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翻的土地上，星藤的光溝已經被晨露浸得軟乎乎的，丫丫前幾天埋的窩頭屑在土裡洇出淺黃的印，像給土地蓋了個隱形章。她攥著今年的花種子蹲在溝邊，突然發現光溝儘頭冒出點嫩白——是去年掉在土裡的花種子自己發了芽，根須已經纏上星藤的須子，像找到了親人。“雲筱筱姐！有顆種子自己長出來啦！”她喊著用小鏟子把土扒開些，星藤的須子立刻纏上嫩根，給它搭了個光支架。
青霞把曬好的南瓜籽裝進陶罐，罐口的標簽換了新的：“紫霞選留·最大南瓜籽”。她剛把陶罐放進儲藏棚，星藤的須子就卷來片南瓜葉，墊在罐底——是今年最大那隻南瓜的葉，葉脈上的星光還沒褪，把罐底映得像鋪了層金。紫霞舉著大豆種子跑過來，往南瓜籽罐旁放了罐：“王奶奶說挨著放，明年種出來的南瓜會帶豆香。”星藤的須子在兩個陶罐間纏了圈光藤，把兩罐的香氣連起來，像釀了壇看不見的酒。
陳陽的畫板架在自發芽的花苗邊，他正給嫩白的芽尖添淡紫，筆尖剛落下，那隻菜粉蝶就停在芽上，翅膀的光把芽尖映得像顆紫水晶。“它知道這是意外的驚喜。”他笑著把蝴蝶和芽苗一起畫進去，旁邊添了個睜大眼睛的丫丫——她正用小鏟子給芽苗圍土，土圈畫得歪歪扭扭，卻把星藤的光都圈在了裡麵。莫邪舉著記錄牌湊過來，把“自發芽”三個字寫在空白處，特意畫了個驚歎號：“這是今年第一個驚喜！”
王奶奶端著剛熬的南瓜粥過來，往自發芽的花苗根邊撒了點粥渣：“給這顆‘勇敢的種子’補補。”星狐叼著塊大豆餅蹲在旁邊，看著粥渣滲進土裡，尾巴尖沾著的星藤光屑，在地上掃出小小的光痕，圍著芽苗繞了圈——像給它畫了個保護罩。孟曉舉著記錄本經過，在自發芽花苗的頁麵畫了個向上的箭頭：“比播種的早發芽十五天。”
帶鰓的人往水道裡撒了把新藻種，清潔魚群像道銀帶遊過，把藻葉擺成和自發芽花苗一樣的形狀。“它們連意外的驚喜都跟著學。”他笑著往岸邊放了塊石頭，讓水流能映出花苗的影子，星藤的須子卷來片荷葉蓋在石頭上，水麵的影子裡，花苗的根須和星藤的須子纏在一起，像把緣分都映了出來。
傍晚收工時，暮色把自發芽的花苗染成淡紫，光溝裡的星光在風裡輕輕晃，儲藏棚的種子罐在暮色裡像排會發光的小燈籠。大家坐在田埂上分南瓜粥和大豆餅，丫丫把粥裡的南瓜塊撈出來，放在花苗邊：“給你當榜樣，快點長大呀。”星藤的須子卷著塊餅過來，放在花苗旁——像是在給這個“意外的生命”加份成長的力氣。
李煜傑看著那株自發芽的花苗在暮色裡挺得筆直，知道它會比彆的花苗長得更紮實——就像所有不期而遇的生長，總帶著格外的韌性。這片星田就是這樣，你精心播種的會發芽，偶然掉落的也會生長，舊的種子在土裡做夢，新的驚喜在光裡冒頭，而所有人的期待，就像星藤的須子，不管是計劃內的還是意外的，都會輕輕托住，讓每顆種子都能找到自己的春天。
自發芽的花苗已經展開子葉，淡紫的葉邊沾著星藤的光，像給葉片鑲了圈銀邊。丫丫舉著小鏟子蹲在旁邊，看星藤的須子卷著顆南瓜籽，輕輕放在子葉旁——是紫霞特意留的“伴生籽”。“你有新朋友啦！”她剛說完，南瓜籽就裂開道細縫，露出裡麵嫩白的胚根，正好搭在花苗的根須上，像主動握了握手。遠處青霞在給玉米地翻土，星藤的光痕順著她的鋤頭延伸，在土裡畫出新的畦，畦邊的光屑沾在鋤頭上，把鐵刃映得發亮。
陳陽的畫板移到了花苗和南瓜籽旁，他正給南瓜籽的裂縫添光，筆尖剛落下，那隻菜粉蝶就停在花苗的子葉上，翅膀的光把葉邊的銀圈映得像流動的河。“這是在給新夥伴當見證呢。”他笑著把蝶翅的光畫成連接花苗和南瓜籽的線，旁邊添了個趴在土埂上的丫丫——她正用手指量花苗的高度，指尖在地上點出的小坑，很快被星藤的須子填滿，冒出點光屑。
莫邪舉著記錄牌跑過來，把花苗的生長數據和去年同期的做對比：“自發芽的比播種的壯！子葉寬半寸！”星藤的須子卷著塊大豆餅過來，放在記錄牌旁，餅屑落在花苗根邊，被根須悄悄吸進去，子葉立刻挺得更直了。紫霞提著剛煮的南瓜粥跑過來，往花苗根邊澆了點：“王奶奶說南瓜粥水最養根。”果然，花苗的根須在土裡輕輕顫，像在舒展筋骨。
王奶奶把新收的花種子裝進花籽盒，盒蓋的“第二年”標記旁，添了個小小的發芽圖案。她剛把盒子放進儲藏棚，星藤的須子就卷來片自發芽花苗的子葉——是不小心碰掉的，現在被壓成了標本，彆在盒沿：“給種子們看看同伴的樣子。”星狐叼著塊南瓜餅蹲在旁邊，看著種子在盒裡滾動，尾巴掃著棚裡的光痕，把餅屑掃到大豆罐邊，像在給明年的種子備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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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鰓的人往水道裡撒了把新藻種，清潔魚群像道銀帶遊過，把藻葉擺成和花苗子葉一樣的形狀。“它們連自發芽的模樣都記著。”他笑著往岸邊放了塊石頭，讓水流能映出花苗的影子，星藤的須子卷來片荷葉蓋在石頭上，水麵的影子裡，花苗和南瓜籽的根須纏在一起，像係了個看不見的結。
傍晚收工時，夕陽把花苗的子葉染成金紅，南瓜籽的裂縫又大了些，露出裡麵嫩黃的胚。大家坐在田埂上分南瓜餅，丫丫把餅上的芝麻抖在花苗邊：“給你加加油，明天長得更高！”星藤的須子卷著顆花種子過來，放在南瓜籽的裂縫裡——像是給新夥伴送了份見麵禮。
李煜傑看著暮色裡的花苗和南瓜籽，突然覺得這片星田最動人的，從來不是按計劃生長的整齊，而是這些偶然的相遇：自己發芽的種子，主動靠近的南瓜籽，還有星藤總在恰當時候伸出的須子。就像日子，有精心規劃的安穩，也有不期而遇的溫暖，而這些混在一起，才讓生長有了滋味，讓期待有了形狀。
南瓜籽的胚根已經紮進土裡，嫩黃的芽頂著種皮冒出來，正好蹭在花苗的子葉上——像剛睡醒的小家夥在和鄰居打招呼。丫丫舉著小鏟子蹲在旁邊，數著南瓜芽的紋路：“一道、兩道……和去年的南瓜芽一模一樣！”星藤的須子卷來片玉米葉，輕輕蓋在種皮上，幫芽尖把種皮頂掉，露出裡麵嫩紅的莖，沾著的光屑落在花苗的子葉上，把淡紫的葉邊映得更亮。
陳陽的畫板上，南瓜芽、花苗、蹭在一起的嫩芽和子葉都帶著光，丫丫的小鏟子在畫裡劃出淺痕，旁邊散落著芝麻粒大小的光——是丫丫抖落的芝麻，被星藤的光裹成了畫裡的點綴。莫邪舉著記錄牌湊過來，把“南瓜芽與花苗共生”幾個字寫在空白處，筆尖剛落下，那隻菜粉蝶就停在記錄牌上，翅膀的光把字跡映得像浮在紙上：“連蝴蝶都覺得這標題好！”
青霞在給新翻的土地撒草木灰，星藤的須子跟著把灰掃勻，在土裡畫出和花苗根須相似的紋路。“王奶奶說這樣能防蟲害，還能讓土地更透氣。”她剛把灰撒完，紫霞就提著大豆種跑過來：“我把大豆種混在灰裡啦！明年長出的豆子會帶著草木香。”星藤的須子卷著顆大豆種，往花苗和南瓜芽中間埋，像是在給它們添個新鄰居。
王奶奶端著剛蒸的雜糧糕過來，往花苗根邊撒了點糕屑：“給共生的小家夥們補點甜。”星狐蹲在旁邊，看著糕屑滲進土裡，尾巴尖沾著的星藤光屑在地上掃出小小的光圈，把花苗、南瓜芽和剛埋的大豆種都圈在裡麵——像畫了個溫暖的小家園。孟曉舉著記錄本經過，在共生苗的頁麵畫了個交纏的符號：“它們的根已經在土裡連在一起了。”
帶鰓的人往水道裡撒了把新藻種，清潔魚群像道銀帶遊過，把藻葉擺成花苗、南瓜芽和大豆種的位置，連間距都分毫不差。“它們現在連鄰裡關係都摸透了。”他笑著往岸邊放了塊石頭，讓水流能映出岸上的小家園，星藤的須子卷來片荷葉蓋在石頭上，水麵的影子裡，三根嫩芽的根須在水下纏成一團，像握著彼此的手。
傍晚收工時，暮色把三個小嫩芽染成淡金，星藤的光在它們周圍流，像層暖融融的霧。大家坐在田埂上分雜糧糕，丫丫把糕上的紅棗丁埋在三個嫩芽中間：“給你們的小家園添點紅！”星藤的須子卷著塊糕過來，放在旁邊，糕屑落在土裡，引來隻小螞蟻，在光霧裡爬來爬去，像在給小家園巡邏。
李煜傑看著那片被光霧籠罩的小角落，突然明白星田的生長從不是孤單的——花苗靠著南瓜芽，南瓜芽挨著大豆種，連土裡的根須都在悄悄相握。就像他們這些人，丫丫守著嫩芽，青霞紫霞忙著播種，王奶奶惦記著施肥，每個人的忙碌都纏在一起，才讓這片土地長出溫暖的模樣。而明天，這裡的根須會纏得更緊，嫩芽會抽得更高，新的期待又會在光霧裡，悄悄冒頭。
大豆種的芽尖頂破了草木灰，嫩黃的莖稈上裹著層灰，像穿了件小蓑衣。丫丫蹲在旁邊數剛展開的子葉：“一片、兩片！和南瓜芽的子葉一樣圓！”星藤的須子卷來滴晨露，落在大豆芽的子葉上，露水滾了滾，把草木灰洗成淡綠的水，正好滲進花苗和南瓜芽的根邊——三個小家夥的根須在土裡輕輕顫，像在分享這口“洗臉水”。
陳陽的畫板上，穿“蓑衣”的大豆芽、頂種皮的南瓜芽、展子葉的花苗擠在一起，光霧在它們周圍繞成圈。他剛給光霧添了層淡紫，那隻菜粉蝶就飛過來，翅膀在三個嫩芽上方畫了個三角形，光痕落在畫裡，正好把三個小家夥框在中間。“這是給它們畫的全家福邊框。”陳陽笑著下筆，連大豆芽子葉上的灰漬都畫得有模有樣，旁邊的丫丫舉著小鏟子，鏟子上沾的土粒裡，還能看見星藤的光屑。
青霞在給三個嫩芽搭小竹架，竹條剛插穩，星藤的須子就纏上去固定，把架子彎成和花苗莖稈相似的弧度。“怕風把它們吹倒——去年有棵南瓜芽就被吹歪過。”她剛綁好架子，紫霞就提著剛煮的玉米水跑過來，往根邊澆了點：“玉米水養莖稈，能長得更直。”星藤的須子跟著把水引向三個嫩芽的根，像在分飲料，花苗多喝了點，莖稈立刻挺得更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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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奶奶把新收的南瓜籽和大豆種分裝在陶罐裡，罐口的標簽都畫了小小的共生芽圖案。“這些留著明年當‘伴生種’，就按它們現在的位置種。”她剛把陶罐放進儲藏棚，星藤的須子就卷來片大豆芽的子葉——是自然脫落的，現在被壓成標本，貼在罐身上：“讓種子們認認未來的鄰居。”星狐叼著塊玉米糕蹲在旁邊，尾巴掃著棚裡的光痕，把糕屑掃到罐底，像給種子們鋪了層零食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