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傑指尖在終端屏幕上重重一敲，冰藍色的屏幕瞬間泛起裂紋——他盯著“成員名單”裡幾處空白的備注欄，嘴角那抹邪魅的笑裡多了層冷意。“黃旭東，”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鐵翅三兄弟的肩甲尺寸、大白的異能波動頻率、連鼠王新換的巢穴位置都沒記全——你這數據虹吸者，最近是把天賦用在入侵無關基地的網絡上了？”
黃毛的數據披風猛地繃緊，邊緣藍光亂閃：“昨晚處理黑岩基地的電磁信號到後半夜，沒顧上……”
“沒顧上？”李煜傑轉身跳下石甲熊的背，混沌之刃在掌心轉了個圈，冰痕在地麵劃出細碎的響，“基地成員的信息就是防線，比黑岩的破圖紙重要十倍。今天要是查不出鐵籠商隊的底，你就去跟鼠王擠巢穴——直到把所有信息補全為止。”
他突然停住腳步，指尖在終端上滑到“末世商人”的臨時檔案欄：“還有，彆再給他們起些亂七八糟的代號。鐵籠商隊就是鐵籠商隊，記清楚——他們昨天在淨化區外交易時，籠子裡裝的不是物資，是活的變異獸幼崽。”
黃毛的瞳孔縮了縮——他確實沒查這麼細。
“帶屠夫、鐵爪跟我走。”李煜傑衝霜穹揚下巴，冰獸立刻低伏身體，“莫邪，把剛鍛造的鎖鏈帶上——鐵籠商隊的籠子是合金的，普通武器劃不開。”
莫邪扛著昊天神魔錘跑過來，腰間纏著圈閃著銀光的鎖鏈：“這是用星鐵融的，能鎖住三階變異獸。”她頓了頓，又遞過來塊木牌，“我把漏記的信息寫上麵了，黃毛說補完就給我換晶核酒。”
李煜傑接過木牌掃了眼，嘴角才緩和了些：“算他識相。”
剛走出基地東門，就看見遠處的廢墟裡停著輛鐵皮車，車旁立著個鏽跡斑斑的鐵籠——裡麵果然關著隻毛茸茸的變異獸幼崽，正用爪子扒著欄杆嗚咽。幾個穿著皮甲的商人蹲在車邊分贓，手裡的晶核袋鼓鼓囊囊。
“就是他們。”李煜傑示意霜穹停下，冰係異能順著地麵漫過去，在鐵皮車周圍凍出圈冰刺，“屠夫，拆籠子；鐵爪，把那幾個商人的晶核袋叼過來——活的留兩個，剩下的處理掉。”
屠夫的菜刀瞬間出鞘，帶著火焰切割的熱浪劈向鐵籠鎖扣，“哐當”一聲，合金鎖應聲而斷；鐵爪俯衝而下，爪子精準勾住個商人的晶核袋，對方剛要反抗，就被霜穹噴出的冰霧凍住了手腕。
“你們是摘星基地的人？”一個帶頭的商人認出了李煜傑胸前的徽章，臉色慘白，“我們沒惹你們……”
“沒惹我們？”李煜傑走到鐵籠前，看著裡麵瑟瑟發抖的幼崽，指尖在籠壁上敲了敲，“末世裡交易物資沒問題，但把活物當商品賣——就得按我們基地的規矩辦。”
他突然對幼崽伸出手，冰係異能化為柔和的氣流，輕輕蹭了蹭它的頭：“想跟我走嗎？以後不用待在籠子裡了。”
幼崽遲疑地蹭了蹭他的指尖，喉嚨裡發出委屈的嗚咽。
這時，黃毛帶著鐵哨趕過來，數據手環彈出鐵籠商隊的資料：“他們是流動商隊，專門抓捕變異獸幼崽賣給黑岩基地當實驗體，上個月還賣過一隻鐵毛的分身。”
“正好。”李煜傑接過莫邪遞來的鎖鏈，“把活的那兩個捆起來，帶回基地給陸明——讓他看看能不能從他們腦子裡榨點黑岩基地的實驗數據。”
屠夫拎著兩個商人往回走，鐵爪叼著晶核袋跟在後麵，裡麵的晶核碰撞聲清脆悅耳。李煜傑抱著那隻變異獸幼崽，突然對黃毛說：“記上：新成員‘絨球’，變異獸幼崽，暫歸孫行者看管——這次要是再漏記，就罰你給絨球當三天枕頭。”
黃毛趕緊在手環上記錄，數據披風的藍光終於平穩下來：“保證記全！連它喜歡啃哪種晶核都記上！”
絨球突然在李煜傑懷裡蹭了蹭，小爪子扒開他的口袋，掏出顆剩下的草莓乾——那是雲筱筱早上塞給他的。
“看來跟你投緣。”李煜傑笑著把草莓乾遞過去，轉身往基地走，“回去告訴張嬸，今晚慶功宴加道菜——用鐵籠商隊的晶核燉鍋湯，給絨球補補身子。”
霜穹跟在後麵，冰蹄踏過的地方，冰刺慢慢融化成水，像是在衝刷剛才的血腥味。黃毛看著終端上“絨球”的新檔案，突然覺得——比起入侵網絡，把基地成員的信息記全，好像更有成就感。至少下次李煜傑再查名單時，他不用再緊張得數據披風亂閃了。
李煜傑指尖在混沌之刃的冰紋上劃了圈，寒氣順著指縫漫出來：“霜穹，去叫林溪和林小柔——讓她們帶上讀心和命運雙瞳，彆漏過任何一個有問題的人。”他轉頭看向黃毛，聲音裡裹著冰碴，“通知趙叔開防禦車，帶足鎖鏈和儲物箱——黑岩基地的螺絲都彆給我剩下。”
林溪和林小柔很快趕來。林溪指尖的讀心晶核泛著粉光：“我剛掃了眼黑岩的方向，裡麵有七個強烈的惡意信號，應該是核心成員。”林小柔跟著點頭，命運雙瞳閃過淡金色：“未來半小時內，他們會往地下倉庫轉移物資，那裡有個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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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李煜傑翻身上霜穹，“屠夫帶十人隊走正門，用鬼手拆防禦；孫行者帶鐵翅三兄弟從通風管進地下倉庫，彆讓他們把晶核藏起來。”他突然看向林小柔，“把極凶的人標記出來——尤其是眼神敢跟你對撞的，不管老少，全給我扣住。”
黑岩基地的警報聲在三公裡外就聽得見。李煜傑的冰隕風暴率先砸在防禦牆上，冰層順著裂縫蔓延，“哢嚓”一聲，十米寬的缺口炸開；屠夫的菜刀帶著火焰劈向守衛，鬼手的麻痹毒液瞬間放倒一片。
“裡麵的人聽著！”李煜傑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開，冰霧裡帶著威壓，“放下武器站在空地上，反抗者——融成一團。”
林溪的讀心異能立刻鋪開，粉色光暈掃過每個角落：“東邊倉庫有個老頭，腦子裡全是‘把變異獸幼崽扒皮賣’的念頭；西邊宿舍有個小孩，剛才在偷偷往水裡下毒。”林小柔立刻指著兩個方向：“這兩個是極惡，眼神都沒波動。”
“帶過來。”李煜傑沒回頭，霜穹已經衝進基地中心。陸明的融合艙被防禦車運來，就停在廣場中央——透明艙體閃著冷光，裡麵的融合液正微微晃動。
屠夫把那個下毒的小孩拎過來時，小孩還在齜牙：“我爸媽是基地首領，你們敢動我？”林小柔的雙瞳亮了亮：“他上周把一隻變異狗的腿打斷，就為了看它怎麼爬。”
“小孩歸小孩組。”李煜傑指了指左邊的臨時鐵籠，“跟之前抓的那幾個放一起。”
另一邊，孫行者從地下倉庫拖出個老頭，老頭懷裡還死死抱著個箱子，裡麵全是變異獸的爪牙。林溪皺眉：“他殺過三個淨化區的商人，就為了搶晶核。”
“老人組。”李煜傑示意把箱子丟進儲物箱，“等會兒讓陸明看看，能不能跟之前抓的老東西融出個‘惡念集合體’。”
搜刮持續了兩個小時。黑岩基地的武器庫被搬空，連牆角的生鏽匕首都被鐵爪撿了回來；實驗室的培養皿、倉庫的壓縮餅乾、甚至首領辦公室的鐵皮櫃，都被防禦車運走。林溪和林小柔站在廣場中央，每過一個人就抬手掃過——被她們標記的人越來越多，鐵籠很快裝滿了。
“小孩五個，老人三個，大人七個。”林溪報數，指尖泛著疲憊的粉光，“都是極惡，沒一個無辜的。”
陸明推著融合艙走過來，鏡片後的眼睛發亮：“按你說的分好組了——小孩用速度型晶核當催化劑，老人加土係，大人融電磁核心。”
李煜傑看著鐵籠裡那些或凶狠或怨毒的臉，突然笑了：“融的時候記得留著意識——讓他們知道，自己造的孽，得用自己來還。”他轉身跳上霜穹，“黃毛，最後檢查一遍，連地磚都給我撬了——彆讓黑岩剩下半點東西。”
霜穹的冰蹄踏上歸途時，身後的黑岩基地已經成了空殼。防禦車裡，儲物箱堆得像小山，鐵籠裡的人還在咒罵，卻沒人敢大聲——屠夫的菜刀就架在籠門上，泛著剛沾過血的冷光。
“回去讓陸明加快進度。”李煜傑望著基地的方向，混沌之刃在陽光下閃著冰光，“等融好了，就扔去腐骨巢當誘餌——正好試試這些‘新融合體’，能不能扛住喪屍領主的爪子。”
林小柔的雙瞳輕輕顫了顫，這次沒看見未來的危險，隻看見融合艙裡，那些惡念在融合液裡慢慢扭曲、凝結——像在孕育某種隻屬於末世的“報應”。
回到基地時，夕陽正把天空染成鐵鏽色。防禦車剛停穩，陸明就帶著助手推來三排融合艙——小孩組的艙體刷著淺灰，老人組是深褐，大人組則泛著金屬冷光，艙底的融合液裡已經摻了對應屬性的晶核。
“先融小孩組。”李煜傑靠在艙體上，看著鐵籠裡那五個眼神凶狠的孩子，“他們速度快，用風係晶核催化，省得在艙裡亂撞。”
林溪的讀心晶核還在發燙，她剛掃過那幾個孩子的念頭：“有個穿黑外套的在想怎麼咬碎艙門——得給艙體加層異能鎖。”莫邪立刻跑過來，用昊天神魔錘往艙門敲了敲，星鐵鎖鏈瞬間纏上艙體，鏈節上的符文亮了起來。
屠夫把孩子們一個個扔進艙裡。穿黑外套的小孩果然在裡麵撞了兩下，腦袋磕在星鐵壁上，疼得縮了回去。陸明按下啟動鍵，融合液開始冒泡，風係晶核在液底旋轉，慢慢融入孩子們的皮膚——他們的胳膊開始長出淡青色的鱗片，手指間冒出了蹼，像被強行安上了水棲生物的特征。
“老人組加土係晶核，讓他們變‘活堡壘’。”李煜傑轉向另一排艙體。那三個老頭被推進去時還在罵罵咧咧，直到融合液漫過脖子，才突然沒了聲音——土黃色的晶核在他們胸口凝成硬塊，後背慢慢長出石質的突起，連皺紋裡都嵌進了細沙。
大人組的融合最麻煩。七個機械改造人在鐵籠裡掙紮，其中一個的機械臂還在滋滋冒電。“雷耀，用電磁核心壓製他們的能量。”李煜傑喊了一聲。雷耀立刻啟動胸口的電磁核心，淡藍色的電流纏上鐵籠，機械臂瞬間耷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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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被扔進艙裡，陸明往融合液裡倒了瓶深紫色藥劑：“這是腐骨巢的喪屍毒液，能讓機械部件和肉體融得更牢。”話音剛落，艙裡就傳來金屬扭曲的聲音——那些機械臂正往骨頭上長，皮膚和鋼鐵的接縫處冒出了暗紅色的血管。
林小柔突然按住李煜傑的胳膊，命運雙瞳亮得嚇人：“二次融合！他們三個組能拚成‘鐵壁獵手’——小孩的速度、老人的防禦、大人的攻擊，正好能克製腐骨巢的領主。”
李煜傑挑眉：“那就等他們融合穩定了，再拚一次。”他轉頭看向黃毛，“去黑岩基地再搜一遍，剛才陸明說他們的能源核心沒找到——那東西能給融合艙供能，彆漏在哪個角落。”
黃毛剛要走，孫行者突然從通風管裡竄出來，爪子裡叼著個拳頭大的金屬球，上麵還連著幾根電線。“吱吱！”它把金屬球往李煜傑手裡一塞，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顯然是在地下倉庫的夾層裡找到的。
“算你立功。”李煜傑把金屬球丟給陸明，“今晚的晶核酒給你多倒點。”
這時，小孩組的融合艙“哢噠”一聲彈開。五個孩子已經變成了半人半魚的模樣，青鱗覆蓋全身，手指間的蹼能扇出風，速度快得在艙前留下殘影。“讓他們去溫室跑兩圈。”李煜傑對屠夫說，“要是能追上大白，就給他們喂點晶核——追不上，就餓著。”
老人組的艙門也開了。三個老頭成了石質的融合體，皮膚硬得能擋住菜刀，往地上一站，腳下就長出石刺。趙叔正好路過，眼睛一亮：“這玩意兒能當防禦柱！往基地門口一放，喪屍根本撞不開。”
最後打開的是大人組的艙體。七個機械改造人已經融成了三個——一個長著四條機械臂，每條胳膊都握著不同的武器；一個後背有電磁炮，胸口的核心還在發光；還有一個能變形，縮成鐵球滾著走。
“正好。”李煜傑拍了拍手，“孫行者帶小孩組去偵查腐骨巢；老人組跟趙叔去加固圍牆；大人組……”他看向那三個機械融合體，“去把黑岩基地剩下的地磚撬回來——漏一塊，就拆你們的電磁炮。”
陸明在旁邊記錄：“小孩組命名‘風鱗’，老人組‘石甲’，大人組‘鐵械’。二次融合準備在明天，需要先讓他們適應新身體。”
林溪和林小柔走過來，林溪的讀心晶核已經恢複平靜：“他們腦子裡的惡念被晶核壓製了，現在隻剩服從。”林小柔點頭：“未來三天都很穩定，能派上用場。”
李煜傑望著夕陽下忙碌的融合體，突然對黃毛說：“把他們的信息記進名單——備注裡寫‘黑岩基地改造品，可用’。”他頓了頓，補充道，“再加上孫行者找到的能源核心，這次搜刮得夠本了。”
黃毛趕緊在終端上記錄，這次連融合體的身高、異能強度都標得清清楚楚。李煜傑掃了眼屏幕，嘴角終於揚起個滿意的弧度：“這才像話。今晚慶功宴，讓張嬸多做幾鍋晶核湯——不管是人還是融合體，都得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
遠處的腐骨巢還在黑霧裡蟄伏，但摘星基地的廣場上，風鱗在跑，石甲在站，鐵械在搬地磚，連大白都湊過來，用尾刺碰了碰風鱗的青鱗——像是在歡迎這些新“同事”。末世第五十八天的夜晚，好像比往常更熱鬨了些，連空氣裡的鐵鏽味，都混進了晶核湯的香氣。
夜色剛漫過基地圍牆，李煜傑就抱著胳膊站在融合艙前，看著剛撬完地磚回來的鐵械組——那三個機械融合體正蹲在角落充電，胸口的核心忽明忽暗。“陸明，把鼠王帶過來。”他指尖敲了敲艙體，冰紋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風鱗、石甲、鐵械剛適應新身體，正好讓鼠王的融合基因給他們‘添點料’。”
鼠王從溫室竄出來時，尾巴上還卷著半袋蟲蛹乾——它剛跟雲筱筱報備完“溫室巡邏”，聽見要融合，耳朵立刻支棱起來。陸明早把新的融合液調好，裡麵摻了鼠王之前蛻下的甲殼粉末：“鼠王的基因能增強適應性，讓他們跟基地環境融得更快——尤其是石甲，摻點蟲類基因，說不定能學會挖洞。”
“先融風鱗。”李煜傑指著那五個半人半魚的融合體，它們剛在溫室贏了大白靠速度搶了顆晶核），正得意地甩著帶蹼的手。鼠王被陸明抱進風鱗組的融合艙，它倒不怯生，尾巴在融合液裡掃了掃，立刻有淡綠色的基因鏈從鱗片上滲出來，纏向風鱗們的青鱗。
“吱吱！”鼠王突然用爪子拍了拍最近的風鱗，那風鱗的鰓幫子動了動，居然從喉嚨裡發出了類似鼠叫的聲音——融合液裡的基因正在重組，它們的尾鰭開始變得像鼠尾，能靈活地卷住東西。
陸明在記錄板上寫：“風鱗+鼠王基因——新增‘尾卷’能力，可抓取晶核；鰓部進化，能在陸地上閉氣更久。”
接著是石甲組。三個石質融合體剛幫趙叔砌好半麵圍牆，身上還沾著水泥。鼠王跳進融合艙時，它們正僵硬地站著，直到鼠王用爪子在它們的石殼上劃了道痕——石殼突然裂開細縫，裡麵鑽出幾根類似鼠毛的硬刺。“這是……挖洞的雛形？”趙叔湊過來看，石甲的手指突然變長，指甲變得像鼠爪，在地上輕輕一劃就刨出個小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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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甲+鼠王基因——石殼可開合，新增‘土下潛行’；指尖利爪能刨開堅硬地麵。”陸明的筆尖都在抖，“趙叔，以後基地挖地道不用找工具了。”
最後是鐵械組。那三個機械融合體正圍著能源核心研究怎麼充電，鼠王剛跳進艙，帶電線的金屬球就被一條機械臂勾了過去——沒想到鼠王尾巴一卷，居然把電線纏了回來，還往機械臂上噴了點粘液。那機械臂突然發出“哢噠”聲，關節變得靈活了許多，連帶著電磁炮的瞄準都準了幾分。
“鐵械+鼠王基因——機械關節潤滑度提升，新增‘粘液修複’；電磁炮瞄準誤差縮小至0.5米。”陸明推了推眼鏡，“鼠王的基因居然能兼容機械部件？這可是重大突破！”
等三組融合體都從艙裡出來，變化已經很明顯：風鱗能用尾巴卷著晶核跑，速度比之前快了三成；石甲能在地上鑽洞，刨出來的土還能自己堆成防禦牆；鐵械的機械臂上沾著鼠王的粘液，連變形都流暢了，縮成鐵球時還能像鼠類一樣急轉彎。
鼠王蹲在李煜傑肩上，舔了舔爪子上的融合液，尾巴得意地晃了晃——它剛才在融合艙裡偷偷吸收了點風係晶核的能量，現在挖洞速度又快了。
“明天就能派上用場。”李煜傑摸了摸鼠王的頭，看向陸明，“二次融合暫時不用，先讓他們跟著孫行者去腐骨巢外圍試試水——風鱗探路，石甲殿後，鐵械負責清場，正好看看鼠王的基因夠不夠勁。”
遠處的摘星酒吧已經亮起燈，張嬸燉的晶核湯香味飄過來。風鱗們突然用尾鰭卷著自己的“戰利品”從黑岩基地搜來的糖果），往酒吧跑；石甲邁著沉重的步子跟在後麵，石殼上的硬刺還掛著幾顆沒吃完的晶核；鐵械則把剩下的能源核心扛在肩上，電磁炮的炮口對著天空，像是在警戒。
鼠王從李煜傑肩上跳下來，追著風鱗的尾巴跑，尾巴尖還卷著給大白留的蟲蛹乾。李煜傑望著它們的背影，突然覺得這些融合體好像真成了基地的一份子——哪怕是用黑岩的惡人改造的，此刻也在為了能喝上一口熱湯而奔跑。
“黃毛，把新能力記進名單。”他轉身往酒吧走，霜穹跟在後麵，冰蹄踏過的地方，連月光都好像柔和了些，“備注寫上：鼠王基因適配成功——下次融合，給它多加點晶核。”
酒吧裡的笑聲混著晶核湯的香氣漫出來，風鱗們正用尾卷搶桌上的麵包，石甲笨拙地用爪子捧著湯碗，鐵械則把能源核心放在角落，機械臂學著彆人的樣子敲了敲桌子，像是在要吃的。鼠王蹲在大白旁邊，看著大白用尾刺挑蟲蛹乾，突然用尾巴卷了一顆遞過去——兩個小家夥的影子在燈光下挨在一起，像早就認識的夥伴。
陸明看著記錄板上的新數據，突然覺得：或許末世裡的融合，不隻是為了變強，也是為了讓這些扭曲的存在，能在摘星基地找到一個能安心喝上熱湯的角落。
天剛蒙蒙亮，陸明的融合艙就飄起淡紫色的霧氣——裡麵躺著一具凍得硬邦邦的變異流浪貓屍體，貓爪上還沾著半片喪屍鱗片，那是上周在基地外圍被三階喪屍咬死的。李煜傑抱著臂站在艙外，看著鼠王蹲在艙頂，尾巴尖時不時掃過艙體，像是在給“新夥伴”打招呼。
“把活的風鱗老三放進去。”李煜傑對屠夫揚下巴。風鱗老三是五個風鱗裡最靈活的，尾鰭上的青鱗泛著亮澤，剛被鼠王基因強化過適應性。它被扔進艙時沒掙紮，大概是知道反抗沒用，隻是用新長的鼠尾卷住了艙壁的欄杆。
陸明往融合液裡倒了瓶深綠色藥劑：“這是貓屍提煉的變異因子，能增強反應速度——風鱗本身速度快，加上貓的敏捷，應該能成‘極速獵手’。”他剛按下啟動鍵，艙裡就炸開團銀光——貓屍的爪子突然彈開，指甲刺破融合液，竟往風鱗老三的手臂上抓去，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釘”進對方身體裡。
風鱗老三的尾鰭猛地拍向艙壁，卻在觸碰到貓爪的瞬間僵住——它的胳膊開始長出灰白色的貓毛，手爪變得尖利，連瞳孔都縮成了豎瞳，原本青鱗覆蓋的後背，浮現出類似貓科動物的脊椎凸起。鼠王突然從艙頂跳下來，用尾巴在艙壁上拍了三下，銀光漸漸平息，風鱗老三的豎瞳裡褪去凶光，多了幾分貓科動物的警惕，卻沒了攻擊性。
“成了。”陸明推了推眼鏡，記錄板上的數據流瘋狂跳動，“風鱗老三+變異貓屍——反應速度提升50，可在高速移動中急停轉向；新增‘爪刺’，能抓破喪屍甲殼；保留鼠王的尾卷能力，現在能同時卷住3顆晶核。”
風鱗老三從艙裡跳出來時，落地悄無聲息，像隻踩著貓步的魚——它的腳爪墊變得厚實，跑起來連趙叔的鐵皮桶都碰不到。李煜傑丟過去顆晶核，它尾巴一甩就卷在手裡，爪尖輕輕一劃，晶核就裂成均勻的兩半。“就叫你‘風貓’。”他滿意點頭，“等會兒跟我們去見末世商人，敢亂跑就把你爪子上的毛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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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融合艙，李煜傑帶著屠夫、風貓和鐵械組的電磁炮融合體往基地東門走。鼠王蹲在他肩上，尾巴卷著個空麻袋——裡麵要裝換來的物資；大白從溫室追出來，小鉗子夾著片向日葵花瓣，非要塞進他口袋裡，粉色尾刺亮了亮，像是在說“路上小心”。
第十批末世商人的交易點在廢棄的加油站，鐵皮油罐旁擺著幾排木箱，裡麵堆著壓縮餅乾、抗生素和改裝零件。為首的商人裹著件舊皮袍，看見李煜傑就掀開帽簷，露出張刻滿風霜的臉：“摘星基地的小首領？我等你半天了。”
“東西帶齊了？”李煜傑指了指木箱。他這次帶來的籌碼是黑岩基地搜來的電磁零件，還有鼠王蛻下的甲殼——那玩意兒能做防禦盾，在末世裡比晶核還搶手。
商人打開木箱：“3箱抗生素，5袋高能量壓縮餅乾，2套機械改裝工具——夠換你那堆零件了。”他突然頓了頓，從懷裡摸出個鏽跡斑斑的金屬牌，“這個送你，算是最後一批末世商人的念想。”
金屬牌上刻著個“商”字，邊緣磨損得厲害。李煜傑接過來時，商人突然笑了，笑聲裡帶著點釋然：“從今往後，再沒末世商人了。”
“什麼意思？”屠夫的菜刀在手裡轉了個圈。
“世道要變了。”商人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石子滾到加油站角落，正好碰翻一具喪屍殘骸——殘骸胸口突然滾出顆亮晶晶的晶核，還沾著點黑血。“看見沒？以後物資不從人手裡換了，得從喪屍身上‘爆’——就像舊世界遊戲裡打怪掉裝備。”
他指了指遠處的黑霧：“但有代價。人被喪屍咬了，是真的會死，連陸明的融合艙都救不活；而且……領主級以上的喪屍能繁衍了，就跟動物下崽似的，一批批往外冒。”
李煜傑捏緊了手裡的金屬牌，指節泛白：“你怎麼知道？”
“前幾天在腐骨巢外圍看見的。”商人的聲音沉了下去，“那隻粘液領主身邊，多了幾隻小的，長得跟它一個模子，就是體型小一半——估計用不了多久，喪屍就不是‘清理’能解決的了。”
風貓突然對著黑霧的方向嘶了一聲，豎瞳縮成細線——它的貓科本能感知到了危險，比孫行者的偵查還快。鐵械組的電磁炮發出“嗡”的輕響，炮口自動轉向黑霧，像是在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