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碾過碎磚堆，在車行門口停下時，趙野直接一腳踩滅引擎：“我先去看看地下車庫入口。”他摸出那把囚犯匕首卡，刃口在車燈下閃著冷光，“這鎖要是比監獄的還難開，我名字倒過來寫。”
屠夫已經拎著菜刀下了車，剛走到維修間門口，就聽見裡麵傳來“哢噠”的磨牙聲。鐵貓嗖地竄過去，機械爪按住隻半米長的變異老鼠——比剛才藥品庫裡那隻要瘦，但牙齒泛著青黑色。“吱！”孫行者突然從房梁俯衝下來，爪子按住老鼠的尾巴，趙野趁機一刀紮穿它的腦袋，爆出張“生鏽扳手卡”。
“底下有動靜。”李煜傑踩著霜穹走到維修間後牆，冰係異能順著牆麵漫開，凍住塊鬆動的水泥板，“雷耀，搭把手。”雷耀胸口的電磁核心亮起，水泥板被無形的力場掀開，露出個黑黢黢的入口，一股機油混著灰塵的氣味湧出來。
江澈往裡麵扔了塊碎石，聽著回聲判斷：“不深，大概能容兩個人並排走。”趙野已經摸出根撿來的鋼筋當火把，沾了點裝甲車油箱裡漏出的油，“我打頭，你們跟上。”
剛下兩級台階，就聽見車庫裡傳來金屬摩擦的尖響。趙野舉著火把照過去，隻見三輛越野車並排停在立柱旁，車身上爬著幾隻巴掌大的鐵殼蟲，正用顎齒啃咬輪胎。“是食鐵蟲，怕火。”劉醫生從藥箱裡翻出酒精棉，“扔過去能燒一陣子。”
屠夫直接把火把遞過去：“省點酒精，菜刀夠用。”他揮刀劈向最近的車，刀風卷著吞噬異能掃過，鐵殼蟲瞬間被震落在地，還沒來得及爬，就被跟下來的鐵貓踩成了碎片，爆出幾張“鐵蟲甲殼卡”。
趙野已經衝到越野車旁，手指在車門鎖上敲了三下，“哢嗒”一聲拉開門：“這幾輛都是四驅，油箱裡還有半箱油！”他又去看旁邊的皮卡，剛碰到車門，就聽見身後傳來引擎啟動的轟鳴——李煜傑居然直接坐進了輛改裝過的皮卡車裡，手裡轉著串剛從駕駛座底下摸出的車鑰匙。
“你什麼時候找到的？”江澈驚訝地看著他。李煜傑挑眉笑了笑，指了指副駕座位下的工具箱：“剛才冰霧掃過的時候，聽見金屬碰撞聲了。”他踩下油門，皮卡後輪濺起片塵土，“趙野，開那輛越野車斷後，雷耀你坐我這車，用電磁力清一下路上的碎石。”
鐵貓突然跳上一輛越野車的車頂，對著角落的陰影“喵”了一聲。眾人看過去，才發現那裡藏著輛摩托車，車座上還搭著件防風衣。“這是改裝摩托！能跑山路！”趙野眼睛發亮，走過去翻了翻防風衣口袋，摸出張“摩托車加速卡”，“賺了！”
江澈已經檢查完最後一輛車：“三輛越野、一輛皮卡、一輛摩托，都能開。”他踢了踢腳下的鐵殼蟲殘骸，“就是輪胎被啃了幾個小口子，要不要修？”
“不用。”李煜傑從皮卡上跳下來，摸出張“輪胎加固卡”——是剛才鐵屍領主爆出來的附屬卡，“貼上去能頂半個月，回基地再換新的。”他拍了拍手，“趙野開越野帶劉醫生，我開皮卡，江澈和雷耀騎摩托，屠夫跟我走，孫行者在空中指路。”
鐵貓已經跳進了皮卡的後鬥，蜷在工具箱上舔爪子。趙野發動越野車時，引擎的轟鳴聲在車庫裡回蕩，驚得角落裡幾隻沒被發現的鐵殼蟲慌忙逃竄。李煜傑踩著油門率先開出地下車庫，皮卡的車燈刺破夜色，照見前方路口有幾隻遊蕩的喪屍。
“雷耀，清場。”他話音剛落，雷耀已經抬手，電磁力場瞬間將喪屍掀飛出去。江澈騎著摩托跟上來，雷係異能順著車輪碾過的地麵蔓延，把漏網的喪屍電成了焦炭。
車隊駛離車行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趙野開的越野車跟在最後，劉醫生正從後視鏡裡看越來越遠的廢墟，突然笑了：“沒想到逃出監獄，還能開上這麼好的車。”
李煜傑通過對講機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皮卡車鬥裡的鐵貓突然抬起頭，對著基地的方向叫了一聲——遠處，晶核樹的淡紫色光芒越來越亮，隱約能看見基地的了望塔上有人影在揮手。
“再加把勁。”他對著對講機說，“趕在早飯前到，說不定還能趕上王奶奶的煎蛋。”
話音剛落，趙野開的越野車突然加速超到前麵，車窗外甩進來一句笑罵：“那我可得快點——在監獄啃了半個月發黴麵包，現在聞著空氣都像肉湯味！”劉醫生在副駕被顛得晃了晃，卻沒鬆手，懷裡的抗生素藥盒抱得更緊了，嘴角還沾著點剛才沒擦乾淨的麵包屑——是趙野分給他的應急乾糧。
江澈騎著摩托跟在皮卡側麵，淡藍色的雷光在車把手上跳了跳，像在給他提神。“前麵路口有隻速度型喪屍！”他突然偏頭喊了一聲，話音未落，孫行者已經從空中俯衝下來，爪子精準地啄向喪屍的天靈蓋，爆出張“迅捷爪牙卡”，輕飄飄落在江澈的車筐裡。
雷耀在皮卡副駕上揉了揉眼睛，電磁核心的光芒淡了些：“剛才清碎石用了點力，不過到基地前肯定能緩過來。”他指了指前方的高架橋，“過了那座橋，就看得見基地的圍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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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正趴在皮卡後鬥上打盹，被車輪碾過石塊的震動驚醒，一睜眼就看見鐵貓正用爪子扒拉他的菜刀套。“彆亂碰，這玩意兒認主。”他把刀往身邊挪了挪，卻看見鐵貓叼來塊亮晶晶的東西——是片剛才沒撿的鐵屍鱗片，邊緣還泛著冷光。
“算你有眼光。”屠夫笑著把鱗片塞進兜裡，“回去讓基地的鐵匠給你打個護爪。”
李煜傑透過後視鏡看見這幕，嘴角彎了彎。皮卡駛過高架橋時，他終於看清了遠處的景象：摘星基地的能量護盾在夜色裡泛著淡青色的光，晶核樹的紫色光暈比之前更亮了，甚至能看見圍欄上巡邏的人影，手裡的異能光芒像串移動的星星。
“王奶奶肯定在等咱們了。”他輕輕踩了踩刹車，讓車隊放慢速度——橋那頭的岔路口，突然竄出來輛小電驢，騎車的黃毛看見他們，立刻把車停在路邊揮手：“傑哥！鼠王說你們撿著好東西了？”
“去把車庫門打開。”李煜傑隔著車窗扔過去串鑰匙，“五輛車，彆刮著了。”黃毛接住鑰匙，眼睛瞪得溜圓：“我去！這皮卡改得夠勁啊！趙哥開的那輛越野是不是上次咱們在交易會上沒搶到的那款？”
趙野從越野車裡探出頭笑：“現在是咱們基地的了！”
車隊剛到基地門口，圍欄就緩緩打開。王奶奶居然站在門內，手裡還拿著個保溫桶：“就知道你們沒吃晚飯，牛排給你們熱在灶上了，先喝點熱湯墊墊。”她看見趙野和劉醫生，眼睛亮了亮，“這兩位是新夥伴？快進來，孟曉剛煮了薑湯，驅驅寒。”
劉醫生被王奶奶拉著胳膊往裡走，臉上的拘謹漸漸化開。趙野則盯著車庫的方向，已經按捺不住想把車停規整的心思。江澈和雷耀把摩托推進車庫時，譚浩友正扛著改裝步槍出來：“你們可算回來了，孫行者帶回來的穿甲彈我試了，能打穿三階喪屍的頭骨。”
李煜傑把皮卡停穩，剛下車就被鐵貓蹭了蹭褲腿。他摸了摸收納盒，裡麵的卡片硌得手心微微發癢——監獄鑰匙卡、地下通道地圖卡、鐵鏈卡……還有新夥伴帶來的生機。
遠處的交易會場還亮著燈，隱約傳來笑聲。李煜傑抬頭看向晶核樹的方向，突然聽見孟曉的聲音：“李哥！劉醫生說他會配增強劑！”
“知道了！”他笑著應了一聲，轉身往食堂走。夜風裡飄著牛排的香氣，身後傳來趙野指揮停車的吆喝聲，鐵貓的叫聲和孫行者的吱吱聲混在一起，熱鬨得不像末世。
大概，這就是基地該有的樣子。
”李煜傑剛在心裡歎完，眼角餘光瞥見林溪正帶著林小柔清點新收到的物資，忽然停下腳步，指尖在收納盒邊緣敲了敲，轉過來時嘴角已經勾出抹熟悉的弧度——那笑意裡藏著點冷冽，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林溪，小柔。”他揚了揚下巴，聲音不高卻清晰，“跟我來。”
林溪立刻放下手裡的登記本，林小柔也抱著剛收好的藥品卡跟上來。“傑哥，怎麼了？”林溪問。李煜傑瞥了眼遠處臨時安置新幸存者的帳篷區，邪魅一笑：“去看看今天來的新幸存者。王奶奶心善，什麼人都敢往基地領，但咱們得把把關——尤其是從監獄那邊跟著過來的幾個散人。”
他頓了頓，指尖彈了彈剛收起來的鐵鏈卡：“仔細盯著點，那些眼神發狠、身上帶著新鮮搏鬥傷痕又說不出緣由的，或者提到‘黑岩監獄’就眼神躲閃的，都記下來。”
林小柔眨了眨眼：“是要把他們趕走嗎？”
“不。”李煜傑走向監控室的方向，鐵貓從他腳邊竄過，往帳篷區溜去，“陸明前兩天還跟我念叨，說上次收集的屍體素材快用完了。這些人裡要是有極凶極惡的——就是那種手上沾著同類血，還敢在基地裡耍花樣的，直接交給陸明。”
他推開監控室的門，屏幕上正顯示著帳篷區的畫麵。李煜傑調出幾個特寫，指著其中一個縮在角落、眼神陰鷙的男人：“比如這種，攥著碎玻璃片藏在袖子裡的。”又切到另一個畫麵，“還有那個，看彆人背包的眼神像餓狼盯肉。”
林溪已經拿出紙筆記錄：“明白。確認有問題的話，我讓暗衛先盯著，等陸明那邊準備好就送過去。”
“告訴陸明。”李煜傑看著屏幕裡那些或警惕或疲憊的麵孔，聲音冷了幾分，“把他之前攢的那些喪屍屍塊、變異獸殘骸都清出來，跟這些‘新素材’融了。上次那個叫‘素材一’的融合體不是不夠扛打嗎？這次這個，就叫‘素材二’。”
林小柔雖然有點怕陸明的實驗室，但還是用力點頭：“我會跟陸醫生說清楚！讓他加固融合體的關節，上次那個胳膊掉得太快了！”
李煜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頭：“小柔觀察得挺仔細。去吧，注意安全，有情況讓鐵貓傳信。”
林溪帶著林小柔剛走出監控室，就看見鐵貓叼著片布料跑回來——是從那個攥玻璃片的男人身上勾下來的，上麵沾著點暗紅色的汙漬。林溪聞了聞，眉頭一皺：“是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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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帳篷區裡，那個男人突然打了個寒顫。而監控室裡，李煜傑正看著屏幕，指尖在“素材二”的備注欄裡添了行字：優先測試抗電性。窗外，晶核樹的光恰好照在他臉上，一半亮一半暗，像藏著把沒出鞘的刀。
鐵貓把布料丟在李煜傑腳邊，又用機械爪指了指屏幕裡那個藏玻璃片的男人，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像是在確認目標。李煜傑用腳尖勾過布料，指尖捏著邊角翻看，血漬已經半乾，但邊緣還帶著點被利器刮擦的毛邊。
“林溪那邊應該已經動手了。”他對著通訊器輕敲兩下，“陸明，準備實驗室，半小時後送‘素材’過去。”
通訊器那頭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陸明的聲音帶著點興奮：“正好剛調試好融合艙！上次‘素材一’的失敗數據我改了，這次加了鐵屍鱗片的粉末，硬度肯定夠！”
李煜傑沒再接話，目光重新落回屏幕。畫麵裡，林溪正假裝分發食物靠近那個男人，林小柔則在旁邊給其他幸存者遞水，眼角的餘光卻始終沒離開目標。當男人試圖用藏著玻璃片的手去搶麵包時，林溪突然抬手，冰絲悄無聲息地纏上他的手腕——動作快得像沒發生過，隻有男人僵住的表情暴露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