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光剛漫過城門的藤甲,“回禮籽”的山海結就輕輕轉了起來——不是預警,是在呼應。李煜傑趴在竹筐邊,看著花苞上的光紋慢慢舒展,突然指著城門方向喊:“你們看!”
城門的裂縫已經被星藤補好,藤上還開出了細小的白花,正是之前猿族踩過的地方。更奇的是,城門外的土地上,有串歪歪扭扭的腳印,腳印儘頭散落著幾顆野果,果子上沾著星田的泥土——像是猿族偷偷留下的賠禮。
“第一百一十八天,猿族送果子啦!”丫丫舉著野果跑回來,果子被她擦得發亮,“王奶奶,這個能種嗎?”王奶奶接過果子,聞了聞:“是山桃果,核埋在土裡能長樹。”她讓青霞在花海邊緣挖了個坑,把果核埋了進去,“就算是敵人,送的好東西也得接著。”
豹族湊到坑邊,額間光斑在土上轉了圈,像給果核蓋了個印章。“老骨”骨手往土裡按了按,藍火順著地脈流過去,很快,埋果核的地方就鼓起個小包——是果核在發芽,比尋常種子快了好幾倍。
帶鰓人劃著貝殼船來的時候,船上堆著新采的星鱗須。“老族長說城門得再加固。”他指著魚群銜來的深海膠,“這東西混著星藤汁,能讓木頭變硬,比石槌還結實。”紫霞趕緊找來陶罐,把深海膠和星藤汁拌在一起,往城門的藤甲上抹,藤甲立刻變得油亮堅硬,連紋路都透著股韌勁。
陳陽把野果核發芽的樣子畫下來,旁邊添了串猿族的腳印,腳印儘頭畫了個小小的問號。“說不定以後它們會來偷看花。”他笑著說,筆尖的炭灰落在畫紙上,倒像給芽尖添了片新葉。
李煜傑蹲在新發芽的果核邊,用指尖戳了戳鼓起的土包,奶聲奶氣地說:“快點長哦,等你長成樹,就給你搭個棚子,讓猿族也能在下麵歇腳。”他剛說完,就看見城門外的樹後閃過個棕毛影子,像是被說中了心思,飛快地縮了回去。
“它們真的在偷看!”丫丫捂住嘴笑,手裡的水壺往城門方向揚了揚,像在打招呼。豹族也看見了,卻沒低吼,隻是搖了搖尾巴,額間光斑朝那邊晃了晃,像在說“進來也沒關係”。
中午的時候,山桃樹的芽已經長出了半寸,莖上還纏著星藤須,像是被特意照顧過。王奶奶翻開賬本,在“末世第一百一十八天”那頁寫下:“山桃核入土,半日發芽,得地脈與星藤護持。”她把丫丫遞來的野果殼夾進去,正好和昨天的“猿族來犯”記在同一頁,像在給故事寫後續。
雲隙裡的雙龍偶爾探出頭,東方龍的水汽落在城門藤甲上,讓藤甲更顯翠綠;西方龍的星火飄到山桃芽邊,讓嫩芽更有精神。帶鰓人說,鱗族的魚群看見猿族在遠處的山林裡摘野果,卻沒再靠近城門,隻是把果子往星田的方向滾了滾。
傍晚時分,山桃芽又長高了些,莖上冒出了細小的葉芽。李煜傑把新做的花瓣糕掰了塊,放在城門邊的石頭上:“給它們留的,要是敢再來砸門,就換成星砂餅——硌牙!”他那奶凶的樣子落在陳陽眼裡,又被畫進了畫裡,旁邊還特意畫了塊冒著尖的星砂餅。
末世第一百一十八天的星田,城門有藤甲守護,新苗有地脈滋養,連曾經的敵人都留下了和解的痕跡。大家坐在花海邊,看著山桃芽在暮色裡輕輕晃,突然覺得,末世裡的日子,其實和這些花花草草一樣——隻要肯給點機會,總能長出溫柔的樣子。
山桃芽的葉尖剛染上暮色,城門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不是風刮樹葉,是棕毛蹭過藤甲的聲音。李煜傑眼睛一亮,突然朝城門方向喊:“出來吧,看見你的尾巴尖了!”
樹後果然探出個腦袋,是隻年輕的猿族,手裡還攥著顆野果,見被發現,耳朵尖瞬間紅了。它猶豫了半天,才磨磨蹭蹭走到城門邊,指著石頭上沒動的花瓣糕,又指了指自己,發出“嗚嗚”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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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就拿唄。”李煜傑靠在藤甲上,娃娃臉上突然勾起熟悉的邪魅笑容,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不過得回答個問題——你們異界有多少種族?”
年輕猿族抓起花瓣糕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嗷”了一聲,然後用爪子在地上劃起來:先是畫了個大大的圈,接著在圈裡點了無數個小點,最後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
“萬族?”王奶奶看著地上的痕跡,突然明白了,“天上地下,加起來有萬種?”年輕猿族立刻用力點頭,又在地上劃了幾個具體的形狀:長翅膀的、帶鱗片的、裹骨甲的,最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遠處的山林。
“它在說常見的種族。”陳陽趕緊用炭筆把形狀描下來,“這個帶翅膀的是鳥族,帶鱗片的是鱗族,裹骨甲的是不死族……”他每說一個,年輕猿族就點一下頭,到最後,它指著畫裡沒見過的龍形,發出疑問的低吼。
“那是龍,東方的和西方的都算。”李煜傑蹲下來,在地上畫了個龍形,又畫了個豹形,“還有豹族,會發光的那種。”年輕猿族看得眼睛發亮,突然在旁邊畫了個長角的影子,然後拍了拍胸口,像是在說“這個很厲害”。
“是角族?”帶鰓人劃著貝殼船過來,正好看見地上的畫,“鱗族老族長說過,角族住在火山裡,能吐岩漿。”年輕猿族立刻興奮地拍手,又畫了個長尾巴的影子,指了指水裡,像是在說“這個住在深海”。
“是海蛇族?”紫霞端來新的花瓣糕,放在年輕猿族麵前,“以前聽老人說過,海蛇族能在水裡發光。”年輕猿族叼起糕,邊吃邊畫,最後在地上畫了個大大的太陽,指了指太陽,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像是在說“這個族怕光”。
“是影族吧。”王奶奶翻開賬本,在“萬族”那頁寫下剛提到的種族,“老輩說影族能藏在影子裡,隻在夜裡出來。”
李煜傑看著地上密密麻麻的畫,突然邪魅一笑,奶聲奶氣卻帶著股好奇:“這麼多種族,難道都要來星田?”年輕猿族搖了搖頭,指了指山海花,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像是在說“隻有喜歡花的才來”。
豹族突然走過來,用鼻尖碰了碰年輕猿族的胳膊,算是接納。年輕猿族愣了愣,突然從懷裡掏出顆紅色的果子,遞到豹族麵前——果子一碰到豹族的光斑,就冒出甜香,是比野果更稀有的山紅果。
“這是給你的謝禮。”李煜傑笑著把果子接過來,放在山桃芽邊,“正好給它當肥料。”年輕猿族看著山桃芽,又看了看花海,突然朝城門方向喊了一聲,很快,又有幾隻猿族從樹後走出來,手裡都捧著野果,小心翼翼地放在城門邊。
“看來是帶同族來道歉了。”青霞把野果裝進竹筐,“這些能做果乾,冬天當零食。”
王奶奶把年輕猿族畫的種族圖描在賬本上,最後寫:“萬族雖多,皆有善惡,以花為引,可辨真心。”她合上書時,山桃芽正好又長高了些,葉尖沾著山紅果的汁水,像在道謝。
末世第一百一十八天的星田,城門邊堆滿了野果,城門外站著好奇的猿族,花海在暮色裡輕輕晃——誰也沒想到,萬族的故事,會以這樣溫柔的方式,在星田拉開新的序幕。
猿族剛把野果擺整齊,年輕猿族突然指著星田深處“嗷”了一聲——那裡的“銜珠藤”不知何時纏上了隻小獸,獸身像狐狸,尾巴卻拖著串發光的漿果,正是年輕猿族剛才畫的“影族”模樣,隻是此刻縮在藤下,眼睛怯生生地望著花海。
“是影族!”丫丫剛要跑過去,就被李煜傑拉住。他衝小獸眨了眨眼,娃娃臉上的邪魅變成了柔和的笑,奶聲奶氣地喊:“彆怕,我們有花瓣糕,比你的漿果甜。”
小獸猶豫著探出頭,尾巴上的漿果“啪”地掉了顆,落在山海花上,竟炸開片淡紫的光。“老骨”骨手往地上按了按,藍火在小獸腳邊織出個光墊:“影族怕強光,這樣就不刺眼了。”小獸果然放鬆下來,踩著光墊慢慢走到花海邊,用鼻尖碰了碰山海花。
年輕猿族突然拍了拍小獸的背,又指了指李煜傑,像是在介紹朋友。小獸尾巴上的漿果又亮了亮,這次沒掉,反而順著藤條滾到李煜傑麵前,像在送禮。
“這是影族的‘夜明珠果’。”帶鰓人劃著船靠近,“鱗族說這果子能在夜裡發光,能照亮地脈。”他剛說完,“老骨”就把果子埋進山桃芽邊的土裡,果殼裂開後,竟長出些帶紫光的根須,纏上山桃的莖,像在給它引路。
陳陽趕緊把影族小獸畫下來,特意給它的尾巴添了圈光暈:“現在畫裡有猿族、影族,下次再來新種族,得換張大紙了。”小獸看見畫裡的自己,突然用尾巴在畫紙上掃了掃,紙上竟留下串淡紫的光斑,像簽了個名。
紫霞蒸了新的漿果糕,用影族的夜明珠果和猿族的野果做的,剛出鍋就飄出甜香。年輕猿族和小獸湊到竹筐邊,你一塊我一塊吃得正香,豹族蹲在旁邊,偶爾舔舔紫霞遞來的糕屑,倒像和睦的一家人。
王奶奶把影族的樣子記在賬本上,野果殼和夜明珠果的根須並排夾著:“萬族裡的小生命,倒比成年的更懂親近。”她話音剛落,就看見城門外又走來幾隻猿族,這次沒帶野果,卻扛著些光滑的石板,往城門邊一放,像是要幫著加固。
李煜傑看著石板上的紋路,突然笑了:“看來你們猿族不僅會砸門,還會修門嘛。”年輕猿族撓了撓頭,用爪子在石板上畫了朵花,又指了指李煜傑,像是在說“跟著你學的”。
暮色降臨時,影族小獸的尾巴纏上了“老骨”的骨甲,年輕猿族幫著青霞把石板鋪在城門邊,豹族趴在山桃芽旁打盹,連雲隙裡的雙龍都探出龍角,看著這片熱鬨的星田。
李煜傑坐在花海中央,手裡攥著塊沒吃完的漿果糕,突然對大家說:“你們看,萬族再多又怎樣,隻要肯坐下來一起吃塊糕,就都是朋友啦。”
“回禮籽”的山海結輕輕轉了轉,把猿族的石板光、影族的漿果光、豹族的光斑都纏在一起,像在說“說得對”。末世第一百一十八天的夜,星田的光裡又多了淡紫的影、棕褐的毛,還有石板敲擊的輕響——萬族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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