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卷著鹹澀的氣息撲在每個人臉上,光蝶帆被吹得獵獵作響,桅杆上的琉璃盔甲轉得更歡,“叮叮”聲混著海浪拍船的“嘩嘩”聲,倒像支熱鬨的合奏。胡小妖趴在糖晶航海圖旁,看著圖上的奶糖島嶼在真實的海麵上慢慢顯形,驚呼著用手指戳向一塊浮出水麵的礁石——那礁石竟真的帶著奶香,被她指尖一碰,簌簌掉下來幾顆奶白色的碎屑,引得光蝶寶寶俯衝下來,用琉璃盔甲接住,小口小口地舔著。
李煜傑翻開光蝶書,新顯露出的“海底光蝶城”頁麵正泛著幽藍的光,書頁邊緣爬著銀色的波浪線,像有群小魚在字裡遊。他剛用指尖點了點“城”字,船底突然傳來輕輕的碰撞聲,低頭一看,竟是群半透明的水母,傘蓋上沾著光蝶粉,在水裡悠悠地漂,像舉著燈籠的引路者。“是毒蠍教的避水母起作用啦!”胡小妖舉著糖晶圖歡呼,那些水母像是聽懂了,突然圍著船跳起了圓舞,傘蓋開合間灑下點點熒光,在船尾拖出條閃亮的光帶。
玄魁從盔甲口袋裡摸出王奶奶的雪蓮糕,剛掰下一塊,就見光蝶寶寶叼著糖聖的蜜罐飛過來,用翅尖輕輕碰了碰他的手。他笑著把糕塊蘸了點光蝶蜜,往海裡一拋,刹那間就有十幾條彩色的魚湧過來爭搶,鱗片上的甜味混著海水的清冽,在陽光下折射出虹彩般的光。孫悟空蹲在桅杆上,用金箍棒挑起塊海帶乾,逗得幾條調皮的魚躍出水麵,濺起的水珠落在月光樹的金果子上,竟凝成了小小的糖珠,顆顆都映著光蝶船的影子。
船行至一處珊瑚礁海域,成片的珊瑚像開花的樹,紅的、粉的、紫的,枝椏間藏著無數光蝶形狀的小魚,見到光蝶帆便成群結隊地追上來,圍著船舷打轉。胖老頭的孫子舉著“甜”字小盾牌趴在船邊,盾牌的光落在珊瑚上,那些珊瑚竟開出了雙色花,花瓣上的光蝶粉混著珊瑚蟲的微光,把海水染成了甜甜的粉色。“看!它們也喜歡甜呢!”小家夥拍著手笑,盾牌上的光又亮了幾分,引得更多魚群聚攏過來,像是在海裡鋪了條會動的彩毯。
光蝶書突然自動翻頁,新的一頁上浮現出水晶城的全貌:城牆是透亮的珊瑚玉,城門上嵌著巨大的光蝶形狀寶石,城裡的街道由月光樹葉鋪就,葉尖垂著光蝶鹽粒串成的燈。玄魁指著書頁給大家看時,船身猛地一輕,竟順著一股向上的洋流浮了起來,直接漂到了水晶城的城門下。城門緩緩打開,無數比光蝶寶寶大上好幾圈的光蝶飛了出來,它們的翅膀是珍珠母貝的顏色,翅尖沾著星星點點的糖霜,像是從海底深處采來的甜。
領頭的大光蝶落在玄魁肩頭,用翅尖輕輕碰了碰他盔甲上的光蝶印記,隨即轉身往城裡飛去,像是在邀請他們進城。胡小妖趕緊把糖晶航海圖展開,圖上的奶糖島嶼正好與城裡的建築對應,她驚喜地發現,那些奶糖塊做的島嶼,竟和光蝶城的宮殿長得一模一樣。“原來糖晶早就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呀!”她把光蝶寶寶的琉璃盔甲摘下來,掛在領頭大光蝶的翅羽上,小盔甲立刻發出清亮的“叮”聲,像是在跟新朋友打招呼。
玄魁抱著光蝶書走進城門,書頁上的文字開始自動書寫:“光蝶城的甜,藏在珊瑚的芯裡,躲在珍珠的光裡,浸在每條魚的鱗片裡。”他低頭時,正看見腳邊的月光樹葉上,光蝶鹽粒正在慢慢融化,彙成細小的甜水流向城中的湖泊,湖裡的水立刻泛起甜香,引得無數光蝶魚遊過來,在水麵上圈出一個個甜甜的漣漪。
孫悟空用金箍棒挑起顆月光樹的金果子,往湖裡一拋,果子入水的瞬間,竟長出了棵開滿雙色花的樹,花瓣落在水麵上,每一片都變成了小小的光蝶船,載著光蝶城的居民——那些長著透明翅膀的小仙子,往他們的大船這邊漂來。小仙子們手裡捧著用海珍珠做的小碗,碗裡盛著亮晶晶的液體,胡小妖嘗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是海水做的糖漿!比糖晶還甜呢!”
胖老頭的孫子舉著“甜”字盾牌,跟著小仙子們往城中心跑,盾牌的光掃過之處,路邊的珊瑚叢都結出了光蝶形狀的糖果,引得光蝶寶寶追著他飛,翅尖沾了滿身的糖霜。李煜傑翻開光蝶書,把這一幕畫了下來,筆尖剛落下,書頁上就長出了片小小的珊瑚枝,枝椏間掛著顆用文字凝成的糖,上麵寫著:“大海的甜,是所有人的甜。”
玄魁靠在船舷邊,看著光蝶城的光與海裡的浪交織在一起,看著滿船的禮物正在變成新的故事,看著光蝶寶寶和大光蝶一起在甜香裡飛舞。他知道,光蝶船還會繼續往前駛,帶著這些甜,帶著這些光,去遇見更多藏在深海裡的驚喜——而光蝶書的下一頁,早已在海風裡輕輕翻動,等著寫下新的、甜甜的篇章。
光蝶城的中心有片會發光的甜水湖,湖麵上漂著用月光樹葉做的小船,船上擱著毒蠍教派來的海珍珠,珠子在水裡晃出細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小仙子們拉著胡小妖往湖中心跳,她的糖晶航海圖掉進水裡,非但沒化,反而在湖底拚出條亮晶晶的路,冰糖海浪順著路往深處鋪,竟通向一座藏在湖底的糖晶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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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糖都不會化!”胡小妖抓起塊奶糖島嶼往嘴裡塞,發現糖塊在舌尖開出朵雙色花,甜香混著湖水的清冽,比糖果山的蜜還多了層潤。光蝶寶寶突然鑽進宮殿的窗縫,再飛出來時,翅尖沾著串光蝶形狀的糖鏈,每顆糖珠裡都裹著條小魚,在糖裡擺著尾巴,像活的一樣。
玄魁翻開光蝶書,剛想把這幕畫下來,書頁突然“嘩啦”一聲自動合攏,封麵上的浪花圖案變成了漩渦形狀,正慢慢旋轉著。他剛按住書脊,整座糖晶宮殿就輕輕搖晃起來,甜水湖的水麵湧起圈圈光紋,小仙子們驚呼著抓住月光樹葉船:“是深海的甜浪來接客啦!”
果然,湖底的路開始延伸,冰糖海浪化作真正的水流,推著所有人往更深處去。孫悟空的金箍棒往水裡一戳,棒身立刻纏上發光的海草,草葉間蹦出幾隻光蝶魚,竟跟著棒尖的金光跳起了舞。李煜傑低頭看古地圖,“海底光蝶城”的字跡漸漸淡去,新的墨痕正從中心暈開:“甜浪儘頭,有會唱歌的糖礁石。”
甜浪推著船影往前飄,路過一片珊瑚森林時,鐵拳門的海帶乾從包袱裡滾出來,落在珊瑚枝上竟生根發芽,長出的海帶葉上結著光蝶鹽粒,被浪一打,簌簌往下掉,引得成群的光蝶魚追著鹽粒跑,像條會遊動的彩綢。王奶奶的雪蓮糕被玄魁掰碎了撒進浪裡,每塊糕點落水的地方都浮起朵光蝶形狀的泡沫,泡沫炸開時,飄出淡淡的桂花香——是摘星宗後山的味道。
突然,前方傳來“叮咚”的脆響,比玄魁盔甲的翅羽聲更清亮。眾人往前一看,隻見甜浪儘頭立著片礁石群,礁石是半透明的糖晶做的,浪濤拍上去,就像手指敲在糖塊上,彈出叮叮咚咚的調子。更奇的是,礁石縫裡長著雙色花,花瓣上的光蝶粉被浪衝下來,在水裡凝成甜甜的光霧,連空氣都變得黏糊糊的。
“這是糖聖說的‘會唱歌的礁石’!”胡小妖舉著糖晶航海圖對照,發現圖上的奶糖島嶼竟和礁石群長得一模一樣。光蝶寶寶突然衝向最大的那塊礁石,用琉璃盔甲蹭了蹭礁石表麵,礁石竟裂開道縫,裡麵滾出顆拳頭大的糖珠,珠裡裹著隻閉著眼的小光蝶,翅膀上的紋路和玄魁盾牌上的“甜”字印分毫不差。
玄魁剛把糖珠捧在手裡,小光蝶突然睜開眼,翅膀一展,從糖珠裡飛了出來,繞著他的光蝶書轉了三圈。書頁“唰”地展開,新的一頁上浮現出光蝶城的全貌,原來那些大光蝶都是從這些糖礁石裡孵化的,而這座礁石群,正是光蝶們的出生地。
胖老頭的孫子舉著小盾牌往礁石上靠,盾牌的光與礁石的光撞在一起,竟在浪裡拚出片光帶,光帶上站著無數小小的光蝶影子,像是在歡迎他們。“爺爺說,甜的故事要記在心裡!”小家夥掏出片月光樹葉,葉上不知何時多了行字,是各門派的筆跡湊成的:“海的儘頭,是甜的源頭。”
光蝶書突然無風自動,嘩啦啦翻到最後一頁,空白處正慢慢顯出幅畫:他們的光蝶船停在糖礁石旁,船上的月光樹結滿了金果子,光蝶寶寶和小光蝶們一起在浪尖飛,玄魁的盔甲上沾著光蝶粉,李煜傑的地圖攤在甲板上,胡小妖的糖晶航海圖正往下滴甜甜的水……
畫的最後,有行剛寫好的字:“下一站,甜的源頭,有光蝶的家。”
船影突然順著光帶往前衝,糖礁石的歌聲變得更響,甜浪卷起滿船的光,往那行字指引的方向漂去。玄魁把光蝶書抱在懷裡,感覺書頁上的字正在發燙,像有顆甜甜的種子,要在心裡發芽。他知道,不管下一站有多遠,隻要船上的甜還在,光蝶的翅膀還在扇,他們的故事,就永遠寫不完。
光蝶船順著光帶往前衝,糖礁石的歌聲像串不斷線的糖珠,在浪尖上滾出甜絲絲的尾音。玄魁懷裡的光蝶書突然發燙,封麵上的光蝶圖案振翅欲飛,書頁間飄出縷銀絲般的光,纏上桅杆上的琉璃盔甲——那盔甲竟“哢嗒”一聲展開,翅羽上的紋路亮起,與糖礁石裡飛出的小光蝶翅膀完美重合。
“是光蝶的引路紋!”李煜傑指著盔甲驚呼,古地圖上的“甜的源頭”四個字突然浮起,化作道金色的航線,直往深海最亮的那片光裡去。孫悟空的金箍棒在甲板上一頓,棒尖戳出個小坑,坑裡立刻冒出汩汩的甜水,水裡遊著些米粒大的光蝶魚,順著船舷往海裡跳,像撒下把活的引路星。
胡小妖的糖晶航海圖突然變軟,融化的冰糖海浪順著圖邊往下淌,滴在船板上竟長出叢雙色花,花瓣層層疊疊裹著光蝶粉,風一吹就簌簌落下,在船後織出條粉色的霧帶。她趕緊把光蝶寶寶的小盔甲摘下來,往圖上一按,盔甲翅尖的光立刻鑽進糖晶裡,圖上的奶糖島嶼突然動了,像活過來的小島,在糖浪裡慢慢漂向航線儘頭。
離“甜的源頭”越近,空氣裡的甜就越濃,濃得像化不開的光蝶蜜。光蝶書突然自動翻開,新的一頁上畫著片發光的海——海水是淡金色的,浪尖上托著無數光蝶卵,卵殼像裹著層糖衣,在陽光下透著朦朧的光。玄魁剛想伸手去碰書頁,船身猛地一顛,衝進片由光蝶粉織成的霧裡,霧裡飄來細碎的說話聲,像無數小光蝶在耳邊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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