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跟在他身後，手裡的收納盒輕輕晃著，聽不見半點草莓碰撞的聲音。雲筱筱摸了摸口袋裡的盒子，突然覺得這神話級的寶貝，裝著草莓的時候，比裝晶核和罐頭更讓人安心。藤蔓在她手腕上晃了晃，像是在說“回去就能吃醬啦”。
溫室門口的陽光正好，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至於那些裝在收納盒裡的草莓，正安安靜靜待著——等會兒到了廚房，就會變成甜甜的醬，抹在麵包上，混著孩子們的笑聲，變成末世裡最實在的甜。
走出溫室時，李煜傑突然停下腳步，指尖在莫邪沾著草莓汁的嘴角蹭了蹭，邪魅一笑：“剛剛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讓小火燒我衣角，好趁機多摘兩顆大草莓。”
莫邪仰頭看他，小臉上滿是得意，乾脆把收納盒往身後一藏：“是呀，怎麼了？誰讓你先逗雲筱筱的！”話音剛落，她突然踮起腳尖，雙手勾住李煜傑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就親了上去——小家夥學得快，竟是個帶著草莓香的法式濕吻，連小火都在她懷裡愣住，忘了拍翅膀。
李煜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怔，隨即低笑出聲，抬手扶住她的腰，免得她站不穩。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兩人身上，莫邪的睫毛上沾著點金粉似的光，像隻大膽的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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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氣消了沒？”李煜傑捏了捏她的臉頰，把她抱起來，“再親下去，草莓都要在盒子裡捂壞了。”
莫邪把臉埋在他頸窩裡，聲音悶悶的：“沒消！除非你答應……今晚的燕窩罐頭分我一半！”
“行，分你一半。”李煜傑笑著剛要邁步，就聽見身後傳來輕咳聲——丫丫和雲筱筱、星墜正站在溫室門口，個個都瞪圓了眼睛。丫丫的冰狼崽用爪子捂住臉，卻從指縫裡偷看；雲筱筱的藤蔓纏在星墜胳膊上，葉片卷成了圈圈。
“傑、傑哥！”丫丫最先反應過來，拉著雲筱筱就跑，“我們去廚房找王奶奶！”星墜被她拽著跑，雪狐從她懷裡探出頭，對著李煜傑“嗷”了一聲，像是在笑。
雲筱筱跑過莫邪身邊時，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臉頰紅得像剛摘的草莓。莫邪突然從李煜傑懷裡抬起頭，對著她們喊：“不許說出去！”
李煜傑笑著把她往上抱了抱，往廚房走：“現在知道怕了？剛才親我的時候怎麼那麼大膽？”莫邪把臉埋得更深，小火卻在她懷裡對著李煜傑的耳朵，輕輕噴了口帶著草莓香的熱氣。
廚房的方向飄來粥香，王奶奶大概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李煜傑低頭看了看懷裡裝鴕鳥的小家夥，又看了看遠處蹦蹦跳跳的身影，突然覺得——這神話級收納盒裝的哪裡是草莓，分明是把末世裡的甜，都悄悄收起來了。
“銀藤人呢？在乾嘛。”李煜傑抱著莫邪往廚房走，隨口問道。剛問完，就看見不遠處的曬穀場邊，銀藤正蹲在地上，手裡拿著根樹枝，在泥地上畫著什麼。他的銀藤纏繞著幾束剛曬乾的草藥，藤蔓尖端還綴著幾顆野果。
“在給囤囤畫窩呢！”莫邪從他懷裡探出頭，指著銀藤身邊的小土坑，“早上囤囤的窩被雷紋虎崽踩塌了，銀藤說要給它搭個‘帶花園的新家’。”
果然，銀藤畫的泥地上，除了個圓圈代表窩，旁邊還歪歪扭扭畫著幾株草，像極了雲筱筱的藤蔓。囤囤蹲在他腳邊，用爪子拍了拍圓圈，像是在提意見。銀藤立刻拿起樹枝，在圓圈旁邊又加了個小方塊——大概是“儲藏室”。
“他還摘了野果。”雲筱筱跟上來，指著銀藤身邊的布袋，“說能泡酒，給王奶奶當調料。”銀藤聽到聲音，抬頭對他們笑了笑，藤蔓把野果往雲筱筱那邊推了推，像是在分享。
李煜傑把莫邪放下來：“讓他慢慢畫，我們先去廚房把草莓交給王奶奶。”他剛走兩步，又回頭喊，“銀藤！畫完了來廚房幫忙——王奶奶說要做草莓餡餅，缺個揉麵的。”
銀藤立刻站起來，藤蔓卷著樹枝往廚房跑，囤囤叼著自己的小布袋跟在後麵，小短腿倒騰得飛快。莫邪突然拽住李煜傑的衣角：“我也要揉麵！小火能幫忙烤！”小火立刻噴了個火星，像是在展示自己的“烘焙技能”。
曬穀場的泥地上，那個沒畫完的窩還留在原地，旁邊的野果圖案沾著陽光的溫度。銀藤的藤蔓掃過地麵時，特意繞開了那片泥畫——大概是想等囤囤回來，再一起把“新家”搭完。
廚房的門被推開時，王奶奶正係著圍裙準備麵粉。看見銀藤抱著野果進來，立刻笑了：“正好！這野果能做餡料！”銀藤點點頭，藤蔓靈活地係上圍裙，拿起了擀麵杖。
李煜傑靠在門框上，看著銀藤揉麵的樣子，又看了看圍著草莓盒打轉的孩子們，突然覺得——比起融合艙裡的陰冷，還是曬穀場的泥畫、廚房的麵粉香，更像能紮根的地方。
銀藤正低頭揉著麵團，麵粉沾了點在鼻尖上，像落了層雪。李煜傑走過去，突然俯身，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吃完晚飯來我臥室，有事跟你說。”
溫熱的氣息掃過耳廓，銀藤的動作猛地頓住，手裡的擀麵杖“咚”地敲在案板上。她沒回頭，耳根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連纏繞在手臂上的銀藤都泛起層淡淡的粉暈，尖端的葉片輕輕抖了抖。
“嗯。”她低低應了一聲，聲音輕得像麵團發酵時的窸窣聲，手裡的麵團卻被揉得更用力了，連帶著桌上的麵粉都揚起細塵。
莫邪正踮著腳看王奶奶切草莓，聞言突然轉頭：“傑哥要給銀藤姐什麼好東西？是不是也有神話級收納盒？”
李煜傑笑著在她頭上拍了下：“小孩子彆管大人的事。”他轉向銀藤，邪魅的笑裡帶了點促狹，“記得早點來，來晚了……今晚的草莓餡餅可就沒你的份了。”
銀藤這才悄悄抬了抬眼，飛快地瞥了他一下，又趕緊低下頭，手裡的擀麵杖轉了個圈，把麵團擀得又圓又薄。王奶奶在旁邊看得直笑，用圍裙擦了擦手：“這孩子，一害羞就擀不好麵——傑小子彆逗她了。”
李煜傑笑著沒再說話，轉身去幫星墜洗草莓。銀藤看著他的背影，手臂上的銀藤悄悄舒展開，卷住了塊剛切好的草莓丁——大概是想嘗嘗甜，壓一壓心裡的慌。
晚飯時，銀藤的碗裡被王奶奶堆了滿滿一勺草莓餡餅，李煜傑還故意把自己碗裡的那塊推給她：“多吃點，等會兒才有勁‘乾活’。”銀藤的臉更紅了，卻還是小口小口地吃完了，連餅渣都用銀藤卷著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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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吃完就跑去溫室看銀藤給囤囤搭的窩，廚房很快安靜下來。銀藤收拾著碗筷，指尖的銀藤卻總不自覺地纏上桌角——她在想，李煜傑到底要跟她說什麼？是關於下次的行動，還是……像剛才逗莫邪那樣，又在開玩笑？
窗外的月光爬上灶台時，銀藤攥了攥圍裙，終於朝著李煜傑的臥室走去。走廊裡的燈籠晃著暖光，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手臂上的銀藤輕輕晃著，像在給她打氣。
李煜傑踮腳反鎖房門時，發梢還沾著晚飯的草莓香。他轉過身，娃娃臉上的邪魅一笑混著奶氣，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勁兒——下一秒就伸手抱住銀藤，借著身高差把她往床上帶。銀藤驚呼一聲，剛要撐住床沿，就被他按住後頸吻住。
是帶著晶核糖味道的法式濕吻，小家夥的舌尖靈活得不像話，奶凶的勁兒全用在了吻裡。銀藤的銀藤瞬間纏上他的腰，卻被他用更緊的擁抱掙開，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混著他的呼吸，在安靜的房間裡越來越響。
“姐姐。”他在她耳邊蹭了蹭，聲音軟得像融化的蜜糖，指尖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銀藤的臉燙得能烙餅，剛想開口，就被他用吻堵住了所有聲音。月光從窗縫鑽進來，照亮他娃娃臉上的認真，也照亮了彼此坦然相對時，銀藤手臂上泛起的粉色光暈。
纏綿裡，李煜傑總在她耳邊奶聲奶氣地喊“姐姐”，尾音帶著點撒嬌的黏糊；銀藤被他鬨得沒轍，隻能攥著他的衣角，低低叫他“小喪帝”——這是隻有他們知道的昵稱，像個藏在末世裡的秘密。銀藤的藤蔓在床單上蔓延，悄悄繞成保護的圈，把所有外界的喧囂都隔在外麵。
等天邊泛起魚肚白，兩人才相擁著歇下來。李煜傑的頭埋在她頸窩，像隻剛吃飽的小獸，呼吸均勻；銀藤的指尖輕輕梳著他的頭發，銀藤在他手臂上開出細小的白花，沾著點清晨的露水。
末世降臨第六十六天的第一縷陽光，正好落在床沿的銀藤花瓣上。李煜傑動了動，在她鎖骨上印下一個輕吻，奶凶的勁兒全變成了軟乎乎的依賴：“姐姐，以後都跟我一起。”
銀藤沒說話，隻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些。窗外傳來孩子們的笑聲，大概是莫邪又在追著囤囤跑。她看著懷裡的小家夥，突然覺得——就算末世再漫長，隻要身邊有這聲“姐姐”，有這滿室的陽光和花香，好像就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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