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傑的燈籠裡,是摘星宗的模樣,王奶奶在門口蒸饅頭,蘇糖霜在廊下曬草藥,奶團子們在廣場上追光蝶,連霜穹都趴在地上,任由小屍傀們往它鬃毛上插花。
“願望可以實現哦。”秘境靈晃了晃手裡的蓮子,“但要付出點代價——比如,留在這裡當守護靈。”
孫悟空剛要跳起來,卻被李煜傑拉住了。他看著安安燈籠裡的身影,又摸了摸懷裡的同心符,突然笑了:“我們不要願望。”
“嗯?”秘境靈眨了眨眼。
“因為我們的願望,在路上就實現啦。”李煜傑指著身邊的夥伴們,“安安找到了爸爸媽媽的影子,將臣撿了好多寶貝,大家在一起,比什麼都好。”
靈植的小劍突然飛起來,在萬靈樹上刻下“摘星宗”三個字,劍身上的雪蓮葉瞬間長得更茂盛了,七把小劍隱隱成形,在陽光下閃著光。秘境靈看著他們,突然笑了,綠裙化作漫天的光蝶:“你們果然帶了家來。”
光蝶們托起他們往岸邊飛,萬靈樹的燈籠紛紛落下,化作點點光雨,落在每個人身上,竟凝成了小小的印記——安安的是朵雪蓮,孫悟空的是根金箍棒,李煜傑的印記最特彆,是片冰藍色的鬃毛,旁邊依偎著朵小小的紫花。
回程的路上,光蝶們一路相送,銅錢果在包裡叮當作響,引路珠在安安手裡暖融融的。李煜傑回頭望了眼萬靈秘境的方向,突然把安安的手抓得更緊了點。
“回去就能吃王奶奶的饅頭了。”安安輕聲說。
“還要讓糖聖爺爺做雪蓮糖。”李煜傑笑著應。
遠處的雲霧裡,摘星宗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王奶奶的饅頭香好像順著風飄了過來,混著光蝶的歌聲,像首唱不完的甜歌。
畢竟啊,最好的願望從來不是實現什麼,而是知道,不管走到哪,都有個地方在等你回去,有群人笑著說:“你可算回來了,快吃熱乎的。”
離摘星宗還有半裡地,就見王奶奶站在山口的老槐樹下張望,手裡的竹籃晃悠著,飄出晶核饅頭的熱香。“回來啦!”她看見隊伍,嗓門亮得像掛在廊下的銅鈴,往李煜傑手裡塞了個還冒熱氣的饅頭,“快嘗嘗,加了新收的靈麥,比上次的更軟乎。”
李煜傑咬了一大口,靈麥的清甜混著晶核的醇厚在嘴裡化開,突然發現饅頭上印著個小小的光蝶圖案,翅膀上的紋路跟萬靈秘境的一模一樣。“王奶奶你怎麼知道……”話沒說完就被打斷,王奶奶笑著擦了擦他嘴角的碎屑:“蘇丫頭早就算著你們今日回,昨夜就發好了麵。”
蘇糖霜站在宗門口,手裡捧著件新縫的披風,冰藍色的料子上繡著雪蓮花,邊角綴著銅錢大小的銀鈴。“給你,”她把披風往李煜傑肩上披,指尖拂過他領口的光蝶印記,“萬靈秘境的寒氣重,彆凍著。”
安安的辮子上多了朵真的光蝶花,是秘境靈臨彆時送的,花瓣會隨著她的心意開合。她剛走到院子,就看見搖錢樹的幼苗已經長得半人高了,上麵掛著串銅錢做的小燈籠,是糖聖連夜趕製的,見她過來,燈籠突然亮了,映出“歡迎回家”四個字。
“我來幫你!”將臣舉著小鏟子跑過來,往樹根處埋了顆從萬靈秘境帶回來的銅錢果,“糖聖爺爺說這個能讓它長快點,明年就能結果子給你當發簪了。”安安蹲在旁邊,把雪蓮種子撒在土裡,輕聲說:“讓它們當鄰居。”
孫悟空和六耳獼猴正圍著糖聖的乾坤袋翻找,裡麵裝著從秘境帶回來的光蝶蜜,甜得能拉出絲。“這個給王奶奶蒸饅頭!”孫悟空抓起個蜜罐就往廚房跑,六耳獼猴跟在後麵喊:“留點給泉靈!她肯定沒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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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犼抱著空了的蜂蜜罐,蹲在靈植旁邊發呆,罐底還沾著點萬靈秘境的花粉,靈植的小劍突然低下來,用劍尖沾了點花粉,往他鼻尖上一點——癢得他“阿嚏”一聲,逗得滿院子都笑了。
夜裡的摘星宗格外熱鬨,廣場上燃起了篝火,奶團子們圍著篝火分享秘境的故事。安安說萬靈樹的葉子會唱歌,將臣講銅錢果埋在土裡能長出搖錢樹苗,孫悟空比劃著自己跟萬靈兔摔跤的模樣,手舞足蹈的,金箍棒差點敲到篝火堆裡。
李煜傑坐在霜穹背上,看著火焰映紅每個人的臉:王奶奶往火裡丟了把靈米,爆出的火星像星星;蘇糖霜幫安安把光蝶花彆好,指尖帶著溫柔的光;靈植的小劍懸在火上方,七把劍終於長齊了,在火光裡泛著銀藍交織的光,像串會守護大家的小月亮。
“傑哥,”安安湊過來,手裡拿著片萬靈樹的葉子,“這個送給你,能吹出秘境的歌。”李煜傑接過葉子放在唇邊,吹出來的調子竟跟萬靈樹的歌聲一模一樣,引得光蝶花們都跟著輕輕搖晃,像是在伴舞。
夜深了,篝火漸漸熄了,奶團子們一個個打著哈欠回房。李煜傑躺在床上,摸著胸口的同心符,符紙上的摘星宗輪廓旁邊,多了個小小的萬靈秘境印記。窗外,霜穹的呼嚕聲輕輕的,靈植的小劍懸在窗台上,七把劍轉著圈,像在給他唱搖籃曲。
夢裡,他又回到了萬靈秘境的光門前,身邊站著安安、孫悟空、鴻蒙犼……所有人都笑著,身後是摘星宗的燈火,身前是秘境的霞光,而靈植的七把劍,正拚成一個大大的“家”字,把他們都護在中間。
天剛亮,李煜傑就被一陣“叮叮”聲吵醒了。他扒著窗戶一看,靈植的小劍正用劍尖敲著銅錢燈籠,燈籠裡的光蝶翅膀亮了,映出幾個字:“明天去鴻蒙泉,泉靈說要請大家吃雪蓮冰棒。”
他笑著跳起來,往窗外喊:“知道啦!”聲音驚動了枝頭的鳥兒,撲棱棱飛起來,翅膀上還沾著昨夜篝火的火星,像一群從夢裡飛出來的小太陽。
畢竟啊,最好的時光從來不是去遠方冒險,而是冒險歸來時,有人笑著遞上熱饅頭,說:“快歇著,明天還有新的熱鬨呢。”
窗外的銅錢燈籠還在“叮叮”響,李煜傑已經踩著霜穹的背往外衝了。靈植的七把小劍並排飛在前麵,劍身上的光映著晨露,像撒了把碎鑽。“等等我!”安安舉著給泉靈的雪蓮乾追出來,辮子上的光蝶花隨著跑動輕輕晃,像隻跟著飛的小蝴蝶。
剛到鴻蒙泉邊,就見泉靈坐在小島的石頭上,腳邊擺著個更大的冰晶冰櫃,裡麵的冰棒插得密密麻麻,有的裹著搖錢樹的金粉,有的綴著萬靈秘境的光蝶翅。“你們來啦!”她舉起一根冰棒喊,棒尖還沾著顆銅錢果,“新做的,加了你們帶回來的花粉!”
靈植的小劍突然俯衝下去,用劍尖挑了根裹著金粉的冰棒,遞到李煜傑嘴邊。他咬了一大口,甜絲絲的寒氣混著銅錢果的香,比上次的雪蓮冰棒多了點暖暖的味道。“比萬靈秘境的蜂蜜還甜!”他含糊著說,冰棒汁順著嘴角流下來,被安安笑著用手帕擦掉。
遠處傳來孫悟空的嚷嚷:“泉靈!我們帶光蝶蜜啦!”隻見他扛著個大陶罐跑過來,罐口的蜜香引得光蝶們都追了過來,圍著陶罐轉成圈。六耳獼猴跟在後麵,手裡捧著串銅錢果:“給你當冰棒配料,比金粉還亮!”
將臣背著骷髏包往湖邊跑,包裡的小鏟子叮當作響:“我挖了點萬靈秘境的土,能讓你的泉水長出會發光的水草!”他剛把土撒進湖裡,水麵果然冒出絲絲綠光,水草順著水流長開來,在水底織成片亮晶晶的綠毯,光魚們鑽進去玩,鱗片的光透過水草映上來,像水麵撒了把星星。
鴻蒙犼抱著新裝滿的蜂蜜罐,蹲在泉靈旁邊分享:“這個加了光蝶花粉,你嘗嘗!”泉靈舀了勺往冰棒上抹,蜂蜜遇冷凝成金色的糖霜,引得鴻蒙犼直咽口水,她笑著往他嘴裡塞了根冰棒:“給你,管夠!”
安安坐在湖邊,把雪蓮乾撒進水裡,輕聲說:“泉靈妹妹,這個能讓水裡的影子更清楚哦。”水麵蕩開圈圈漣漪,映出的身影果然更清晰了,像是在朝她們招手。靈植的小劍飛過來,用劍尖在水麵上劃了個圈,把漣漪圈在裡麵,像是在說“彆跑呀”。
直到日頭偏西,大家才戀戀不舍地往回走。泉靈站在島上揮手,手裡舉著個新做的冰棒,上麵插著片萬靈樹的葉子:“下次來給你們做樹葉味的!”冰棒的寒氣混著泉水的霧氣飄過來,帶著甜甜的香,像在說“很快再見呀”。
回程的路上,李煜傑突然想起什麼,掏出信號彈往天上一射——藍色的光芒在暮色裡格外亮。“我要吃糖啦!”他對著身後喊,糖聖果然從乾坤袋裡掏出把星星糖,奶團子們立刻圍上去搶,連靈植的小劍都低下來,用劍尖挑了顆粉色的,像是也想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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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剝開顆糖塞進嘴裡,甜味在舌尖散開時,突然指著天邊笑:“傑哥你看,晚霞像萬靈秘境的光門!”李煜傑抬頭望去,果然見西邊的雲彩染成了七彩,邊緣還鑲著圈金光,像極了他們初入秘境時的景象。
“以後我們還能去好多地方。”他突然說,靈植的小劍“嗡”地響了聲,七把劍在空中拚出個箭頭,指向更遠的天邊,像是在說“還有好多寶貝等著呢”。
回到摘星宗時,王奶奶已經在門口擺好了晚飯,石桌上的晶核饅頭冒著熱氣,旁邊還放著碗雪蓮甜湯,上麵漂著幾顆銅錢果,金燦燦的像沉在湯裡的小太陽。“快吃,”王奶奶往李煜傑碗裡舀湯,“涼了就不甜了。”
李煜傑舀了勺湯,甜香混著身邊的笑聲滑進喉嚨。他看著安安低頭喝湯的樣子,看著孫悟空搶饅頭時的猴急,看著靈植的小劍懸在湯碗上方,用劍尖輕輕攪著湯裡的銅錢果,突然覺得,不管以後去多少秘境,找多少寶貝,都比不上此刻這碗熱湯來得踏實。
“傑哥,”安安突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明天我們去給搖錢樹澆水吧,說不定它已經結果子了。”
李煜傑用力點頭,往她碗裡夾了個銅錢果:“好,澆完水,我們再去看靈植的劍長沒長更高。”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進來,落在湯碗裡,漾開圈溫柔的光。而靈植的七把小劍,正並排懸在窗台上,像七顆永遠不會熄滅的守護星,把這個夜晚,照得暖暖的,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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