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謙說話，葉歡直接道：“當初我得林兄弟你傳來的暗子情報，本打算發動一場雷霆萬鈞的圍剿。但當我正要頒下命令之時，你猜發生了什麼？”
林謙被勾起好奇心，道：“發生了什麼？”葉歡目光蒙上一層陰影，道：“我海城的防衛力量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依賴智能戰鬥機器人，而修士隻占少數，所以我若要發動如此大規模的圍剿，必然要使用智能機器人。但在我發布指令時，智能係統卻出現混亂，以至於錯過最佳時機。”
林謙聽得心中大感疑惑，葉歡繼續道：“後來我隻能改變策略，與衛星湖當麵談判。不但放棄海城控製權，還甘心受她禁製手法，幾乎被軟禁在這裡。”
林謙心忖衛星湖果然沒有說謊，她的話與葉歡基本一致。於是道：“其實你是要借機向柯工這樣的科研專家請教當時智能係統出現了什麼問題，對麼？”
葉歡點頭道：“不錯。若不能弄清楚智能係統的問題，我亦沒有反敗為勝的籌碼。”林謙道：“但這與我見柯工又有什麼關係呢？”葉歡眉頭緊鎖道：“還記得你告訴我姹女宗暗子情報時曾大致跟我提過世通城當時的情況麼？”
林謙茫然點頭，卻一時間不知道葉歡的用意。葉歡神色越發凝重，道：“當時你曾說發現世通城的機器人警察出現本不該屬於它們的情緒，對麼？”
此話讓林謙心中一動，想起當時那些機器人警察在女警的帶領下質問梁寬與曉萱的情景，當時的確感受到機器人生出不該有的人類情緒。於是道：“的確如此！”
葉歡目光陡然射出精光，道：“智能機器人的一切行為都是受智能係統控製，既然它們表現出不符常理的狀態，那就隻能說明是智能係統出了問題。無獨有偶，我海城的智能係統也出現混亂，林兄弟認為這會是巧合麼？”
葉歡的話讓林謙大感震驚，同意道：“老葉你分析的很對，隻不知這是人為還是技術原因。”
葉歡道：“所以我才帶你見柯工，因為隻有你才能將當時的情況說清楚。”林謙心道原來如此，側頭卻看見柯傑眼光不斷閃動，顯然還在盤算流體金屬技術的事情，就連剛才他們兩人所說的話恐怕都沒聽進去。
葉歡無奈呼喊道：“柯工，快說正事。”柯傑這才恢複心緒，道：“你們說什麼？”
林謙也被柯傑這心無旁騖的樣子搞得哭笑不得，當下便將世通城當時那些機器人的情況詳細講述一遍。
柯傑聽後總算從流體金屬技術的思緒中脫離出來，陷入深思。林謙與葉歡交換一個眼色，知機的沒有出聲打擾。
良久之後，柯傑蒼老的臉上顯現出震驚又不解的複雜神色。葉歡忍不住問道：“柯工，究竟如何？”
柯傑瞥了他一眼，道：“葉家小子，本來我對你此前所說智能係統出現問題的事情嗤之以鼻，還以為是你這小子實在無聊得緊，才想出這麼一個無稽的玩意來打發時間。”
葉歡道：“柯工看著我長大，當知我拿什麼開玩笑都不會拿海城開玩笑。”柯傑雙目射出異樣的光芒，似乎想起了一些年輕往事，道：“你說得對，海城是你葉家最重要的東西，為了保住海城你寧願讓姹女宗軟禁在此。”
林謙實則也對智能係統的問題非常關注，見這兩人越扯越遠，打斷道：“那柯工認為智能係統究竟為何會接連出現問題呢？”
那兩人同時看向林謙，柯傑沉吟道：“要弄清楚這個問題，首先要讓你們知道智能係統的大致情況。其實，當今社會的智能係統雖然因為各大勢力的不同設計，而有各自完全獨立的效用，但智能係統的基本邏輯說到底是一種超級運算能力。這就意味著各種不同的智能係統之間，實則具備互通的橋梁。”
林謙聽得點頭道：“是否就像是密碼一樣，隻要運算能力達至某種程度，就能破解其他係統的密碼，從而使係統之間再無隔閡。”
柯傑道：“正是如此。”葉歡急道：“這道理我們明白，可這與智能係統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呢？”
柯傑畢竟年紀太大，站得有些累了，便又坐回靠椅，道：“你們對科研仍隻是知道一些皮毛，智能係統是單向通道生長的事……事物！也就是說，隻要運算邏輯沒有問題，那隨著運算能力的提升，智能係統隻會是越來越完善，甚至是自我糾正亦不在話下，根本不可能出現你們兩所說的那種問題。”
林謙與葉歡不是遲鈍之人，當然明白柯傑的意思。葉歡忍不住道：“可是智能係統出現問題的確是真實存在，並非信口開河。”
林謙目光一凝，道：“按柯工所說，那便隻有一種可能。”葉歡聽得心中一震，道：“智能係統的基礎運算邏輯有問題！”
此話一出，林謙與葉歡兩人都被這個推測怔住。柯傑再度抓了抓白發，道：“對嘍，隻可能是這個原因。”
不等林謙與葉歡有所動作，柯傑又立即道：“可是理論上來說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一個錯誤的運算邏輯隻會被不斷糾正，畢竟它的運算能力不可能後發先至超越正常邏輯。”這也是柯傑心緒既震驚又不解的緣由。
林謙與葉歡則更是不明所以，葉歡不死心道：“會否是某個勢力暗中研製出某種運算能力超越當下一切智能係統的運算邏輯？”
柯傑輕輕擺手道：“我一生專研科技，敢說一句算是對科技界的事情了如指掌，據我所知，人類社會當中還沒有具備這種能力的科研人才出現。”
林謙心中一動，冷然道：“未必！假設有這種能力的並不是人類呢？”
此話讓柯傑與葉歡都是微微震動，葉歡隨即好像明白了什麼，拍手笑道：“不錯，布瑪族的遙感科技就具備如此強大的運算能力。加之布瑪族早就借由繁花門以及拉攏其他勢力等等手段乾涉人類社會的發展，若布瑪族從中作梗，也並不是不可能。”
柯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態，葉歡將布瑪族卷土重來的事情大致解釋一遍。柯傑這才點頭道：“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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