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傑正嚼著餅乾，突然被這話噎了一下，小手拍著胸脯咳了兩聲，邪笑瞬間爬滿娃娃臉：“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那個小家夥。”他往牆角瞥了眼，那裡的陰影裡突然窸窸窣窣動了動，一隻巴掌大的蟑螂爬了出來——外殼泛著金屬光澤，腦袋上還頂著半塊餅乾渣，正是之前和變異蟑螂融合的小強。
“出來吧，彆躲了。”李煜傑勾了勾手指，小強立刻噠噠噠跑過來，後腿蹬了蹬，像是在行禮。這家夥融合後智商飆升，不僅能聽懂人話，還學會了用觸角比耶。
黃旭東趕緊在虛擬屏上翻找：“哦對！小強，種族變異蟑螂融合體，異能金屬外殼可硬可軟）、空間穿梭能鑽進任何縫隙），主職業……之前沒定，king你看給它安個啥？”
“就叫‘場地管理員’。”李煜傑用腳尖輕輕碰了碰小強的殼，冰涼堅硬，“以後決鬥場地歸它管——誰要是打壞了地麵，就讓它鑽對方褲腿裡撓癢癢。”
小強似乎聽懂了，突然原地轉了個圈，外殼瞬間變得軟乎乎的，鑽進黃旭東的褲腿又鑽出來，嚇得他嗷嗚一聲跳起來。
“瞧見沒？”李煜傑笑得露出小虎牙，“這本事用來收拾違規的正好。”他突然想起什麼，衝城西方向喊，“星墜！把小強帶去決鬥場——讓它給屠夫和骨冕劃個邊界線，誰越線就算輸！”
星墜的聲音遠遠傳來：“知道啦king！小強快上來，骨冕的背給你當坐騎！”
骨龍似乎很樂意，特意低了低頭，小強噠噠噠爬上去，還在它的顱骨上放了顆白階腦丸當謝禮。變異蜥蜴領主看見小強，突然用尾巴拍了拍地麵——顯然對這個新助手很滿意。
趙曦兒看著那隻靈活的變異蟑螂，忍不住咋舌：“這末世真是啥都能成精，連蟑螂都有正經活兒乾了。”
“實用就行。”李煜傑聳聳肩，小皮鞋踩著地上的餅乾渣，“上次基地遭老鼠災，還是它帶著一群普通蟑螂把老鼠全趕跑的——比大黑管用多了。”
大黑嗷嗚一聲，像是在抗議，龍星趕緊摸了摸它的頭：“彆生氣，下次讓小強分你半顆腦丸。”
遠處的決鬥場突然爆發出歡呼，黃旭東的虛擬屏上彈出實時畫麵：屠夫和骨冕正圍著小強劃的線對峙，小強站在線中間，觸角高高豎起，活像個舉著旗子的裁判。變異蜥蜴領主的尾巴甩得更歡了，顯然覺得這場麵比剛才有趣多了。
“記上，”李煜傑對黃旭東說，“小強，主職業場地管理員，副職業違規懲戒員，裝備……它自己的殼就夠用了，忠誠度99——上次給它喂了顆紫階腦丸，現在跟我親得很。”
黃旭東剛輸完，就看見屏幕上的決鬥畫麵裡，屠夫的鬼手不小心越線了，小強立刻鑽進它的袖子，下一秒屠夫就抱著胳膊原地蹦躂，顯然是被撓得受不了。變異蜥蜴領主用尾巴拍了拍屠夫，算是警告。
“乾得漂亮。”李煜傑滿意地笑了，突然衝王奶奶喊，“給小強留十顆綠階腦丸當工資——比大黑多五顆，誰讓它乾活更賣力。”
王奶奶在廚房應了聲，顯然早就把這隻特殊的“員工”算進了口糧分配裡。
星墜的聲音又傳過來：“king！骨冕贏啦！它把屠夫的菜刀撞飛了！”
城西方向響起喪屍們的嘶吼歡呼，顯然是支持骨冕的隊伍贏了呐喊比賽。李煜傑往那邊看了眼，陽光正好落在決鬥場的空地上，骨冕正用骨刺挑著顆藍階腦丸炫耀，屠夫蹲在地上畫圈圈，小強則在它的菜刀上爬來爬去，像是在安慰。
“行了，熱鬨也看了。”李煜傑拍了拍手，霜穹立刻站起來，“該去準備迎接第六批商人了——讓陸明把新研製的病毒抑製劑裝盒，蘇媚去跟對方談價錢，就說‘不買就讓小強去他們船上安家’。”
黃旭東憋笑著記下，心想這群小家夥和怪物湊在一起，怕是連末世商人都得被折騰得夠嗆。而遠處的決鬥場裡，小強正指揮著幾隻低階喪屍清理場地，骨冕背著星墜往回走，屠夫跟在後麵，鬼手還不忘抓著小強塞給它的綠階腦丸——看來輸了的也不算太虧。
李煜傑騎上霜穹，突然回頭對趙曦兒說：“等會兒讓周野給小強做個小馬甲，上麵寫‘場地管理’，省得新來的不知道它的身份。”
趙曦兒笑著點頭，看著他們往基地外走，霜穹的冰藍色身影越來越遠，小強的金屬外殼在陽光下閃著光，像顆移動的小星子。她突然覺得，這摘星隕落基地，與其說是個幸存者據點，不如說是個被末世催生的、奇奇怪怪卻又熱熱鬨鬨的小王國——而李煜傑，就是那個最像惡魔也最像孩子的國王。
決鬥場的歡呼聲漸漸平息，變異蜥蜴領主趴在地上打盹，小強把屠夫的菜刀拖到角落裡藏好，顯然是怕它明天又想不開找骨冕打架。空地上隻剩下那條被踩得亂七八糟的線，和幾顆散落的腦丸，像是這場荒誕決鬥留下的勳章。
李煜傑指尖轉著剛從王奶奶那討來的麥芽糖，聽見遠處傳來銀藤摩擦的沙沙聲，突然轉頭看向正在加固電網的趙鐵軍，娃娃臉上的邪笑像裹了層糖衣的冰碴子：“趙叔，李叔和那倆小哥還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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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鐵軍手裡的扳手頓了頓，抬頭往城東方向望了望，眉頭皺成個疙瘩：“按理說早該到了——去收編那夥流民，說好午時前回，這都快未時了。”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會不會是遇上高階喪屍了？”
“遇上了才好。”李煜傑舔了舔麥芽糖，小虎牙亮晶晶的，“正好讓李叔試試他新雕的木矛——他不是說能捅穿三階喪屍的腦袋嗎？”他突然衝黃旭東揚下巴，“黃毛，調監控看看城東的動靜。”
黃旭東的虛擬屏立刻切換到監控畫麵，城東的廢墟裡空空蕩蕩，隻有幾隻低階喪屍在晃悠，連個人影都沒有。“奇怪，”他放大畫麵，“李叔的通訊器信號斷了，定位停在廢棄醫院附近。”
“廢棄醫院？”李煜傑歪了歪頭，突然笑了，“那地方我去過，地下室藏著隻四階腐蝕係喪屍——李叔該不會是想抓回來給陸明當研究材料吧？”
趙鐵軍放下扳手，從腰間摸出把改造過的短銃：“我帶倆人去看看？”
“不用。”李煜傑嚼著糖站起身，小皮鞋踩得地板噠噠響，“讓銀藤去探探——它的藤蔓能順著地下管道摸到醫院，要是李叔在裡麵喝茶，就給它的藤蔓上紮倆窟窿。”
銀藤的藤蔓立刻從牆角竄出，像條銀色的蛇鑽進地下，末梢還卷著片枯葉，像是在領命。趙鐵軍看著那消失在地麵的藤蔓，突然覺得這植物比獵犬還好用。
星墜抱著兔子玩偶跑過來，小奶音帶著點急：“king，我的許願好像感應到李叔他們了——在打架，但沒流血！”
“沒流血？”李煜傑挑眉，“是在跟人掰手腕，還是在跟喪屍跳探戈？”他突然衝城西喊，“屠夫！帶上你的菜刀，跟我去趟廢棄醫院——要是李叔敢偷懶，就用你的鬼手給我把他拽回來！”
屠夫正趴在地上啃骨頭，聞言立刻蹦起來，肚子上的鬼手抓起菜刀扛在肩上，噠噠噠跟了上來。骨冕也想跟，卻被李煜傑一腳踹回去：“看家，彆讓小強把你的骨刺當磨牙棒。”
骨龍委屈地低了低頭，魂火蔫蔫的。
一行人剛走到基地門口，銀藤的藤蔓突然從地下鑽出來，卷著塊染血的布料——是李叔常穿的那件藍布衫。趙鐵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李煜傑卻撚起布料聞了聞，突然笑了：“不是李叔的血，是喪屍的——而且是被木矛捅出來的，帶著木屑味呢。”
他把布料丟給黃旭東：“記上，李叔李大河），實戰記錄+1疑似擊殺四階腐蝕係喪屍），武器木矛臨時製作），狀態：可能在醫院裡撿破爛。”
黃旭東憋笑著記下來，虛擬屏上李叔的資料欄裡多了個“撿破爛”的臨時備注。
剛到廢棄醫院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叮叮當當的響聲，夾雜著李叔的吆喝：“左邊！再往左點！這麵銅鏡能擋腐蝕液，給周梅當盾牌正好！”
李煜傑推開門，隻見李叔正指揮著兩個小哥搬東西，地上躺著隻被捅穿腦袋的四階喪屍，綠色的腐蝕液把地麵燒出個坑，而他們腳邊堆著半麻袋“戰利品”——銅鏡、鐵鍋、甚至還有個能亮的手電筒。
“喲，這不是我們的‘拾荒大將軍’嗎？”李煜傑斜倚在門框上，笑得像隻偷腥的貓，“收編流民的任務完成了？還是改成收破爛了？”
李叔嘿嘿一笑，擦了把汗：“流民早打發回基地了，這不是路過醫院，看見這喪屍守著堆好東西，就順手收拾了嘛——你看這鐵鍋，王奶奶準喜歡。”
那兩個小哥趕緊點頭，其中一個舉著麵銅鏡說：“李叔可厲害了，一矛就紮穿了喪屍的眼睛，比林建國的戰刀還準！”
“那是。”李叔得意地揚下巴，突然瞥見李煜傑身後的屠夫，嚇得往後縮了縮，“這、這大家夥咋跟來了？”
“來幫你搬東西。”李煜傑衝屠夫抬下巴，“把那麻袋扛上，鬼手不準亂抓——弄壞了李叔的寶貝，就讓你清理一個月廁所。”
屠夫趕緊用鬼手拎起麻袋，生怕碰壞了裡麵的破爛。李叔這才鬆了口氣，指揮著眾人往回走，嘴裡還念叨著：“那流民裡有個小姑娘會打鐵，我讓她跟周野學兩手，以後咱們的武器就不用愁了……”
李煜傑聽著他絮絮叨叨，突然對趙鐵軍說：“趙叔，看見沒？讓他去收編流民，他能給你拐回個鐵匠——這本事，不比打架差。”
趙鐵軍忍不住笑了，拍了拍李叔的肩膀：“下次晚點回先說一聲，王奶奶的龍蝦餃都快涼透了。”
夕陽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屠夫扛著麻袋走在最前麵，鬼手小心翼翼地護著裡麵的破爛，李叔跟在後麵比劃著捅喪屍的姿勢，李煜傑叼著麥芽糖，小皮鞋踩過滿地的碎石子，突然覺得這末世裡，最靠譜的從來不是多厲害的異能，而是這群吵吵鬨鬨卻總能帶來驚喜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