一聲,腳底悄無聲息的猛踢對方下盤。顧元若處於全麵上風,又怎會察覺不到梁寬的暗著。他冷笑一聲,不見絲毫動作任由梁寬這一腳踢中自己。
梁寬本意是聲東擊西,迫使對方應付自己的腳踢攻擊,他就可趁對方分心之時撤出其詭異力量的侵蝕,然後再重整旗鼓。
豈知顧元若不但不躲閃,梁寬在踢中其下盤那一刻更是感到自腳下亦傳來那令人驚懼的詭異萎縮之力。
梁寬心神徹底失守,因為形勢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加惡劣。這使他生出強烈的無力之感,因為他縱使有百般神通,都難以發揮出來。
梁寬瞬間噴出一口鮮血,大半個身軀已開始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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