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庫的鐵門剛拉開，就有股鐵鏽混著晶核的氣息湧出來。莫邪抱著小火狐跟在後麵，眼睛直勾勾盯著架子上排列整齊的卡片——武器卡泛著金屬冷光，防禦卡裹著淡青色的光暈，最上層的晶核碎片在燈光下像碎掉的星星。
“喏，就用這個。”李煜傑從角落拖出個鐵砧，又扔過去張備用的盾牌卡，“試試用異能在卡麵烙個火紋，彆太用力，這卡的承熱點剛好夠你現在的異能強度。”
莫邪立刻把小火狐放在旁邊的木箱上，舉起昊天神魔錘。錘頭剛碰到盾牌卡，她手腕一轉，火焰異能順著錘柄漫上去，在卡麵燒出圈淡淡的紅痕。小火狐突然從木箱上跳下來，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手背，尾巴上的火苗竄高半寸——卡麵的紅痕竟跟著清晰了些。
“它能幫你穩定火焰？”李煜傑挑眉，“倒是比我想的機靈。”
莫邪抿著嘴笑，手裡的錘子更穩了。火紋在卡麵慢慢成形，像朵蜷縮的火苗，和她錘頭上的虛影隱隱呼應。李煜傑靠在鐵架上看著，指尖轉著混沌之刃，忽然聽見外麵傳來星墜的喊聲：“傑哥！丫丫在菜園裡發現了奇怪的腳印！”
他立刻往外走，莫邪也丟下錘子跟上，小火狐叼著盾牌卡追在後麵。菜園裡，丫丫正指著泥土裡的腳印——那腳印比普通戰靴深兩倍，邊緣泛著淡淡的紫霧，正是空間異能殘留的痕跡。絨毛兔蹲在腳印旁，鼻尖動個不停，雪白的耳朵繃得筆直。
“什麼時候發現的？”李煜傑蹲下身，指尖按在腳印邊緣，紫霧像遇到明火的煙似的散開。
“剛、剛給菜澆水時看到的。”丫丫攥著她的衣角，“兔子不讓我靠近，它用爪子扒土蓋起來。”
李煜傑抬頭看向東邊的峽穀方向，那裡的天際線隱約有烏雲在聚。他摸出通訊器：“林溪，讓巡邏隊立刻去東邊峽穀，帶探測儀——黑巢的人已經來過了。”
通訊器裡傳來林溪急促的回應，莫邪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我能讓小火狐去聞聞嗎？它對陌生氣息很敏感。”小火狐像是聽懂了，在她懷裡直起身，喉嚨裡發出警惕的低吼。
李煜傑點頭：“讓它試試。”
小火狐立刻從莫邪懷裡跳下來，圍著腳印轉了兩圈，突然朝著峽穀的方向竄出去。莫邪趕緊跟上，昊天神魔錘在手裡轉了個圈——錘頭的火焰比剛才亮了不少。丫丫也想讓絨毛兔跟上，卻被王奶奶拉住：“丫丫乖，讓莫邪先去，咱們在這兒等消息。”
絨毛兔蹭了蹭丫丫的手心，突然往她口袋裡鑽——那裡揣著剛登記好的寵物卡，此刻正微微發燙。李煜傑看著小火狐消失在峽穀入口的身影，又看了看丫丫口袋裡鼓起的弧度，把混沌之刃握得更緊了：“看來該提前讓你們練練手了。”
峽穀入口的風帶著點鐵鏽味，小火狐在前麵竄得飛快，橘紅色的身影在亂石堆裡一閃一現。莫邪攥著昊天神魔錘緊跟其後，錘頭的火焰映得她臉頰發紅——這還是她第一次跟著執行任務，手心有點冒汗，卻沒半分退縮。
“慢點！彆跑太遠！”她朝小火狐喊，小家夥卻突然停在塊巨石後，尾巴的火苗繃得筆直，像根紅色的警戒旗。莫邪剛躲到石頭邊，就看見峽穀深處閃過道紫色的影子，落地時帶起的空間波動震得碎石滾了一地。
“是黑巢的追蹤者。”李煜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不知何時跟了上來，霜穹低伏在他腳邊，銀色的鬃毛貼緊地麵，“彆出聲，看他要往哪去。”
那追蹤者穿著黑鬥篷，手裡把玩著枚空間傳送卡，嘴裡哼著古怪的調子。小火狐突然從莫邪懷裡掙出去，朝著追蹤者的方向齜牙——它聞到了對方身上和菜園腳印一樣的紫霧味。
“壞了！”莫邪剛要去撈，追蹤者已經猛地回頭，鬥篷下的眼睛泛著冷光：“找到你了——黑巢要的‘空間容器’，原來藏在這種地方。”他手裡的傳送卡突然亮起，紫霧凝成鎖鏈朝小火狐纏去。
“敢動它試試！”莫邪想也沒想就揮出錘子，火焰順著錘柄炸開，正好撞在紫霧鎖鏈上。追蹤者愣了愣：“火焰異能？倒是個意外收獲。”他指尖一動，鎖鏈突然轉向，竟朝著莫邪纏來。
李煜傑身形一閃擋在她麵前，混沌之刃劃出道暗紋，紫霧鎖鏈像被利刃切斷似的散開。“黑巢的人，膽子倒是不小。”他邪魅一笑，眼底卻沒半分溫度，“把你知道的都吐出來，或許能少受點罪。”
追蹤者突然笑了，笑聲在峽穀裡蕩開回音：“就憑你？等大部隊來了，這破基地……”話沒說完，他突然臉色一白，捂著胸口後退兩步——霜穹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後，銀色的鬃毛泛著微光，正一點點吸走他身上的紫霧。
“空間異能被壓製的滋味，不好受吧？”李煜傑步步緊逼，“說，你們怎麼知道趙坤在這？”
追蹤者咬著牙不說話，突然往懷裡摸——那裡藏著枚自爆卡。小火狐卻比他更快，竄過去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尾巴上的火苗燎到了他的鬥篷。追蹤者吃痛，自爆卡“當啷”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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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立刻衝過去踩住卡片，昊天神魔錘抵在他的脖子上：“說不說？”她的聲音還有點奶氣，眼神卻像淬了火的釘子。
李煜傑看著她的樣子，嘴角笑意深了些。遠處傳來巡邏隊的腳步聲，他踢了踢追蹤者的腿：“帶回去，跟趙坤關一個艙。”又看向莫邪，“錘子握穩了，這才隻是開始。”
莫邪用力點頭，小火狐蹭了蹭她的手背，嘴裡還叼著從追蹤者鬥篷上扯下來的布片。陽光穿過峽穀的縫隙照進來，落在她沾了灰塵的臉上，也落在錘頭上跳動的火焰裡——那火苗比在武器庫時，又旺了不少。
巡邏隊員押著追蹤者往基地走時，莫邪彎腰撿起地上的自爆卡——卡片邊緣已經被小火狐的火苗燎得發焦，卡麵的自爆符文卻還在隱隱發光。“這東西留著危險，要不要砸了？”她舉起錘子就要往下砸。
“彆碰！”李煜傑剛要阻止，就見丫丫抱著絨毛兔跑過來，王奶奶跟在後麵追：“慢點跑！彆摔著！”丫丫跑到莫邪身邊，盯著自爆卡皺起小眉頭，手腕上的金紋突然亮了，“它、它在哭。”
眾人都愣了愣。丫丫伸出小手，輕輕按在自爆卡的焦痕上，懷裡的絨毛兔也探出頭，鼻尖蹭了蹭卡片邊緣。她的指尖泛起淡金色的光——那是複原異能發動的征兆，原本發焦的卡麵竟慢慢舒展，連閃爍的自爆符文都黯淡了些。
“複原異能還能壓製自爆卡？”巡邏隊員裡有人低呼。丫丫沒說話，隻是專注地按著卡片，金紋順著她的指尖流到卡麵，像層薄紗裹住了那些危險的符文。絨毛兔突然用爪子拍了拍卡片中心，那裡立刻浮現出個小小的白印——自爆卡的能量核心，竟被複原力暫時鎖住了。
“夠了，丫丫。”李煜傑扶住她的肩膀，“再用異能該累著了。”丫丫這才收回手，小臉有點發白，卻舉著不再發光的自爆卡，奶聲奶氣地說：“它不動了。”
王奶奶趕緊把她抱起來：“這孩子，怎麼能隨便用異能呢？”丫丫卻把卡片遞向李煜傑，絨毛兔在她懷裡蹭了蹭，像是在確認卡片真的安全了。
李煜傑接過自爆卡，卡麵的符文已經徹底沉寂，隻有丫丫留下的淡金光痕還在慢慢消散。“倒是個意外發現。”他掂了掂卡片，“把這個交給陸明，讓他研究下複原異能壓製能量卡的原理——說不定以後能派上大用場。”
莫邪湊過來看，小火狐在她懷裡對著卡片嗅了嗅，突然打了個噴嚏——大概是被殘留的自爆能量嗆到了。莫邪笑著揉了揉它的腦袋，又看了眼丫丫：“你好厲害！”丫丫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把臉埋進王奶奶懷裡，隻露出雙亮晶晶的眼睛。
陽光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押著追蹤者的隊伍已經走遠，峽穀裡隻剩下風聲。李煜傑把自爆卡揣進兜裡，看了眼兩個孩子——莫邪的火焰能摧毀危險，丫丫的複原能鎖住威脅，就像錘子和盾牌，剛柔相濟。他突然笑了，指尖在混沌之刃上敲了敲：“走，回基地。晚上讓王奶奶多做兩盤晶核漿果，給你們倆的小家夥也加份餐。”
小火狐立刻“吱吱”叫了兩聲，絨毛兔也晃了晃耳朵。丫丫摟著王奶奶的脖子，看著莫邪懷裡蹦蹦跳跳的小火狐，悄悄把臉貼在絨毛兔的耳朵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引得小兔子蹭了蹭她的臉頰。
遠處的基地炊煙嫋嫋，武器庫的鐵門還敞著，菜園裡的腳印被巡邏隊員仔細清理過。李煜傑看著這一切，把兜裡的自爆卡攥得更緊——有這些孩子在，就算黑巢真的來犯，又有什麼好怕的？
剛到基地門口，就見陸明舉著個儀器等在那兒，看見李煜傑手裡的自爆卡，眼睛立刻亮了：“快給我看看！丫丫的複原異能居然能改寫能量卡的屬性？這要是能複製到防禦係統上……”
“先研究怎麼穩定住。”李煜傑把卡片遞給他，“彆光顧著興奮，趙坤那邊怎麼樣了？”
“已經醒了，就是不肯說話。”陸明摸著下巴打量卡片，“不過他體內的空間殘留被霜穹壓製後，倒是安分了不少。對了，我發現他的記憶被人動過手腳，像是用強製異能抹去了一段。”
“黑巢的老把戲。”李煜傑哼了聲，剛要往裡走，就見林小柔急匆匆跑過來，手裡的檔案冊被風吹得嘩嘩響：“傑哥！魁傳來消息，東邊山脈發現了黑巢的能量探測器，已經讓戰寵毀了，但看痕跡，至少有五台！”
“五台？”李煜傑眉峰一挑，“看來他們不止派了個追蹤者。”他看向莫邪和丫丫，“你們的小家夥今晚得跟母獸睡，讓魁安排最警覺的戰寵守著營房。”
莫邪立刻說：“我能自己守著小火狐！”她晃了晃手裡的錘子，錘頭的火焰跳了跳，“它現在能幫我警戒了。”小火狐像是呼應她的話，從她懷裡探出頭，對著東邊山脈的方向“吱吱”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