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闖試探著想要掙脫雙手上的繩結,無奈他的穴位已被封住,以關百河內力的深厚程度,即便是洪闖的能耐也毫無辦法,內力完全不受控製。他無奈地放棄,耷拉著腦袋。反倒是白希尚比他淡定得多,還有心情笑道:“倒是沒想到,你還有力不從心的時候啊。”
洪闖悶悶不樂地哼了一聲,並不答話。此時木門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走進一人,正是蕭祺。
白希尚率先開口,以一種彬彬有禮的態度微笑道:“閣下一言不合便突然動手,將我二人囚於此地,可是為何?若在下沒記錯,與閣下應該是素未謀麵?”
蕭祺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確實未曾見過白先生,不過白先生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啊。”
“嗯?”白希尚腦袋快速運轉,“閣下與雲州衛公爺有所過節麼?”
“我叫蕭祺,白先生或許不知道這個名字。”
白希尚露出恍然的神情,點頭笑道:“原來如此,是蕭王爺的義子。據說閣下死於衛三公子之手,如今看來,是情報有誤了。”
“白先生記得就簡單了。不知白先生不待在清州,來這偏遠之地有何貴乾?”蕭祺注視著白希尚的雙目,精光乍現。
洪闖插嘴道:“一天天囉囉嗦嗦的,怎麼都是關於衛焯奚的事?這家夥已然和衛焯奚,和雲海鐵騎已毫無關係了。衛焯奚名頭是有多大,一路上怎麼誰都在疑心你是在為他辦事?”
白希尚認同地微微點頭,無奈地說道:“確實如此,在下如今隻不過是山野閒人,與衛公爺再無主仆關係,不過是遊曆四方時路過此地。”
“聽懂了麼?那就快給我解開穴道,把那個老家夥叫出來再和我切磋切磋,背後偷襲算什麼本事!”洪闖叫嚷著。
蕭祺卻隻是挑了挑眉,不以為意地說道:”是麼?“
白希尚知道蕭祺並不信任自己,也知道多說無益,因而隻淺淺一笑,靜坐在原地,等著蕭祺的反應。
蕭祺看著白希尚神情自若,隻當他是胸有成竹。反正這兩人落在自己手裡,有關百河這種人物坐鎮,也不必擔心他們翻出什麼浪來。當務之急是應付霞隱門和淩法閣的追兵。
他故作毫不在意地起身,隨口說道:“既然白先生遊曆四方,不妨在這邊逗留些日子。不過外邊有數百匪寇,可不受我控製,二位殺了他們不少同伴,可令他們懷恨在心。我身邊人手有限,不見得能護二位周全。二位還需小心些。”
說完,也不顧罵罵咧咧的洪闖,徑直走了出去。
走出門來,有一人迎臉而來,蕭褀陡然刹住,方才看清來的是穆長笙。
“真是白希尚?”穆長笙的眼珠疑惑地轉了轉,往蕭褀身後的木門指了指。白希尚或許在世間聲名不顯,但凡與雲海鐵騎有交集的人,都不會對這個名字陌生。
“應該不錯,隻是他聲稱他已不再為衛焯奚效力,如今隻是四處遊曆而已。”蕭褀答道。
穆長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隨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是麼……”
“穆大哥相信麼?”
穆長笙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說道:“雖說有些可疑,但似乎也合乎情理。若白希尚仍是衛焯奚手下的頭號謀士,衛焯奚怎會任由他出現在這荒郊野嶺的地方,護衛僅有一人?如今衛焯奚先後失去了張徊和兩個兒子這得力助手,雲海鐵騎退守清州蟄伏,隨時都會爆發戰爭,正是缺人手的時候啊。”
蕭褀不知可否:“或許是吧。”他岔開話題:“穆大哥不用在外邊提防賊人越界嗎?”
“張兄弟和孟姑娘在外邊兒呢,似乎是在傳授一些暗羽的技法。賊人得要再借幾個膽子才敢造次。”穆長笙笑道。
“哦,孟姑娘不是不願再將暗羽傳授給其他人麼?”
穆長笙撓了撓頭:“似乎是因為張兄弟要身犯險境,孟姑娘要傳他些手段防身吧。”
“唔,張大哥若能學得一些暗羽的技法,便是如虎添翼啊。”蕭褀輕聲說道,“那我便也不能落後於他。”
他邁步前去,身後穆長笙喊問道:“蕭兄弟有空與我切磋切磋啊?”
“來日有機會再說吧,我現在還有些其他要緊事。”蕭褀從暗道走出破廟,有些耀眼的日光讓他微眯著眼。
一個蒼老的人影站在暗道之外,像是等候著蕭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