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的「明心草」花期,阿洛站在醒世園的了望塔上,看著漫山遍野的淡紫色花朵隨風起伏。奶糖如今已是奶團子軍團的長老,卻仍像小時候一樣抱著糖罐晃悠,罐子裡新研製的「破幻軟糖」正散發著薄荷清香。突然,糖罐的羅盤糖霜劇烈旋轉,指向東南方的「執念海峽」。
幽冥血淵的預警骨鐘自鳴三日,將臣在護生池底發現了一座由夢境碎片堆砌的祭壇。祭壇中央擺放著當年從幻夢穀帶回的九幽卵,卵殼上的夢境符號已連成完整的陣圖,而池中倒映的不再是修士麵容,而是密密麻麻的凡人噩夢。老骷髏將軍的殘魂凝結成渡魂船的模樣:“大人,夢境通道...通向執念海峽的沉船墓地。”
李逍遙在蜀山發現,近年來新晉弟子的劍試中,越來越多人選擇“直接成為掌門”之類的捷徑願望。七星佩劍的劍靈突然顯形,劍身上布滿裂痕:“當修士不再相信勤修之道,便是九幽之主的夢境觸手蔓延之時。”趙靈兒通過聖靈珠感知到,執念海峽的海底深處,沉睡著千年前因貪婪沉沒的“聚寶號”商船,船上的金銀財寶至今仍在吸引著尋寶者。
蝕心會早已換了新的名字——“圓夢商會”。他們在執念海峽周邊開設客棧,表麵上為尋寶者提供裝備,實則用摻有忘憂花花粉的酒食讓客人陷入深層夢境。商會首領是個戴著珍珠麵紗的女子,她撫摸著手中的九幽卵碎片:“每一個不願醒來的美夢,都是喂養九幽的絕佳餌料。”
阿洛帶著奶團子軍團偽裝成尋寶者潛入商會客棧,卻在登記時發現名冊上的客人大多來自中三門勢力,他們的“尋寶理由”清一色是“為宗門快速提升排名”。奶糖的破幻軟糖剛遞給店小二,對方的瞳孔就裂開成蝌蚪狀,客棧的牆壁瞬間化作流動的夢境黏液,將眾人困在其中。
“看天花板!”阿洛瞥見房梁上刻著的反字,那是用劍血寫成的逃生提示。眾人合力擊碎房梁,竟掉出一堆刻著“捷徑”“速成”等字樣的玉簡——這些玉簡正是用當年魂契玉簡的殘渣煉製而成。奶團子們連忙將軟糖塞進玉簡縫隙,淡紫色的明心草汁液滲出,腐蝕出一條通往海底的通道。
將臣率領幽冥軍團抵達執念海峽時,海麵正漂浮著無數氣泡,每個氣泡裡都囚禁著一個修士的魂魄,他們臉上掛著癡傻的笑容。戰戟劈開氣泡的瞬間,將臣聽見氣泡裡傳出商會首領的低語:“想要聚寶號的寶藏嗎?隻要獻出你的道心...”他揮鞭擊碎海底的聚寶號殘骸,卻發現船體內部早已被改造成巨大的夢境孵化艙,裡麵躺著數百名陷入沉眠的修士。
蕭炎和林動在商會總部發現了更驚人的真相:圓夢商會不僅收集修士的欲望,還通過說書人、戲班子將“一夜成仙”的故事傳遍兩界凡人世界。“當凡人都不再相信腳踏實地,信仰之力就會變成九幽的養料。”林動的祖符照亮密室,牆上的壁畫描繪著九幽之主從夢境中崛起,踐踏兩界的場景。
陰陽監察司舊址,沉香的靈力光點已變成暗沉的紫色,沙漏中的黑沙即將流儘。光點投射出最後一段影像:執念海峽的深處,九幽之主的夢境分身正在吸收所有沉船的貪婪執念,它的身體由無數金銀財寶和修士執念組成,每隻眼睛都是一個深陷夢境的靈魂。
阿洛等人在海底與夢境分身展開激戰,卻發現物理攻擊對它毫無效果。奶糖突然想起醒世園的明心草傳說,扯開嗓子唱起當年在無憂穀救下孩童時的童謠。奇跡般地,漫山遍野的明心草感應到歌聲,化作紫色流光彙聚到執念海峽,照亮了所有被囚禁的魂魄。
“他們不是不想醒來,是害怕麵對現實的艱辛。”阿洛握緊奶糖的手,將兩人的靈力注入鎮魂鈴碎片,“但真正的美夢,從來不是逃避,而是醒來後有勇氣繼續前行。”鎮魂鈴清鳴中,所有玉簡、氣泡、孵化艙同時爆裂,夢境分身發出不甘的嘶吼,化作無數金光閃閃的泡沫消散。
戰後,兩界修士在執念海峽立下“踏實實碑”,碑身刻滿了平凡修士的勤修故事。奶團子軍團推出“苦儘甘來糖”,先苦後甜的滋味讓吃的人都記住:沒有誰能繞過努力直達巔峰。將臣則在幽冥血淵開設“醒夢茶館”,用噩夢泡的茶比孟婆湯更能讓人清醒。
阿洛站在了望塔上,看著明心草的種子隨著海風飄向遠方。他知道,隻要有人還在為夢想腳踏實地地努力,九幽的夢境觸手就永遠無法真正蔓延。而在更深的海底,那枚曾被擊碎的九幽卵碎片上,一顆極小的芽苞正在緩緩舒展葉片,葉片上的紋路,竟與人類掌心的生命線彆無二致...
十五年後的「踏實實碑」前,阿洛正給新晉弟子們講當年沉船墓地的故事,突然發現碑麵的反光中閃過一道詭異的七彩光暈。奶糖的破幻軟糖在袖中劇烈震動,化作糖漿在地上畫出箭頭,直指兩界凡人國度中最繁華的「萬象城」。此時,城中正舉辦十年一度的「奇想博覽會」,傳聞能實現任何願望的「空想寶珠」成為最大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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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血淵的醒夢茶館裡,將臣用骨杯接住一滴渾濁的噩夢茶水,杯底竟沉澱出與空想寶珠同款的虹光粉末。老骷髏將軍的殘魂飄來,手中捧著一本被胃液腐蝕的賬本:“大人,最近三個月,兩界修士的噩夢頻率激增三倍,源頭...是凡人對‘空想’的瘋狂追求。”
李逍遙在蜀山劍陣中發現,原本用於監測靈氣的八卦盤,指針竟全部指向萬象城方向。趙靈兒通過聖靈珠看見,城中的奇想博覽會場館上空,漂浮著由無數彩色泡泡組成的巨型水母,每個泡泡裡都封裝著凡人的「未實現願望」。更可怕的是,泡泡破裂時溢出的彩色煙霧,與當年幻夢穀的忘憂花花粉擁有相同的波動頻率。
圓夢商會的新任會長是個戴著機械眼鏡的青年,他站在博覽會後台,操控著由執念驅動的「空想引擎」。引擎核心正是當年幻夢穀的九幽卵碎片,此刻已進化成能自主吸收負麵情緒的「欲念核心」。“當凡人的空想足夠濃稠,就能化作實體牢籠,困住所有生靈的心智。”他轉動齒輪,場館四周的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願望清單,每一個字都在滲出七彩毒霧。
阿洛帶著奶團子軍團混入博覽會,立刻被五光十色的展品迷了眼:能讓人瞬間精通琴棋書畫的「速成玉佩」、可複製他人修為的「鏡像玉簡」、甚至有能篡改記憶的「幻想琉璃盞」。奶糖的糖罐羅盤瘋狂旋轉,最終停在中央展台的空想寶珠上——那珠子裡隱約倒映著九幽之主的夢境分身輪廓。
“這些東西都帶著九幽氣息!”阿洛甩出淨化符咒,卻見符咒在接觸展品的瞬間被染成彩虹色,反過來攻擊眾人。奶團子們連忙拋出明心草種子,淡紫色的幼苗剛破土,就被空想煙霧催生成妖豔的巨型花朵,花瓣上寫滿“不勞而獲”“一步登天”的字樣。
將臣的幽冥船在萬象城上空遭遇泡泡水母群襲擊,骨鞭擊碎的每個泡泡裡,都跳出被欲望異化的凡人——他們長出觸須般的手臂,指甲縫裡塞滿金銀珠寶。老骷髏將軍的殘魂化作導航燈,卻被煙霧腐蝕得隻剩半個頭顱:“大人,引擎核心在吸收恐懼!越是害怕努力的人,越容易被吞噬!”
蕭炎和林動在博覽會地下發現了「欲念礦脈」,礦工們都是被空想寶珠蠱惑的凡人,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力挖掘著名為“希望”的彩色礦砂,實則是九幽之主的夢境能量。林動的祖符剛照亮礦脈,洞頂就塌下無數寫著“捷徑”的石碑,每塊石碑都壓製著一個勤修者的魂魄。
陰陽監察司舊址,沉香的靈力光點徹底變成黑色,沙漏倒轉,黑沙如瀑布般落下。光點投射出萬象城的未來景象:整座城市被空想泡泡包裹,凡人修士皆陷入永恒的美夢幻境,九幽之主的夢境分身坐在泡泡塔頂,用無數鎖鏈串起兩界的天空。
千鈞一發之際,阿洛想起踏實實碑上的凡人故事,掏出懷中珍藏的「苦儘甘來糖」模具。奶團子們立刻會意,將隨身攜帶的明心草汁、淨化糖霜與凡人的勤修汗水混合,在展台上捏出巨大的“實”字糖糕。當糖糕觸及地麵,萬象城的石板下竟長出無數藤蔓,每片葉子都刻著“堅持”“奮鬥”“腳踏實地”的字樣。
李逍遙的劍、蕭炎的火、林動的符同時轟擊欲念核心,將臣的戰戟劈開泡泡水母的觸須,趙靈兒用聖靈咒喚醒陷入空想的凡人。阿洛和奶糖則站在糖糕頂端,敲響鎮魂鈴與明心草共鳴。清脆的鈴聲中,所有空想展品化作飛灰,露出其下腐爛的九幽藤根係。
空想引擎爆炸的光芒中,新任會長露出驚恐的真麵目——他竟是當年在幻夢穀逃脫的九幽夢魔。“你們以為能阻止欲望?”它尖叫著融入煙霧,“隻要人類還會幻想,我們就永遠有重生的土壤!”但它的聲音很快被凡人的歡呼聲淹沒——那些曾沉迷空想的人,正捧著明心草幼苗,在廢墟中種下真正的希望。
戰後,萬象城改名為「踏實實城」,奇想博覽會轉型為「勤修成果展」。阿洛將空想寶珠的碎片熔煉成「警世風鈴」,掛在城市中央的高塔上。每當風雨欲來,風鈴便會發出混雜著甜與苦的聲響,提醒世人:真正的夢想,從不是空想的泡沫,而是用汗水澆灌的種子。
而在九幽深淵的最深處,那株由執念碎片長成的幼苗,已經長出了第一朵花。花瓣是透明的,裡麵流動著兩界生靈的各種欲望——有貪婪,有懶惰,卻也有不甘平庸的奮鬥之心,和對美好的真切向往。這朵花輕輕搖曳,九幽之主的虛影在花蕊中若隱若現,卻始終無法突破那層由無數凡人腳步踩出的堅實屏障。
二十年後的「警世風鈴」祭典,阿洛已是熊孩子宗的長老,卻仍習慣在腰間掛著奶糖送的糖罐羅盤。此刻,羅盤指針突然突破刻度極限,直指兩界交界處新出現的「浮夢島」——那是一座由無數凡人空想凝聚而成的漂浮島嶼,島上周而複始地上演著“一夜成功”的虛幻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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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血淵的醒夢茶館來了位特殊客人,他戴著遮住半張臉的鬥笠,袖口露出與當年申公豹相似的鎖鏈胎記。將臣斟上一杯噩夢茶,茶水中映出浮夢島上空盤旋的巨型紙鳶,每個紙鳶都用修士的執念絲線牽引,尾部拖著寫滿“速成”“逆襲”的橫幅。“這是最後的試探。”客人摘鬥笠,竟是當年在幻夢穀消失的九幽夢魔,此刻它眼中閃爍著瘋狂與絕望,“九幽之主需要一次徹底的吞噬,否則就會...永遠困在欲望的繭裡。”
李逍遙在蜀山發現,年輕弟子們的劍鞘上紛紛刻著“空想島特供”的字樣,劍柄裡竟藏著能讓人短暫進入浮夢島的傳送符。趙靈兒通過聖靈珠看到,浮夢島的核心是一座倒置的高塔,塔頂連接著九幽深淵,塔底則用無數“未完成的夢想”作為地基,每塊磚上都印著放棄勤修者的悔恨淚水。
浮夢島上的“空想劇場”座無虛席,台上的傀儡戲正演繹著“窮小子偶得奇遇成為仙帝”的故事。台下的觀眾們一邊往嘴裡塞著“靈感爆米花”實則是九幽藤的種子),一邊將自己的真實經曆扔進座位下的“平庸垃圾桶”。阿洛和奶糖混在觀眾中,看著熟悉的麵孔——曾一起抗魔的修士,此刻正對著傀儡露出癡迷的傻笑。
“看,他們多享受這種不用努力的快樂。”劇場老板晃著鎏金茶壺,壺嘴流出的不是茶水,而是能溶解記憶的“空想之淚”,“再過三日,塔底的悔恨之磚就會積滿,到時整個浮夢島都會墜入九幽,成為新的煉獄。”老板轉身時,阿洛瞥見他後頸的胎記——正是當年蝕心會首領的標誌。
將臣帶著幽冥軍團空降浮夢島,卻發現島民們的執念已化作無形屏障。老骷髏將軍的殘魂如今附身在茶館的記賬骨筆上,它揮筆在虛空中寫下凡人的勤修故事,屏障竟出現裂痕:“大人,他們不是沒有理智,隻是害怕麵對修煉路上的孤單。”將臣點頭,骨鞭一揮,召喚出曾在血淵受過庇護的凡人魂魄,他們手舉明燈,照亮了屏障後的真實世界。
蕭炎和林動在倒置高塔底部,用鬥氣和祖符之力加固地基。每加固一塊悔恨之磚,就有一道凡人的聲音在空中響起:“我曾用十年打磨一劍”“我在藥田裡嘗過七百種毒草”“我為了一個招式反複練習三萬次”。這些聲音彙聚成洪流,衝垮了塔底的虛妄泥沼。
陰陽監察司舊址,沉香的靈力光點重新泛起微光,沙漏中開始滲入金色細沙。光點投射出浮夢島的真相:所謂空想,不過是九幽之主在絕境中編織的最後幻想,它既恐懼被徹底封印,又厭惡被欲望吞噬,陷入了永恒的自我拉扯。
阿洛和奶糖登上塔頂,看到九幽之主的夢境分身正在吸食島民的執念。它的身體半透明半實體,能看到內部糾纏的鎖鏈與願望清單。“你明明知道,這些虛假的欲望填不滿你的空虛。”阿洛握緊鎮魂鈴碎片,“就像我們無法消滅欲望,你也無法真正吞噬它。”
奶糖突然將糖罐倒向九幽之主,三十年的光陰裡,她收集的不僅僅是糖霜,還有兩界凡人的真實夢想——有農夫希望豐收的樸實願望,有孩童想學會走路的小小堅持,有修士為守護弱者而變強的決心。這些帶著溫度的夢想化作彩虹橋,連接起浮夢島與現實世界。
九幽之主發出漫長的悲鳴,它的身體逐漸分解成無數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個曾被壓抑的真實欲望。當最後一個光點融入天空,浮夢島開始下沉,卻在觸碰到海麵時化作千萬隻透明的蝴蝶,每隻蝴蝶的翅膀上都寫著“努力”與“希望”。
戰後,兩界在浮夢島沉沒處建立「知行台」,台中央的石碑上刻著:“知易行難,行勝於言”。阿洛將警世風鈴的碎片嵌入石碑,每當海風吹過,就能聽見過去與未來的聲音在此交彙。奶糖則在台下擺起流動糖攤,免費贈送的糖糕上,永遠刻著“慢慢來,比較快”的字樣。
而在九幽深淵,那株由欲望長成的花終於完全綻放。它的根莖深深紮入黑暗,花瓣卻始終朝著兩界的方向盛開。花瓣上凝結的露珠,是修士的汗水、凡人的淚水,以及所有為夢想堅持的靈魂留下的印記。這朵花不再是毀滅的象征,而是黑暗對光明的無聲致敬——因為它終於明白,真正的強大,從來不是吞噬,而是學會與自己的欲望和解。
歲月流轉,兩界的故事仍在繼續。每當有人在修煉路上感到迷茫,總會想起那個關於熊孩子、奶團子和幽冥守護者的傳說。他們知道,無論黑暗多少次試圖卷土重來,總會有一群人,用純真作盾,以信念為劍,在欲望與理智的交界處,守護著名為“希望”的永恒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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