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傑剛跳下酒桌,就看見黃毛舉著塊木牌跑過來,木牌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寫著“座位表”。“老大,我照著石墩上的名字畫了張表,貼在酒吧門口咋樣?誰坐錯了一眼就能看著。”
“聰明。”李煜傑拍了拍他的胳膊,青鱗從他肩頭跳下來,在木牌上踩了個帶鱗紋的印子,“就用這個,再讓鐵翅用金屬片拓個大點的,掛在旋轉木馬上——以後新來的人,先看座位表再坐。”
鐵翅正幫著搭露天棚的支架,聽見這話,隨手折了塊鐵皮,用羽毛尖在上麵刻字。沒一會兒,一張閃著金屬光的座位表就掛在了旋轉木馬的立柱上,“李煜傑”三個字刻在最中間,旁邊還留了個小小的空位,標著“青鱗”。
星墜湊過去看,忽然拽了拽李煜傑的衣角:“我的位置旁邊有空位,能給小跟班留一個不?”她身後的小不點立刻睜著大眼睛望過來,手裡還攥著沒刻完的杯子。
李煜傑看了眼座位表,星墜的位置旁邊確實空著,他笑著點頭:“行,但得讓他們自己刻名字——以後咱們摘星城的規矩就是,有名字的才有位置。”
小跟班們頓時歡呼起來,拉著星墜就去搶刻刀,連紫霞青霞都給自己的小跟班留了空位,龍星更是直接在自己的石墩旁畫了個爪印,宣布“這是大黑的位置”。
這時,林溪和林小柔端著剛榨好的葡萄汁過來,杯子上刻著她們的名字。“剛才感知到東邊有遊蕩的變異獸,”林溪放下杯子,“數量不多,剛好讓坐錯位置的那幾個去練練手。”
李煜傑挑眉:“巡邏順便清理?這主意不錯。”他對著黃毛喊,“讓那幾個去領武器,就用猛虎基地搜來的短刀——彆用異能,練練近身格鬥。”
黃毛應聲跑去安排,很快就聽見東邊傳來幾聲呼喝,夾雜著刀刃劈砍的聲響。陸明走過來,手裡拿著個裝著淡紫色液體的試管:“腦核酒的效果比預想中好,加了點在融合劑裡,魁的反應快了三成。”
“那壇腦核酒留著,彆讓他們喝光了。”李煜傑叮囑道,忽然瞥見龍星正偷偷拿核酒給大黑舔,趕緊跑過去拍掉他的手,“不許給大黑喝酒!要喝給它喝果汁!”
龍星委屈地癟癟嘴,還是把核酒收了起來,給大黑倒了點葡萄汁。大黑吧唧著嘴喝得歡,尾巴掃得石墩子“咚咚”響。
夜色漸深,刻名字的動靜漸漸小了,大部分人都捧著杯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有的聊天,有的擦拭武器,有的靠在石墩上打盹。李煜傑坐在旋轉木馬的台階上,看著眼前的景象——帶名字的石墩整整齊齊,刻了名字的杯子在吧台上排成一排,連青鱗都有了專屬的小墊子。
他忽然想起末世剛降臨的時候,大家擠在破廟裡,連塊能安穩坐的石頭都沒有,更彆說帶名字的杯子。那時候他還想著“能活一天是一天”,現在卻開始琢磨“座位表該怎麼排”“杯子不夠了該再搜多少”。
“老大,明天去城西,要不要讓彌勒佛和魁跟著?”陸明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煜傑回頭,看見培養艙的指示燈已經變成綠色,彌勒佛的輪廓在裡麵隱約能看見,像個圓滾滾的小山;魁則縮在另一個艙裡,偶爾閃過一絲紅光。
“讓它們在基地待命。”李煜傑想了想,“這次去軍火庫,人少更靈活,等下次去變異獸巢穴,再讓它們試試手。”
他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都早點休息,明天卯時出發。”又對著黃毛喊,“把剩下的腦核酒封好,記得貼標簽——彆跟丸酒核酒弄混了。”
黃毛舉著壇子應了聲,正想蓋蓋子,又被李煜傑喊住:“留一碗給巡邏的,回來能暖暖身子。”
星墜已經帶著小跟班回宿舍了,臨走前還把刻好的杯子擺在石墩上,像在守護自己的小地盤。紫霞青霞互相攙扶著走,影火在她們身後飄著,像兩團小小的燈籠。
李煜傑最後檢查了遍酒吧,確認所有杯子都收好了,才抱著青鱗往實驗室走。路過旋轉木馬時,他抬頭看了眼金屬座位表,月光照在上麵,每個名字都閃著淡淡的光。
“以後會有更多名字的。”他對青鱗說,青鱗蹭了蹭他的下巴,發出輕輕的嘶鳴。
實驗室裡,陸明還在記錄數據,培養艙裡的彌勒佛和魁安靜地懸浮著。李煜傑趴在窗邊看了會兒,忽然覺得,這些融合體就像摘星城的座位和杯子——都是用“碎片”拚起來的,卻因為有了歸屬,變得不一樣了。
他打了個哈欠,青鱗已經在他懷裡睡著了。明天去城西軍火庫的計劃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他忽然想起忘了叮囑一件事——得讓陳陽給運輸車刻個名字,就叫“摘星號”。
不過沒關係,明天早上說也來得及。他抱著青鱗往宿舍走,身後的實驗室燈火通明,遠處的城牆傳來巡邏隊的腳步聲,一切都安安穩穩的。
末世第四十二天的夜晚,摘星城的每個座位都有了名字,每個杯子都刻了歸屬。而屬於他們的故事,才剛刻下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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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傑坐在旋轉木馬的木馬上,小胖腿晃悠著踢到木柱,發出咚咚的輕響。他忽然拍了下手,青鱗從他懷裡探出頭,尾巴尖掃過他手腕上的表鏈——那是從張瘸子身上搜來的,現在成了他指揮的“信號鐘”。
“黃毛!陸明!”他奶聲奶氣喊,聲音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勁兒,娃娃臉上的邪魅笑還沒散去,“明天我帶陳陽他們去城西軍火庫,你們倆留基地。”
黃毛正蹲在地上給酒吧的彩燈接線,聞言立刻蹦起來:“老大吩咐!保證辦妥!”陸明推了推眼鏡,手裡還捏著記錄融合體數據的本子,也點了點頭。
李煜傑指尖點了點遠處的空地:“把魑魅、魍魎、彌勒佛、魁都帶出來,再叫上屠夫、小強,讓星墜把骨冕帶上——四階變異蜥蜴領主不是一直閒得晃尾巴嗎?也給它安排上。”
他忽然歪頭笑,小虎牙露出尖尖的一點:“弄個擂台!之前骨冕和屠夫打架,結束了還有人念叨,這次讓它們好好比一場。輸贏無所謂,但獎罰得分明——贏了的能多拿兩顆彩色晶核,輸了的去幫銀藤澆花。”
陸明在本子上記著:“規則呢?要不要限製異能?”
“自家人比,點到為止。”李煜傑小手一揮,奶凶奶凶地強調,“對敵人能用下三濫,對自己人不行!誰要是敢下重手,就罰去給陸明洗融合艙——洗到能照出人影為止。”
青鱗像是聽懂了,對著遠處的蜥蜴領主方向嘶了一聲,那隻趴在機械堡壘頂上曬太陽的大蜥蜴晃了晃尾巴,像是在應和。
“還有守衛的喪屍。”李煜傑又想起一茬,小眉頭挑得高高的,“讓它們在擂台邊呐喊助威,吼得最響的給半顆腦丸當獎勵。有靈智的喪屍能賭——賭晶核、賭腦丸都行,贏了的得帶輸的去摘星酒吧喝酒,就當付賬了。”
黃毛眼睛一亮:“小賭怡情是吧?我這就去畫賭盤!用木板畫,左邊寫魑魅,右邊寫屠夫,押錯了的就得乖乖請客!”
“記住啊。”李煜傑忽然板起小臉,奶聲奶氣卻格外認真,“玩玩就行,不能傷和氣。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誰敢賭超過十顆晶核,就罰他去守東門,守到下次咱們回基地為止。”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要是有耍賴賴賬的,或者欠了賬不還的,直接丟去巡邏隊——讓鱷霸帶著他們在三個基地的廢墟裡轉,轉夠三天才能回來。”
陸明忍不住笑了:“老大連懲罰都想好了?”
“那當然。”李煜傑拍了拍胸脯,青鱗順著他的胳膊爬上去,在他頭頂盤成個小小的圈,“擂台是用來熱鬨的,不是用來結仇的。等咱們從軍火庫回來,我要聽你們說誰贏了——要是屠夫還像上次那樣把骨冕的骨刺撞歪了,我就罰他去給星墜擦骨冕!”
星墜剛好抱著骨冕路過,聽見這話立刻舉著骨冕喊:“屠夫要是輸了,還得給青鱗抓十條變異蚯蚓!”青鱗像是很滿意這個獎勵,對著星墜吐了吐信子。
遠處,魑魅和魍魎已經被陸明從融合艙裡放了出來。魑魅像座小山似的站在空地上,拳頭捏得咯咯響;魍魎則靈活地在它腳邊繞圈,眼睛亮得像兩顆小火星。彌勒佛拍著圓滾滾的肚子,魁縮在角落裡磨著尖牙,四階蜥蜴領主也慢悠悠爬下堡壘,尾巴在地上掃出深深的痕。
黃毛已經找來木板,正用紅漆畫賭盤,守衛的喪屍們圍在旁邊,發出嗬嗬的低叫,像是在討論押誰贏。有靈智的幾個喪屍還從口袋裡摸出晶核,對著“魑魅”的位置比劃,惹得旁邊的喪屍趕緊掏出腦丸,往“屠夫”那邊放。
李煜傑看著這熱鬨的景象,忽然對陸明和黃毛喊:“等我們走了,摘星酒吧白天也開著!賭贏的帶著輸的去喝酒,賬記在我頭上——隻要彆把腦核酒喝光就行!”
“好嘞!”黃毛舉著紅漆刷子應和,刷子上的漆滴在賭盤上,暈開個小小的紅點。
李煜傑從木馬上跳下來,拍了拍青鱗的頭:“走,去檢查明天帶的武器。”他路過擂台時,魑魅忽然對著他彎了彎腰——這個由三個壯漢融合成的大家夥,居然學會了“行禮”。
他忍不住笑起來,對著魑魅揮揮手:“好好打,贏了有晶核!”魑魅發出沉悶的低吼,像是在應承。
遠處的摘星酒吧已經有人開始搬桌椅,準備明天白天的“賭局宴”。守衛的喪屍們還在對著賭盤指指點點,有靈智的那個瘦喪屍偷偷把腦丸從“魁”的位置挪到“彌勒佛”那邊,被旁邊的喪屍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兩人嗬嗬地“吵”了起來,卻沒真動手。
李煜傑回頭看了眼,忽然覺得這擂台比去軍火庫還讓人期待。他對著青鱗眨眨眼:“等咱們回來,說不定能看見彌勒佛把魁按在地上蹭呢。”青鱗吐了吐信子,像是在說“肯定能”。
夜色裡,擂台的木架已經搭起一半,月光照在上麵,像個等著開演的戲台。而戲台邊的喪屍們還在為“押誰贏”爭論,摘星酒吧的燈亮著,賭盤上的紅漆漸漸乾了——明天的基地,注定比去城西軍火庫還熱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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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城西軍火庫的隊伍就出發了。李煜傑臨走前扒著擂台的木欄杆看了眼,陸明正給魑魅的拳頭纏防護帶,黃毛舉著賭盤在喪屍堆裡吆喝,四階蜥蜴領主趴在擂台邊打哈欠,尾巴尖卻在地上掃來掃去,像是已經等不及了。
“彆玩太瘋!”他對著陸明喊,青鱗從他口袋裡探出頭,對著骨冕晃了晃尾巴。星墜抱著骨冕揮揮手:“放心吧!我會盯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