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墓石門剛被混沌之刃劈開,撲麵而來的就是濃重的血腥味。十幾個門派的弟子正圍著墓室中央廝殺,劍氣與靈力撞得石屑飛濺,五個黑紋寶箱被圍在最中間,箱身泛著幽光,顯然已被下了重重禁製。
“嘖,來晚了啊。”李煜傑挑眉,娃娃臉上還沾著點路上蹭的雪蓮花粉,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他往安安身後推了推,冰藍色靈力順著指尖漫開,在地上凝成道光牆,將飛濺的碎石擋在外麵。
“殺!”奶聲奶氣的嗓音突然炸響,帶著股不容置疑的狠勁。他身形一晃已衝入場中,混沌之刃的光軌裡卷著雪蓮香,卻比任何煞氣都要淩厲——迎麵劈來的劍被他輕巧避開,反手一刀就挑飛了對方的手腕,動作快得隻留下道冰藍殘影。
安安沒閒著,將雪蓮粉混著金粉往空中一撒,粉霧遇靈力炸開,沾到誰身上,誰的靈力就立刻滯澀三分。“瞄準他們的法器!”她脆生生喊著,光蝶花突然飛旋起來,翅膀的光映出寶箱禁製的紋路,“傑哥!左數第三個箱子的禁製最弱!”
孫悟空的金箍棒早已掄成金輪,專砸那些趁亂偷摸靠近寶箱的家夥。“敢動爺爺看上的寶貝?”他一棒掃倒三個,六耳獼猴蹲在棒尖上指路:“東邊那夥人用的是毒符!小心!”
將臣舉著小鏟子在人群裡鑽,專挑彆人腳腕鏟——被靈肥浸過的鏟尖帶著股怪力,中招的人立馬摔個四腳朝天,還沒爬起來就被隨後趕到的小屍傀用盾牌壓住。“我的我的!都不許搶!”他奶凶地嚷嚷,小短手卻不忘往安安那邊扔了塊防毒藥草。
李煜傑解決掉最後一個擋路的家夥時,指尖還沾著點血珠。他舔了舔唇角,娃娃臉上的邪魅笑意混著殺意,竟讓幸存的人嚇得腿軟。“現在,輪到我們了。”他衝靈植的七把小劍勾了勾手,劍群立刻俯衝而下,劍身上的雪蓮葉旋轉如鋸,“哢嚓”幾聲就絞碎了寶箱上的禁製。
第一個箱子打開時,金光差點晃瞎眼——滿滿一箱凝著靈力的銅錢,邊緣刻著萬靈樹的紋路,拿在手裡暖得像塊小太陽。“給鴻蒙犼當磨牙的!”孫悟空抓了把就往兜裡塞,銅錢碰撞的脆響像在數戰利品。
第二個箱子裡鋪著層雪蓮花瓣,花瓣上躺著件冰蠶絲披風,展開來能看見七把小劍的暗紋,正是靈植的模樣。“給傑哥!”安安趕緊抱出來,披風剛碰到李煜傑的衣服就自動裹了上去,邊緣的銀鈴“叮鈴”響,像是認主了。
第三個箱子裡是罐冒著白霧的液體,標簽上寫著“洗靈露”。將臣剛要伸手碰,就被蘇糖霜攔住:“這是能洗去靈力雜質的寶貝,得回去分給大家。”她用玉勺舀了點倒進空瓶,露液滴在瓶壁上,竟開出朵小雪蓮。
第四個箱子最特彆,裡麵沒有金銀,隻有片巴掌大的樹皮,摸上去能聽見萬靈樹的歌聲。六耳獼猴的耳朵抖得飛快:“這是傳送符!能直接回萬靈秘境!”李煜傑把樹皮揣進懷裡,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笑得更邪氣了。
最後一個箱子打開時,所有人都“哇”了一聲——裡麵躺著顆拳頭大的晶石,晶石裡嵌著隻光蝶,翅膀扇動時,能看見昆侖的雪蓮花海、萬靈的光門,還有摘星宗的炊煙,像把所有去過的地方都裝在了裡麵。
“這是……聚靈晶!”安安眼睛亮得像裡麵的光蝶,“能把去過的地方的靈力都存起來!”她剛抱在懷裡,晶石就輕輕顫動,竟往她辮子裡的緣分錢上靠,像是找到了同伴。
李煜傑看著滿地狼藉和懷裡的寶貝,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收拾乾淨,回家吃包子。”他拉過安安的手,披風上的銀鈴隨著腳步輕響,把殘留的血腥味都染成了甜的。
靈植的七把小劍在寶箱上空盤旋,劍身上的雪蓮葉沾了點血,卻更亮了些。遠處傳來鴻蒙犼的嚷嚷,大概是等不及要吃新搶來的銅錢了。
畢竟啊,搶來的寶貝再香,也不如回家路上,身邊人手心的溫度甜。
剛走出主墓,就見玄魁扛著盾牌蹲在路口,盾牌上還沾著剛才廝殺濺的血漬。小家夥看見李煜傑,黑黢黢的小臉上突然露出個歪歪扭扭的笑,舉起盾牌往他麵前送——盾麵上用靈血畫著個醜醜的光蝶,是模仿安安辮子上的花畫的。
“畫得不錯。”李煜傑笑著揉了揉玄魁的腦袋,小家夥立刻更興奮了,轉身往將臣那邊跑,小短腿倒騰得飛快,盾牌在地上拖出道淺痕,像在炫耀剛得到的誇獎。將臣正抱著洗靈露罐子傻笑,見玄魁過來,趕緊掏出塊雪蓮糕塞給他:“剛才你用盾牌撞人的樣子超凶!比傑哥還凶!”
玄魁舉著糕沒吃,反而往安安手裡遞,黑眼睛亮晶晶的。安安咬了口糕,突然指著他盾牌後麵喊:“你藏了什麼?”小家夥趕緊把盾牌往身後擋,卻露出半截金光——原來是偷偷撿了枚主墓裡掉的靈力銅錢,大概是想送給誰。
“給你留的。”李煜傑把第一個箱子裡的銅錢抓了把塞進玄魁懷裡,小家夥的黑臉上瞬間綻開笑,抱著銅錢往屍傀軍團那邊跑,還不忘回頭揮了揮小拳頭,奶凶奶凶的樣子,像在說“下次還幫你們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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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植的七把小劍突然飛過來,用劍尖碰了碰玄魁的盾牌,像是在跟他擊掌。小家夥立刻舉著盾牌轉圈,劍身上的光映在盾麵上,把那個醜光蝶照得金燦燦的,竟比安安辮子上的還好看些。
“玄魁剛才救了我呢。”六耳獼猴突然說,她耳朵上的紫花還在抖,“有個家夥從背後偷襲,是玄魁用盾牌替我擋了一下,盾都被劈出個小坑。”大家湊過去看,果然見盾牌邊緣有個淺淺的劍痕,玄魁卻不在意,還用小手指著痕印傻笑,像是在說“這是勳章”。
往回走時,玄魁扛著盾牌走在最前麵,屍傀軍團的小家夥們跟在他身後,盾牌碰撞的“哐當”聲像支整齊的軍樂。將臣把洗靈露往玄魁盾牌上倒了點,劍痕處立刻冒出淡金光,竟慢慢修複了,小家夥摸摸盾麵,突然往將臣手裡塞了顆靈力銅錢——是剛才偷偷藏的那枚。
“喲,還會送禮了。”孫悟空笑得直拍大腿,玄魁卻紅了臉,轉身往安安身後躲,黑腦袋埋在她披風裡,隻露出雙偷偷看人的眼睛。安安笑著把聚靈晶往他麵前晃了晃,晶石裡的光蝶飛出來,繞著玄魁的盾牌轉了圈,在上麵印下朵真光蝶的影子。
回到摘星宗時,王奶奶正站在門口張望,看見玄魁盾牌上的光蝶,突然笑著往他手裡塞了個雪蓮肉包:“我們玄魁真棒,都能保護大家了。”小家夥舉著包子啃得滿臉是油,黑黢黢的手指沾著肉汁,往盾牌上的光蝶印子上點,像是在給它也喂一口。
夜裡分洗靈露時,玄魁捧著小瓷碗,非要先給靈植的小劍倒點。七把劍低低地蹭了蹭他的手背,劍身上的雪蓮葉落下點光粉,混在洗靈露裡,竟讓小家夥的眼睛亮了幾分——像是靈力又漲了點。
李煜傑靠在廊下看著這幕,突然覺得,這小屍傀雖然話少,心卻比誰都熱。靈植的小劍突然飛過來,劍身上映出玄魁啃包子的樣子,旁邊還多了個小小的光蝶印,像幅會動的畫。
“以後打架,還靠你擋著呢。”他對著劍影輕聲說,遠處的玄魁像是聽見了,突然舉著盾牌往這邊晃了晃,黑臉上的笑,比聚靈晶裡的光還暖。
玄魁的盾牌上,光蝶印子被月光照得透亮。小家夥抱著盾牌蹲在月光樹旁,看幼苗的葉片一點點舒展,突然學著李煜傑的樣子,往土裡埋了枚靈力銅錢。銅錢剛碰到土,就冒出串金色的小泡,幼苗“蹭”地又長了寸,葉片上竟映出玄魁的影子——黑黢黢的小身板扛著盾牌,身邊圍著群光蝶。
“它在學你呢。”安安端著洗靈露走過來,往幼苗根上澆了點,“等它長到昆侖,仙鹿肯定會誇玄魁厲害。”小家夥立刻紅了臉,往她身後躲,盾牌卻故意往月光樹那邊挪了挪,像是想把幼苗護得更緊些。
靈植的七把小劍飛過來,在玄魁頭頂轉圈,劍身上的光落在盾牌上,把光蝶印子拓得更大了,像給小家夥披了件會發光的披風。玄魁突然舉起盾牌往劍群裡送,劍尖輕輕碰了碰盾麵,發出“叮叮”的脆響,像是在跟他約定下次並肩作戰。
第二天一早,玄魁就被一陣“哐當”聲吵醒了。他扒著門縫一看,將臣正指揮屍傀軍團用盾牌搭高塔,說是要練新陣法,搭得最高的能先嘗口聚靈晶裡的光蝶蜜。小家夥立刻扛著自己的盾牌衝出去,三兩下就爬到塔尖,黑臉上的驕傲藏都藏不住。
“玄魁最棒!”安安舉著聚靈晶喊,晶石裡的光蝶飛出來,落在玄魁的盾牌上,幫他穩住晃動的塔身。李煜傑靠在廊下笑,看著小家夥像隻黑團子似的在塔尖比劃,突然覺得這吵吵鬨鬨的早晨,比主墓裡的廝殺有意思多了。
練完陣法,玄魁抱著盾牌往藥圃跑。將臣昨天說藥圃的毒藤長瘋了,他想去幫忙鏟掉。剛到圃邊,就見毒藤正纏著棵新栽的雪蓮,小家夥想都沒想就舉盾撞過去,毒藤被撞得節節斷裂,卻濺了他一身紫汁。
“沒事吧?”李煜傑及時趕到,用混沌之刃的冰光掃過他的胳膊,紫汁立刻凝成冰珠掉下來。玄魁搖搖頭,指著被救下的雪蓮,黑眼睛亮晶晶的——原來他是記著安安說過,雪蓮能幫靈植的小劍長更強。
靈植的七把小劍果然飛過來,在玄魁麵前排成隊,劍身上的雪蓮葉輕輕蹭著他的手背,像是在道謝。小家夥突然從兜裡掏出顆皺巴巴的雪蓮糕,是昨天王奶奶給的,他一直沒舍得吃,此刻卻踮腳往劍尖上送,黑臉上的認真,比任何誓言都動人。
傍晚分銅錢果包時,玄魁把最大的那個往安安手裡塞,又挑了個帶焦邊的留給自己。王奶奶看著他啃包子的樣子笑:“咱們玄魁越來越懂事了,以後就是摘星宗的小守護神啦。”小家夥嘴裡的包子還沒咽完,就用力點頭,盾牌往地上頓了頓,“哐當”一聲,像在表決心。
夜裡,玄魁抱著盾牌躺在小屍傀們中間,月光透過窗欞照在盾麵的光蝶印上,印子突然活了過來,在帳篷裡飛成圈,最後落在他的枕頭邊,像枚會守護夢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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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他又站在主墓的廝殺場,盾牌一揮就擋下所有攻擊,身後的安安舉著聚靈晶笑,李煜傑的混沌之刃在他頭頂劃出冰藍光軌,靈植的七把小劍繞著他轉,像串永遠不會掉的星星。
天剛亮,玄魁就被盾牌的震動吵醒了。他摸了摸盾麵,光蝶印子正泛著暖光,往窗外一看,靈植的小劍正用劍尖敲他的帳篷,劍身上的雪蓮葉指向昆侖的方向——原來大家要出發去雪蓮花海了。
小家夥立刻扛著盾牌往外衝,黑臉上的笑比朝陽還亮。安安舉著給仙鹿的雪蓮乾等在門口,看見他就招手:“玄魁快來,給你留了最甜的銅錢果!”
隊伍出發時,玄魁走在最前麵,盾牌上的光蝶印子在晨光裡飛旋,像在給大家引路。李煜傑看著他小小的背影,突然覺得,這趟昆侖之行,有這小屍傀在,肯定比上次更熱鬨,也更甜。
往昆侖去的路比想象中熱鬨。玄魁扛著盾牌走在最前,盾牌上的光蝶印被風吹得閃閃發亮,偶爾有路過的靈鳥落在盾沿上歇腳,被他小心翼翼地護著,生怕抖落了鳥羽上的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