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人？”黃毛撓了撓頭，又數了遍名字，“星墜那丫頭能在廢墟裡找出藏著的罐頭，龍星力氣大到能掀翻變異犬，帶他們肯定靠譜——不過魁這小家夥能行嗎？上次他跟變異貓對峙，差點把自己氣得鼓成球。”
話音剛落，角落裡就傳來“哼”的一聲。魁正蹲在銀藤旁邊玩石子，明明是圓臉蛋、短胳膊的小孩模樣，眼神卻像淬了冰，聽見黃毛說他，立刻攥緊拳頭，指節捏得發白——這是他要動真格的信號。銀藤趕緊用葉子卷住他的手腕，輕輕晃了晃。
李煜傑抱著星喙走過去，伸手揉了揉魁的頭發，被對方偏頭躲開也不惱，反而笑得更帶勁了：“他上次把那隻變異貓的尾巴打折時，你可比誰都驚訝。”他指尖點了點魁的後背，“再說他跟彌勒佛融合後，能感知方圓十米的活物，比星喙的危險預警還準，帶他去才放心。”
魁的耳朵悄悄紅了，卻還是梗著脖子彆過臉，隻是攥著石子的手鬆了些。星喙從李煜傑懷裡探出頭，衝他喊：“凶！凶！”被魁瞪了一眼，立刻縮回去，隻敢用尾巴尖偷偷掃他的手背。
“林溪姐和小柔的藥箱得帶上，上次你被變異蛇咬了，多虧她們的草藥。”陸明在名單上打勾，“陳陽的弓箭能遠程警戒，孟曉會修收音機，說不定到雲筱市能收到信號。”
“還有大寶二寶丫丫，三個小家夥雖然小，卻能在窄巷裡鑽著探路，上次就是丫丫發現了變異鼠的洞。”李煜傑摸了摸湊過來的丫丫的頭，“阿木和石頭能抬物資，芽芽能跟銀藤說話——銀藤，你得把纏繞變異獸的本事教給芽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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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藤立刻用葉片拍了拍芽芽的手背，像是在應承。芽芽笑著摟住銀藤的莖：“銀藤說它會帶一包種子，遇到危險就生根纏住怪物！”
“坐騎和寵物也彆忘了。”李煜傑看向龍星腳邊的巨型蜥蜴，那蜥蜴正趴在地上打盹，鱗片在火光下泛著青黑色，“墨鱗能馱物資，星墜的雪貂能聞出變質的食物，陳陽的獵隼可以跟星喙輪流探空——對了，大寶的那隻刺蝟呢？上次它把晶核藏進刺裡，差點紮到我。”
“在這兒呢！”大寶舉起懷裡的圓滾滾的刺蝟，小家夥縮成球，刺上還沾著片枯葉。星喙立刻興奮地撲過去，想啄那片葉子，被李煜傑一把撈回來：“彆鬨，明天趕路要保存體力。”
他把星喙放到肩上，拍了拍手：“都去收拾東西，帶夠三天的水和壓縮餅乾，武器彆忘拿——魁的短刃、龍星的鐵棍、星墜的匕首都檢查好。”
魁已經站起來，往自己的鋪位走，路過李煜傑時，突然停下腳步，悶悶地說：“我能保護小寶他們。”
李煜傑看著他明明是小孩模樣、卻一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彎起眼睛，聲音軟了點，卻還是帶著股奶凶的勁兒：“知道你厲害，但不許主動惹事——要是遇到不值得救的人，彆浪費力氣。”
魁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星喙突然在他耳邊喊：“草莓醬！”像是在提醒他此行的“終極目標”。魁的嘴角幾不可察地翹了一下，很快又恢複成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卻在轉身時，悄悄把一顆最大的石子塞進了丫丫手裡——那是她昨天說想要的“武器”。
火堆劈啪作響，銀藤的葉子在夜風中輕輕搖晃，把眾人收拾東西的動靜裹進暖意裡。李煜傑望著雲筱市的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星喙的羽毛，娃娃臉上的邪魅笑意裡，多了點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期待。
“明早天微亮就出發。”他揚聲說道，聲音清亮，“讓雲筱市瞧瞧，咱這隊人，就算帶著娃娃和刺蝟，也能在末世裡走出條路來。”
星喙跟著喊：“走！走！”這一次，連魁都跟著輕輕“嗯”了一聲。
李煜傑突然抬手按了按手腕上那塊磨得發亮的電子表，屏幕上跳動的數字剛跳過零點——離出發還有五個小時。他指尖在表殼上敲了敲，忽然衝魁勾了勾下巴，娃娃臉上的邪魅笑意藏都藏不住：“還早，先去給你找個像樣的坐騎。上次那隻敢跟你齜牙的變異貓，記得不？”
魁正用布擦著短刃，聞言抬眼：“早想收拾它了。”
“彆啊。”李煜傑把星喙往肩上一按，轉身就往外走，“那家夥躲在廢棄動物園的虎山附近，我上次遠遠看見，它窩裡不止一隻——去晚了，說不定被彆的變異獸搶了先。”
眾人跟在他身後穿過廢墟，星喙突然從空中俯衝下來，用爪子拽了拽李煜傑的頭發，衝前方喊：“有大貓！有大貓！”聲音裡帶著點緊張，翅膀都繃直了。
“看來是找對地方了。”李煜傑摸出短刀，剛拐過斷牆，就聽見一聲震得地麵發顫的低吼。眼前的虎山圍欄塌了大半，空地上正趴著幾隻體型比水牛還壯的猛獸——毛色斑駁的變異貓弓著背，卻在兩隻虎形巨獸麵前縮著尾巴，而那兩隻“虎”，一隻黑得像浸了墨，斑紋在月光下泛著銀光；一隻白得發晃，耳尖和尾尖帶著淡淡的金紋。
“這哪是貓啊……”黃毛舉著鋼管的手都抖了，“這分明是老虎！”
李煜傑卻盯著最中間那隻獸——它比黑白兩虎還高半個頭，額上的“王”字紋路像用刀刻的，爪子一踩，水泥地就裂出細紋。他突然笑出聲，奶聲奶氣的嗓音裡帶著點興奮：“我就說看著眼熟，這體型，這爆發力——像東北虎！旁邊那兩隻瘦點但更靈活的，倒像是變異後的孟加拉虎。”
陸明推了推眼鏡，飛快地在本子上記：“那隻黑的肌肉線條更明顯，適合正麵衝撞；白的動作輕，剛才它轉身時幾乎沒出聲，爆發力肯定強。”
“小黑！小白！”李煜傑突然揚聲喊，那兩隻孟加拉虎齊刷刷轉頭看他，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他卻不怕，反而衝魁抬下巴，“看見沒？那隻最大的是它們老大，你去試試——能讓它服帖，以後出去，咱隊裡就有‘移動堡壘’了。”
魁沒說話，隻是攥緊短刃往前走。那隻“東北虎”似的巨獸猛地站起來，前掌一拍，旁邊的變異貓瞬間被拍飛出去。星喙突然衝魁喊：“凶！比你凶！”被李煜傑一把捂住嘴：“彆搗亂。”
就在巨獸要撲過來時，魁突然側身躲開，同時將短刃插進它前掌的縫隙裡——那是陸明剛才指的、鱗片最薄的地方。巨獸吃痛怒吼，卻沒立刻再攻擊，反而盯著魁看，像是在評估這個小個子的膽子。
“莫邪，你去牽小黑。”李煜傑突然喊，“它剛才看你的眼神最凶，肯定是想找個厲害的主人。丫丫，你拿塊壓縮餅乾去跟小白玩——它剛才偷偷看你手裡的糖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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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握著長刀走過去，小黑立刻弓起背，卻在她突然原地劈出刀花時愣了愣——那刀風掃起的石子擦著它的耳朵飛過。莫邪沒再動，隻是把刀插回鞘裡，小黑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手背。
丫丫攥著餅乾，怯生生地走向小白。小白剛要低吼，就看見丫丫把餅乾掰了一半遞過來，自己先咬了一小口：“不甜，但能吃飽。”小白猶豫地聞了聞，忽然用舌頭卷走了餅乾，尾巴尖輕輕掃了掃她的腳踝。
這邊剛安頓好，魁那邊突然傳來悶響——他居然跳到了巨獸的背上，正死死拽著它脖頸的鬃毛。巨獸瘋了似的甩頭，卻怎麼也甩不下來，最後猛地竄向圍牆，想把他撞下去。魁卻在撞到牆的前一刻翻身落地，同時拽著鬃毛把巨獸往自己這邊帶了半步——就這半步，讓巨獸的衝撞力卸了大半，它踉蹌著站穩，第一次用正視的眼神看向魁。
“成了。”李煜傑笑得眼睛彎成月牙，“魁，以後它就歸你了。給它起個名？”
魁摸了摸巨獸的鼻子，它居然沒躲開。他想了想，從口袋裡摸出顆晶核——是之前攢的三級晶核，丟進巨獸嘴裡：“叫‘山君’吧。”
山君嚼碎晶核，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像是在應承。星喙突然飛過來，落在山君的頭上，衝李煜傑喊：“大坐騎！厲害！”
李煜傑拍了拍手上的灰：“收隊！把剩下的變異貓也帶上，讓山君當老大，小黑小白當副手——以後出去，咱這隊伍既有會探路的星喙，有能打架的山君，還有莫邪和丫丫的‘左右護法’，夠雲筱市的人驚訝一陣子了。”
黃毛已經開始給山君套藤蔓編的韁繩，嘴裡嘟囔：“這下彆說擴張地盤，就算遇著變異狼群，山君一吼，估計能把它們嚇回老窩。”
魁騎在山君背上，明明是小孩模樣，卻莫名生出股威懾力。山君走得很穩，路過小白時，還低頭用鼻子蹭了蹭它的耳朵——像是在認可這個新同伴。丫丫坐在小白背上，舉著沒吃完的糖紙晃悠，莫邪牽著小黑走在旁邊，銀藤的葉子悄悄纏上小黑的尾巴，幫它掃掉沾著的碎石。
星喙在隊伍頭頂盤旋，時不時喊一聲“雲筱市！草莓醬！”。李煜傑走在最前麵，看了眼表，離出發還有兩個小時，足夠回去給山君它們準備點晶核當早飯。他回頭看了眼跟著隊伍的幾隻變異貓，突然又笑了——有這些家夥在，彆說找地盤、找夥伴，就算是在這末世裡建個能安穩吃草莓醬的小家園，好像也沒那麼難。
山君突然低吼一聲，加快了腳步，像是在催著趕緊回去——它大概也想嘗嘗，能讓那隻紫毛鸚鵡惦記的“草莓醬”，到底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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