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花菜芽已經長出細如發絲的根,一半紮在土裡,一半浸在水道的淺水裡,嫩白的莖稈上裹著層淡藍的黏液——是從海裡帶來的“保護膜”。丫丫蹲在水道邊,看星藤的須子卷著片玉米葉,輕輕擦去黏液,露出裡麵嫩綠的芯:“這樣就能長陸地的根啦!”帶鰓的人正好路過,笑著點頭:“石花菜最聰明,知道該留著海裡的本事,也該學陸地的規矩。”
陳陽的畫板支在水道邊,石花菜芽、半紮在土裡的根、浸在水裡的須都帶著光,丫丫的小鏟子放在旁邊,鏟刃上沾的泥水映出三個嫩芽的影子。他剛給淡藍的黏液添漸變的光,那隻菜粉蝶就飛過來,停在石花菜的嫩莖上,翅膀的光把黏液映得像撒了藍水晶。“連蝴蝶都好奇海裡來的新朋友。”他笑著下筆,連根須上掛著的小水珠都畫得像微型海洋,水珠裡能看見魚群的影子——星藤的光把水道裡的魚,悄悄映進了畫裡的水珠。
青霞往石花菜周圍的土裡撒了把碎貝殼:“王奶奶說貝殼粉能補鈣,讓莖稈長得硬實。”星藤的須子跟著把貝殼粉掃勻,土麵冒出細碎的光泡,石花菜的根須立刻往貝殼粉多的地方伸,像找到了喜歡的零食。紫霞提著剛煮的玉米須水跑過來,往水裡倒了點:“玉米水混著海水的味,說不定它更愛喝。”果然,浸在水裡的根須輕輕晃,把玉米水往莖稈上引,嫩綠的芯又挺了挺。
王奶奶把珊瑚石移到石花菜旁邊,石縫裡的小海螺正好對著芽尖。“這樣它想家的時候,就能聽聽海螺裡的海聲。”她剛放好珊瑚石,星藤的須子就卷來顆花種子,放在海螺裡:“讓陸地的花種陪它說說話。”星狐叼著塊南瓜餅蹲在旁邊,看著花種子在海螺裡打轉,尾巴尖沾著的光屑落在石花菜根邊,把土染成淡紫的圈。
莫邪舉著記錄牌跑過來,把石花菜的生長數據記在上麵:“根長一寸,莖高半寸,已適應半土半水環境。”星藤的須子卷著記錄牌往水道裡浸了浸,讓水麵的倒影能映出字跡:“給水裡的魚看看,它們的新朋友長得很好。”魚群立刻遊過來,圍著記錄牌的倒影轉,濺起的水花落在石花菜上,把嫩莖洗得更亮。
傍晚收工時,夕陽把水道染成橙紅,石花菜的嫩莖在光裡泛著藍綠,像塊會生長的寶石。大家坐在田埂上分新做的石花菜涼粉,滑溜溜的帶著清甜味。丫丫把涼粉裡的葡萄乾埋在石花菜根邊:“給你嘗嘗陸地的甜,比海水的鹹好吃吧?”星藤的須子卷著塊南瓜餅,放在珊瑚石上,餅香混著海螺裡的海味飄開,石花菜的莖稈輕輕晃,像在點頭。
李煜傑看著石花菜在暮色裡慢慢舒展,根須在土裡和水裡都紮得更穩,突然覺得星田最神奇的,不是種子能發芽,而是來自海裡的種子,能在這裡長出既帶著海味、又沾著土香的模樣。就像那些交換的食物,南瓜乾帶著海菜的清,石花菜拌著涼菜的香,所有的不同都在時光裡慢慢相融,長出新的滋味——而明天,石花菜會抽出新的莖,三個嫩芽會纏得更緊,連水裡的魚群,或許都會記住這半土半水的生長,把故事帶回深海裡去。
石花菜已經抽出細枝,枝上的小葉片半透明,在陽光下能看見淡藍的紋路——像把海裡的浪濤刻在了葉上。丫丫舉著小鏟子蹲在水道邊,看星藤的須子卷著片石花菜葉,輕輕放在三個嫩芽的竹架上:“讓陸地的朋友也認識下海來的葉。”花苗的子葉立刻往菜葉這邊傾,南瓜芽的須子也悄悄纏上去,像在觸摸陌生的紋路。
帶鰓的人往水道裡撒了把新藻種,藻葉剛展開就朝著石花菜的方向漂,清潔魚群用嘴推著藻葉,把最嫩的部分送到石花菜的根邊。“它們在給同鄉送吃的呢。”他笑著往岸邊扔了塊海苔餅,星藤的須子卷著餅過來,放在珊瑚石上,餅屑落在石花菜的枝上,葉片輕輕晃,像在道謝。
陳陽的畫板上,石花菜的枝葉、漂來的藻葉、竹架上的石花菜葉都帶著光,丫丫的小鏟子在畫裡劃出淺痕,痕裡的光混著藍綠——是石花菜的顏色和星藤的光融在了一起。莫邪舉著記錄牌湊過來,把石花菜的枝葉數量記下來:“比昨天多了三根!”那隻菜粉蝶飛過來,停在記錄牌的“3”字上,翅膀的光把數字映得像用浪花寫的。
青霞在給石花菜搭矮架,竹條剛彎成弧形,星藤的須子就纏上去固定,架頂的高度正好能讓石花菜的枝葉自然舒展。“王奶奶說它喜歡通風,這樣枝子才不會爛。”紫霞提著剛晾好的南瓜乾過來,往石花菜的架上掛了串:“讓海味和土香混在一起,說不定能長出新味道。”星藤的須子跟著把南瓜乾擺成弧形,和竹架的弧度正好契合,風一吹,乾香和石花菜的清味纏在一起,飄滿了田埂。
王奶奶把裝石花菜籽的小陶罐放在珊瑚石旁,罐口的標簽寫著“海來·第一年”。“等它結籽,就有陸地出生的石花菜種子了。”她剛說完,星藤的須子就卷來根石花菜的細枝,插進陶罐裡:“先給未來的種子留個標本。”星狐叼著塊海苔餅蹲在旁邊,尾巴掃著地上的光痕,把餅屑掃到陶罐邊,像給未來的種子備零食。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傍晚收工時,夕陽把石花菜的枝葉染成金紅,藍紋在光裡像流動的河。大家坐在田埂上分海苔餅和南瓜乾,嘴裡的味道一半是海一半是土。丫丫把餅屑埋在石花菜根邊,星藤的須子跟著把土蓋好,土裡的根須立刻伸過來,像在接住這份混合著兩種滋味的禮物。
李煜傑看著石花菜在暮色裡輕輕搖,枝葉間的藍紋和星藤的光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海的痕跡,哪是陸的生長。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這裡會結出帶著陸地氣息的石花菜種子,就像海裡的淺灘或許已經冒出南瓜苗——交換從來不是結束,是讓生長跨越了山海,讓海的味道在土裡紮根,讓土的香氣順著水道漂遠,而這片星田,就是所有相遇的中間站,把每種生長都溫柔接住,再送向更遠的地方。
石花菜的細枝上冒出了米粒大的花苞,淡藍的花苞裹著層水光,像藏了顆沒化的海冰。丫丫舉著小鏟子蹲在矮架邊,數著花苞的數量:“一朵、兩朵……五朵!它們會不會開出藍色的花?”星藤的須子卷著片南瓜葉,輕輕蓋在花苞上,擋住正午的強光——葉片的影子落在花苞上,把藍紋映成了深淺交錯的浪,像在模擬海裡的光影。
帶鰓的人往水道裡撒了把浮遊藻,清潔魚群銜著藻葉,在石花菜的根邊擺成圈——是給花苞的“開花禮”。“我們那邊的石花菜開花時,魚群就會這樣圍圈。”他剛說完,就見石花菜的花苞輕輕顫了顫,最頂端的那朵裂開道細縫,露出裡麵淺白的蕊,沾著的水光裡,竟映出三個嫩芽的影子。
陳陽的畫板移到了矮架旁,他正給石花菜的花苞添淡藍色的光暈,筆尖剛落下,那隻菜粉蝶就停在裂開的花苞上,翅膀的光把淺白的蕊映成了淡金。“連蝴蝶都在等它開花。”他笑著把蝶翅的光畫成環繞花苞的圈,旁邊添了個仰著頭的丫丫——她的小鏟子在畫裡劃出向上的弧線,弧線儘頭是朵想象中的藍花,花瓣上還沾著星光。
青霞在給三個嫩芽的竹架加高,星藤的須子跟著把架子往上提,讓花苗的莖稈能順著光痕生長。“它們現在比石花菜長得快——有鄰居在,好像更有勁頭了。”她剛綁好架子,紫霞就提著剛摘的嫩豆莢跑過來,往石花菜的根邊放了個:“給花苞添點豆香,開花時說不定更香。”星藤的須子卷著豆莢,往花苞下方挪了挪,像在擺最香的位置。
王奶奶把新曬的石花菜乾裝進陶罐,罐口的標簽畫了個小小的花苞。“這些留著冬天吃,剩下的等開花後當肥料。”她剛把陶罐放進儲藏棚,星藤的須子就卷來根石花菜的細枝,枝上帶著個花苞,插進罐口的縫隙裡:“讓乾貨也能等開花。”星狐叼著塊海苔餅蹲在旁邊,看著花苞在罐口輕輕晃,尾巴掃著棚裡的光痕,把餅屑掃到三個嫩芽的種子罐邊。
傍晚收工時,暮色把石花菜的花苞染成淡紫,最頂端的那朵已經半開,淺白的蕊在風裡輕輕搖。大家坐在田埂上分海苔餅和煮豆莢,豆香混著海味飄得很遠。丫丫把最後一塊餅掰給星狐,自己盯著半開的花苞:“明天會不會全開呀?”星藤的須子卷著顆南瓜籽,放在花苞邊——像是在給開花的倒計時,添份來自陸地的期待。
李煜傑看著半開的石花菜,知道明天清晨會有藍色的花在矮架上綻放,就像知道海裡的南瓜籽或許已經冒出芽。這片星田從來不是孤島,是陸地的生長順著水道去往深海,是海裡的故事沿著根須紮進土壤,而所有的等待,不管是等一朵海來的花,還是等一顆遠行的種子發芽,都會在時光裡長出答案——就像此刻半開的花苞,就算隻露半蕊,也藏著整個山海的期待。
石花菜的花苞在晨露裡全綻開了,淡藍的花瓣薄得像海霧,淺白的蕊上沾著星藤的光,被風一吹,竟飄出細碎的藍粉,落在三個嫩芽的葉上——像給陸地的朋友撒了把海的星星。丫丫舉著小鏟子蹲在矮架邊,指尖剛碰到花瓣,就見帶鰓的人舉著貝殼籃跑過來:“我就知道今天會開!帶了海蜜來給花授粉。”他往花蕊上抹了點晶瑩的蜜,星藤的須子立刻卷來根玉米須,沾著蜜往三個嫩芽的花上送,把海的甜也帶給了陸地的花。
陳陽的畫板上,全開的石花菜、沾著藍粉的嫩芽、抹海蜜的帶鰓人都浸在晨光裡。他正給花瓣的藍粉添流動的光,那隻菜粉蝶飛過來,翅膀沾了些藍粉,在畫中的嫩芽和石花菜之間飛,把藍粉抖成了連接兩者的線。“這是給山海的花當媒人呢。”陳陽笑著下筆,連貝殼籃裡的海蜜都畫得像在發光,蜜裡映著石花菜的影子。
青霞在給石花菜的矮架加橫梁,星藤的須子跟著把花瓣輕輕托起,怕枝條被花壓彎。“開完花就能結籽了,得讓枝子站穩些。”她剛固定好橫梁,紫霞就提著剛蒸的米糕跑過來,往石花菜根邊撒了點糕屑:“給結籽攢力氣!”星藤的須子卷著糕屑往土裡送,石花菜的根須立刻伸過來接住,花瓣在風裡搖得更歡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王奶奶把海蜜倒進小瓷碗,往三個嫩芽的花蕊上也抹了點:“讓它們的種子也沾點海味,明年說不定能長出帶藍紋的花。”星藤的須子卷著瓷碗往水道裡浸了浸,讓海蜜混了點河水,再澆到石花菜根邊——花瓣立刻更鮮亮了,藍粉飄得更遠,連遠處的玉米葉上都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