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透，李煜傑就把星喙從頭發裡揪出來——這小家夥不知什麼時候鑽進去睡了，羽毛上還沾著麵包屑。“彆睡了，今天去淨化區，給你換草莓種子回來。”
星喙立刻精神了，撲棱著翅膀衝門外喊：“草莓！種子！”
莫邪正靠在吧台邊擦昊天神魔錘，聞言抬頭：“淨化區的人要是不肯換怎麼辦？”
“不肯換就搶。”李煜傑理了理衣領，邪魅一笑，“上次搶的罐頭還沒吃完，正好再添點新貨。”他突然想起什麼，衝魁揚了揚下巴，“把趙峰他們的‘融合報告’拿一份——給淨化區的人看看，也算提前打個招呼。”
魁轉身去了陸明的實驗室，回來時手裡捏著張紙，上麵畫著密密麻麻的基因鏈，末尾寫著“融合體初步穩定，具備攻擊性”。
“夠嚇人了。”李煜傑滿意地把報告折起來，塞進兜裡，“讓銀藤和青霞跟我們去，銀藤的藤蔓能裝種子，青霞的黑霧能擋子彈——萬一動手，咱不吃虧。”
銀藤正幫雲筱筱給藤蔓澆水，聞言輕輕點頭，葉片狀的指尖在陽光下泛著光：“我的藤蔓能長到十米長，裝十袋種子沒問題。”
青霞甩了甩鋼鞭，鞭梢在地上劃出火星：“誰要是敢開槍，我讓黑霧把他們的槍都吞了。”
隊伍出發時，黃毛還在酒吧裡收拾彩帶，嘴裡嚷嚷著：“記得給我帶包末世前的香煙！就上次看見的那個牌子！”
“知道了，少抽點，抽多了對肺不好。”李煜傑頭也不回地揮揮手，山君已經馱著他跑出了黑霧範圍。
淨化區的圍牆遠遠就能看見，上麵架著機槍，門口的守衛看見他們，立刻舉起了槍——尤其是看見山君和銀藤時，臉色都白了。
“彆緊張，我們來換東西。”李煜傑讓山君停下，從兜裡摸出融合報告，扔了過去，“看看這個，你們要是有草莓種子，就拿出來換；沒有，我們就自己進去找。”
守衛撿起報告，看了兩眼突然倒吸口涼氣，手都抖了：“你……你們等著！我去報給隊長！”
沒過多久，一個穿著製服的男人跑出來，臉上堆著笑：“是摘星隕落基地的朋友吧？種子有！我們剛收了一批，全給你們！”他生怕李煜傑動手，還額外遞過來兩盒罐頭，“一點心意，彆嫌棄。”
“算你識相。”李煜傑讓銀藤上前裝種子，自己則靠在山君背上，把玩著手裡的報告，“對了，告訴你們的人，彆打雲筱市的主意——那片現在歸我們罩著。”
男人連連點頭：“不敢不敢！”
銀藤的藤蔓很快纏滿了種子袋，青霞還順手拿了包糖果——是給丫丫和雲筱筱的。離開時，李煜傑瞥見淨化區的人正偷偷往這邊看，眼神裡又怕又好奇。
“他們肯定在猜我們到底是什麼來頭。”銀藤飛在旁邊，笑著說。
“就讓他們猜。”李煜傑拍了拍種子袋，“等草莓種出來，咱再來‘炫耀’——星喙，到時候讓你第一個嘗新草莓。”
星喙立刻興奮地叫起來：“第一個！第一個！”
回到基地時，黃毛正蹲在溫室門口等，看見種子眼睛都亮了：“快種下！我已經把土翻好了！”
眾人七手八腳地把種子埋進土裡，雲筱筱的藤蔓還特意在旁邊繞了圈，葉片輕輕覆蓋在土上——像是在給它們保暖。
李煜傑靠在溫室的欄杆上，看著忙碌的眾人，突然覺得這末世也沒那麼糟。有能一起搶種子的夥伴，有盼著發芽的草莓，甚至連淨化區的人，都成了送物資的“工具人”。
“等草莓結果，咱辦個‘草莓宴’。”他突然說，“讓陸明用草莓釀酒，讓張嬸做草莓蛋糕——贏了比賽的，獎勵一整顆草莓。”
星喙立刻衝他叫：“我要！最大的！”
夕陽落在溫室的玻璃上，把裡麵的影子拉得很長。種子在土裡悄悄紮根，就像他們在這末世裡，慢慢紮下的根——不深，卻足夠安穩。
林溪正幫莫邪把贏來的草莓醬收進儲藏箱，聞言指尖頓了頓，側頭看向林小柔——兩人眼神一對，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知道了。”林溪應了聲，指尖輕輕敲了敲箱沿，“剛才清點物資時，確實發現有兩個新來的在偷偷往包裡塞晶核，眼神還老往山君身上瞟。”
林小柔抱著剛洗好的野果走過來，聲音壓得很低：“還有個女的，剛才趁我們不注意，摸了摸銀藤的翅膀，手指在她的葉片上劃了下——不像無意的。”
李煜傑靠在門框上，嘴角的邪魅笑意深了些：“就這三個？”
“暫時隻發現這三個。”林溪點頭，“他們是昨天跟著趙峰的人一起混進來的，當時看他們沒動手，就沒立刻處理。”
“現在處理也不晚。”李煜傑指尖在星喙的羽毛上蹭了蹭，“等會兒讓彌勒佛‘請’他們去18樓，跟趙峰那批湊個整。”他頓了頓，特意加重語氣，“跟陸明說清楚，這三個也彆打麻醉藥，直接推進融合艙——讓他們跟趙峰這群‘前輩’好好‘交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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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抱著芽芽從外麵進來，聞言冷不丁開口：“他們剛才在牆角嘀咕，說要找機會偷銀藤的藤蔓。”他的感知力早就捕捉到了那些細碎的對話。
“膽子倒不小。”李煜傑笑了，眼底卻沒溫度，“銀藤的藤蔓能吸能量，正好讓他們試試被藤蔓纏上的滋味——不過是在融合的時候。”
銀藤恰好走進來，聽見這話，指尖的藤蔓輕輕晃了晃：“不用麻煩，我的藤蔓現在就能讓他們動不了。”
“彆臟了你的藤蔓。”李煜傑攔住她，“讓陸明處理就行——正好他新調了基因誘導劑，缺‘活體樣本’測試效果。”
比賽的餘溫還沒散，那三個有問題的人正假裝在幫忙收拾彩帶，眼神卻時不時往基地出口瞟。林溪和林小柔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走過去，一個遞水，一個遞野果，趁著對方伸手的瞬間，林溪指尖輕輕按在對方手腕上——讀心異能掃過，果然聽見了“等會兒往東邊跑”“找機會搶那隻白虎”的念頭。
“跟我們來一下吧，有新物資要你們幫忙搬。”林溪笑得溫和，手裡卻暗暗用了力。
三人雖然猶豫，卻沒敢反抗——畢竟林溪身後，魁已經抱著芽芽站定，小孩模樣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卻冷得讓人發怵。
往18樓走時，那女的突然想掙紮，被林小柔一把按住肩膀：“老實點，彆逼我們動手。”
林溪瞥了她一眼，輕聲說：“你們剛才想偷的晶核，是小寶攢了半個月給山君當零食的；你們想搶的小白，是丫丫每天給梳毛的夥伴——在我們這兒，打它們的主意，跟找死沒區彆。”
對方的臉色瞬間白了。
到了實驗室門口，陸明正穿著白大褂等在那裡，看見人就眼睛一亮：“正好！趙峰他們的融合體剛穩定，這三個能當‘補充素材’。”
“記住，彆用麻醉。”林溪叮囑道，“讓他們清醒著融。”
陸明立刻點頭：“明白！保證讓他們‘體驗’得明明白白。”
鐵門關上的瞬間，隱約傳來裡麵的驚叫聲。林溪和林小柔轉身往回走，陽光落在她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
“這下清淨了。”林小柔輕輕舒了口氣。
“嗯。”林溪抬頭看向酒吧的方向，那裡又傳來了星喙的叫聲，大概是在搶草莓乾，“回去吧，黃毛說要教雲筱筱編花環。”
實驗室裡的動靜很快被酒吧的喧鬨蓋過。李煜傑正看著莫邪用昊天神魔錘撬開紅酒瓶，看見林溪她們回來，揚了揚下巴：“處理完了？”
“嗯。”林溪走過去，拿起塊草莓乾塞進他手裡，“陸明說正好能用上。”
李煜傑咬著草莓乾笑了，甜意漫開時，看了眼18樓的方向——那裡的慘叫已經停了，大概是融合開始了。
他沒再多想，轉頭衝眾人喊：“來，嘗嘗陸明做的晶核糖！比草莓醬還甜！”
星喙立刻撲了過來，酒吧裡的笑聲又起，把那些無關緊要的黑暗，徹底擋在了門外。
“走，咱去看看。”李煜傑突然站起來，指尖在星喙背上敲了敲，邪魅的笑意裡帶著點好奇，“正好看看陸明的新融合體成什麼樣了。”
林溪和林小柔對視一眼，跟了上去——她們倒不是好奇融合體，隻是想確認那幾個人徹底沒了威脅。魁抱著芽芽也跟在後麵，小孩模樣的他步子邁得又快又穩，芽芽趴在他肩上，小手攥著顆沒吃完的草莓乾。
18樓實驗室的門剛打開條縫，就聽見陸明的大嗓門：“成了成了！這隻的甲殼比小強還硬！”
“小聲點，彆嚇著芽芽。”李煜傑推開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能量波動湧出來。培養艙裡，新的融合體正緩緩睜開眼——它保留著人形輪廓，皮膚卻覆著層暗綠色的甲殼，指尖長著像蟑螂一樣的倒刺，背後還伸出兩對薄薄的翅膜，正是趙峰和那三個有問題的人融合的結果。
“你看它的眼睛，還帶著趙峰那股子算計勁兒。”陸明推了推眼鏡，指著融合體的瞳孔，“不過現在隻認我的指令——剛試了下，能舉起三倍於自身重量的東西。”
融合體突然對著李煜傑低吼一聲，卻被魁冷冷瞥了一眼，瞬間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動。
“沒給麻醉，全程清醒著融的？”李煜傑繞著培養艙走了一圈，指尖敲了敲艙壁。
“按你說的來的。”陸明遞過來一份報告，“剛開始還叫喚著要報仇，後來基因鏈一重組，就隻認‘指令’了——你看，這是腦波圖，攻擊性還在，但敵意已經沒了。”
芽芽突然指著融合體的翅膀：“它的翅膀像蜻蜓！”
融合體像是聽懂了，翅膜輕輕扇了扇，帶起一陣微風。
“以後讓它跟著彌勒佛守大門。”李煜傑拍板，“正好彌勒佛缺個幫手——對了，彆給它起名字，就叫‘素材一’，省得記混。”
陸明趕緊點頭：“行，我等會兒給它裝個定位器。”
從實驗室出來時，星喙突然對著培養艙叫了兩聲，像是在嘲諷。李煜傑捏了捏它的喙：“彆叫了，再叫讓陸明把你跟它融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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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喙立刻縮了縮脖子，乖乖蹲回他肩上。
電梯上升時，林溪看著窗外掠過的黑霧，突然說：“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吧？”
“難說。”李煜傑聳聳肩，卻沒什麼擔憂，“不過來了也不怕——陸明的實驗室還能再裝幾個培養艙。”他低頭衝芽芽笑，“等你再長大點，就讓這‘素材一’給你當坐騎，比小白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