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霞光正好,小火在莫邪肩頭打了個哈欠,尾巴尖的火星映著雲筱筱手裡的草莓,紅得像顆小小的心。明天的果園,會有甜櫻桃,會有“活教訓”,還會有個小姑娘,終於能對著仇人說一句:“該還了。”
卯時的露水還掛在果園的籬笆上,李煜傑已經帶著人摸到了木屋後。魁的暗衛悄無聲息地圍了木屋,手裡的藤蔓繩浸過鹽水——勒著疼,卻傷不了要害。雲筱筱蹲在櫻桃樹後,藤蔓順著樹根爬向井口,葉片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聽動靜,裡麵有六個人。”魁的聲音壓得極低,指尖在短刃上蹭了蹭,“那個左臉有疤的在門口磨刀。”莫邪立刻把小火按在肩頭,小家夥的火苗收得隻剩一點紅,卻亮得像顆盯著獵物的眼睛。
沒過多久,木屋門“吱呀”開了。左臉有疤的男人拎著水桶往井邊走,身後跟著兩個哈欠連天的同夥。“快點打水,老大說今天去搶商人的晶核。”疤臉男人踢了踢井繩,剛彎腰要拽,腳下突然被藤蔓纏住——是雲筱筱動了手。
“什麼東西?”他踉蹌著要掙,冰狼崽已經竄出來,對著他的腳踝噴了口寒氣,冰層瞬間裹住他的小腿。莫邪立刻抬手,小火對著另外兩人的褲腳噴出火星,“嘶啦”一聲,布料燒出個洞,兩人嚇得尖叫著往後退。
木屋裡麵的人聽見動靜,剛舉著砍刀衝出來,就被魁的暗衛堵住。沒有麻醉箭,沒有蒙汗藥,隻有藤蔓繩捆住手腕的勒痕,和冰絲凍住腳踝的刺痛。蛇頭首領被拽出來時還在罵,看見雲筱筱脖子上的藤蔓吊墜,突然像見了鬼似的瞪圓眼睛。
“是你……”他剛要掙紮,就被魁一拳砸在肚子上,疼得蜷縮起來,卻偏偏清醒得很——能清楚聽見自己骨頭被攥住的咯吱聲,能看見雲筱筱站在櫻桃樹下,藤蔓正卷著他昨天搶來的櫻桃罐頭,輕輕放在石頭上。
“那是我的罐頭!”蛇頭嘶吼著,卻被暗衛按住腦袋,強迫他看著雲筱筱拿起罐頭。她沒打開,隻是用指尖敲了敲鐵皮:“搶來的,不好吃。”
疤臉男人還在罵罵咧咧,小火突然飛過去,對著他的耳朵噴了口熱氣——不是火星,卻燙得他慘叫起來。“彆吵。”雲筱筱的聲音很輕,藤蔓卻突然收緊,勒得幾個俘虜齊齊吸氣,疼得額角冒汗。
李煜傑靠在櫻桃樹上,看著雲筱筱把罐頭遞給丫丫,才慢悠悠開口:“帶回去。”他指了指蛇頭,“這個單獨捆,讓他走在最前麵——讓他好好看看,這片果園的櫻桃,比他搶來的罐頭甜多了。”
暗衛們押著俘虜往回走時,蛇頭的慘叫在果園裡蕩開——不是因為疼,是因為恐懼。他看見雲筱筱的藤蔓卷著顆變異蒼蠅蛋,正對著他的臉晃,蛋殼上的紋路在晨光裡看得一清二楚。
“彆碰我!”他掙紮著,卻被藤蔓勒得更緊。雲筱筱停下腳步,低頭看著他:“我爸媽死的時候,也這樣求過你,對嗎?”她沒等回答,隻是對著魁點了點頭,“帶走吧。”
莫邪突然從櫻桃樹上摘下顆紅果,塞進雲筱筱手裡:“嘗嘗,比罐頭甜。”囤囤也叼來顆最大的櫻桃,放在她掌心。雲筱筱咬了口櫻桃,汁水在舌尖散開時,正好聽見蛇頭被藤蔓絆了一跤的悶響,還有暗衛“走快點”的嗬斥。
李煜傑走過來,指尖在她頭頂揉了揉:“不難受了?”雲筱筱搖搖頭,把櫻桃核扔進草叢:“藤蔓說,纏住壞人的時候,它很高興。”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陽光透過櫻桃葉照在上麵,亮得像顆星星。
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丫丫和莫邪正在摘櫻桃,冰狼崽叼著小籃子,裡麵已經堆了小半籃紅果。魁的暗衛押著俘虜漸漸走遠,蛇頭的慘叫越來越淡,最後被果園裡的鳥鳴蓋了過去。
“回去讓王奶奶用新摘的櫻桃做罐頭。”李煜傑撿起顆落在地上的櫻桃,“再讓陸明把那些‘素材’處理乾淨——保證讓他們清醒著,記一輩子。”
雲筱筱看著手裡的櫻桃,突然笑了。藤蔓在她手腕上開了朵小花,花瓣上沾著的露水滾落,像滴被陽光曬暖的淚。今天的果園不僅有櫻桃,還有句藏在心裡的話——爸媽,我沒讓你們白等。
“到時候變異蚊子和變異蒼蠅的幼蟲,絕對喜歡這‘新鮮養料’。”李煜傑指尖捏著顆櫻桃,汁水順著指縫滴在地上,邪魅一笑裡帶著點冷意,“讓陸明把他們扔進最大的融合艙——就是能裝下三頭變異獸的那個,空間夠大,夠他們‘慢慢適應’。”
魁正把最後一個俘虜捆在擔架上,聞言動作頓了頓,又繼續收緊藤蔓繩:“我讓暗衛提前把幼蟲盒帶過去,讓陸明預熱融合艙。”他瞥了眼擔架上掙紮的蛇頭,“保證他們躺進去的時候,能清清楚楚看見幼蟲在盒裡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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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筱筱的藤蔓突然纏上擔架的木杆,像是在確認這不是幻覺。莫邪湊過來,小聲說:“等他們被融了,就再也不能害人了。”小火在她肩頭蹭了蹭雲筱筱的胳膊,火苗溫溫的,沒了之前的凶勁。
“對了,讓陸明在融合艙裡裝個觀察窗。”李煜傑突然補充,指尖敲了敲雲筱筱的吊墜,“彆太大,能看清裡麵的動靜就行——讓你親眼看著,他們是怎麼變成連喪屍都嫌的東西。”
蛇頭像是聽見了,突然瘋狂掙紮起來,嘴裡的咒罵混著哭腔:“放過我!我把搶的晶核都給你!還有罐頭!”丫丫的冰狼崽突然對著他的臉哈了口氣,寒氣在他鼻尖結了層薄冰,凍得他立刻閉了嘴。
孩子們跟著擔架往基地走時,莫邪突然想起什麼:“傑哥!那罐櫻桃罐頭還在石頭上呢!”李煜傑回頭看了眼果園,邪魅一笑:“留給路過的商人吧——就說‘蛇頭送的謝禮’,讓他們傳出去,也好讓其他掠奪者知道,搶東西的下場。”
囤囤從莫邪懷裡探出頭,對著果園的方向吱吱叫,像是在跟那罐罐頭告彆。冰狼崽則叼著裝滿櫻桃的籃子,時不時停下來,用爪子扒拉兩顆最紅的,堆在雲筱筱腳邊。
快到基地時,陸明的通訊器響了:“傑哥!融合艙預熱好了!幼蟲也喂了晶核,正精神著呢!”李煜傑對著通訊器笑:“把觀察窗擦乾淨點,彆讓小家夥們看不清楚。”
雲筱筱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墜,突然抬頭問:“融合的時候,會疼嗎?”李煜傑低頭看她,眼裡的冷意淡了些:“比你爸媽當時受的疼,輕多了。”他捏了捏她的肩膀,“彆怕,看完就好了——以後再沒人能欺負你了。”
基地的輪廓在前方越來越清晰,融合艙所在的實驗室亮著燈,像個等著“開餐”的巨獸。擔架上的俘虜們開始發抖,蛇頭的哭喊聲越來越弱,最後隻剩牙齒打顫的聲音。
莫邪突然拽了拽雲筱筱的衣角,指著實驗室的方向:“你看!陸明在窗戶上貼了張紙!”紙上畫著個歪歪扭扭的笑臉,旁邊寫著“保證解氣”。雲筱筱看著那張紙,突然輕輕“嗯”了一聲,藤蔓在她手腕上晃出個輕快的弧度。
李煜傑看著她眼裡漸漸亮起的光,指尖轉了轉櫻桃梗:“進去後站在觀察窗前,彆怕——有我們在。”他瞥了眼擔架上的蛇頭,嘴角勾起抹冷笑,“該讓他們知道,這末世裡,最不能惹的不是喪屍,是記仇的小家夥。”
剛走到實驗室門口,融合艙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紅燈在走廊裡明明滅滅。陸明舉著扳手從裡麵跑出來,臉上沾著油汙:“傑哥!融合失敗了!”
李煜傑的腳步頓了頓,指尖在門框上敲了敲,邪魅一笑裡沒半點意外:“怎麼回事?”
“他們掙紮得太厲害,撞壞了艙內的基因導管!”陸明擦了把臉,“現在基因液混在一起,沒法按程序融合了。”
蛇頭在擔架上突然狂笑起來:“失敗了!你們殺不了我!”話沒說完,就被魁一腳踩在背上,疼得悶哼一聲,笑聲戛然而止。
“失敗了也沒關係。”李煜傑緩步走進實驗室,看著融合艙裡亂成一團的俘虜,指尖在觀察窗上劃了圈,“本來也沒指望他們能變成像樣的東西。”他轉頭對陸明揚下巴,“把艙門打開條縫,把變異幼蟲倒進去。”
陸明愣了愣:“可這樣它們隻會……”
“隻會啃得更歡。”李煜傑打斷他,眼神掃過艙內瑟瑟發抖的人,“爛泥爛肉而已,正好合了幼蟲的胃口——比起按程序融合,這樣的‘自然消化’,說不定更解氣。”
雲筱筱站在觀察窗前,看著陸明把裝滿幼蟲的盒子舉到艙門邊。那些米粒大的幼蟲在盒裡蠕動,透著慘白的光。當艙門打開縫隙,幼蟲像潮水似的湧進去時,她清楚地看見蛇頭的瞳孔驟然收縮,聽見他撕心裂肺的慘叫——比在果園裡的任何一聲都淒厲。
莫邪拽了拽她的衣角,小火在她肩頭縮了縮,卻沒移開視線。囤囤從她懷裡探出頭,對著觀察窗吱吱叫了兩聲,像是在說“活該”。
李煜傑靠在牆上,看著艙內漸漸模糊的影子,聽著裡麵的動靜從慘叫變成嗚咽,最後隻剩幼蟲啃噬的細碎聲響。他突然笑了,對雲筱筱揚了揚下巴:“看見了?這就是搶彆人東西、害人性命的下場——連變成融合體的資格都沒有,隻能當蟲子的養料。”
雲筱筱的藤蔓在手腕上輕輕晃了晃,葉片蹭了蹭她的吊墜。她沒說話,卻悄悄挺直了背——剛才那聲慘叫,像塊堵在心裡的石頭,終於被碾碎了。
魁走過來,遞給雲筱筱一顆用冰裹著的櫻桃:“涼的,壓壓驚。”雲筱筱接過來,冰珠在掌心化開,帶著點清甜的涼意。
陸明已經關了警報,走廊裡的紅燈暗下去。他擦了擦觀察窗上的霧氣:“傑哥,要處理艙體嗎?”
“不用。”李煜傑轉身往外走,“留著當標本——以後有新人來基地,就帶他們來看看,告訴他們‘什麼能碰,什麼碰了會成蟲子的食’。”
走出實驗室時,陽光正好照在走廊儘頭。莫邪突然想起什麼:“傑哥!我們摘的櫻桃還在籃子裡呢!”李煜傑回頭,邪魅一笑裡染了點暖意:“回去讓王奶奶做雙份罐頭——一份慶祝‘清理垃圾’,一份給雲筱筱當糖吃。”
雲筱筱捏著手裡的櫻桃核,突然對著實驗室的方向輕輕說了句:“再見。”藤蔓在她手腕上舒展開,像終於卸下了千斤重負。
走廊外傳來孩子們的笑聲,冰狼崽叼著空籃子跑過,大概是去廚房找王奶奶了。至於那間裝著“爛泥爛肉”的實驗室,就像個被陽光遺忘的角落——不值得記掛,隻需要知道:那裡永遠不會再有蛇頭,也永遠不會再有能傷害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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