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剛過,甜源井的糖溪裡突然浮起細碎的糖晶,像撒了把碎星星。王奶奶蹲在溪邊淘米,木盆一沉,盆底竟粘住層薄薄的糖霜,她笑著往盆裡撒了把踏雪紅的花瓣,“給新米添點甜魂兒”。蒸米的蒸汽裹著糖香漫過城牆,守城的兵卒聞著味兒直咂嘴,有個年輕的兵偷偷往箭袋裡塞了片甜辣花葉,說拉弓時咬著它,能想起家裡的灶膛。
墨玄的甜話攤前多了個竹筐,裡麵碼著剛收的甜筍,筍尖上還掛著糖溪的水。有個貨郎挑著擔子路過,放下兩匹藍印花布換了筐筍,“這筍炒著帶甜,配我這醬菜正好”。李煜傑蹲在筐邊剝筍,手指沾著筍汁亮晶晶的,他往貨郎布袋裡塞了塊筍糖,“醬菜配糖,日子不慌”。貨郎挑起擔子走了,竹扁擔吱呀響,布袋裡的糖香飄一路,引得巷子裡的貓都跟著跑。
甜生島的孩子們推著彩虹糖晶車進了山,車鬥裡的甜肥袋子鼓鼓囊囊。領頭的阿竹舉著甜路記,本子上畫滿歪歪扭扭的小腳印,“昨天李爺爺的栗樹不結果,咱們給它喂點甜肥”。孩子們爬到半山腰,見栗樹的枝椏都垂著,像沒精打采的老頭。他們圍著樹根刨坑,把混著糖渣的肥料埋進去,阿竹摸著樹乾說:“等秋天結了栗子,每個殼裡都藏顆糖。”樹洞裡的鬆鼠探出頭,叼走他們掉的糖渣,躥上樹枝時,尾巴上沾的糖粒落下來,在草葉上凝成小糖珠。
魔族樂團的《春耕謠》添了新調子,有人找了塊甜源井邊的青石,敲起來叮咚響,像糖溪在唱歌。他們推著樂器車往各村走,見著在田裡薅草的農人,就停下來奏一段。有個瞎眼的老婆婆拄著拐杖在田埂上聽,說這曲子裡有麥浪聲,“比我家老頭子喊牛的聲兒好聽”。樂團裡的鼓手從包裡摸出顆響糖,塞到老婆婆手裡,“這糖放嘴裡能響,像聽曲兒”。老婆婆含著糖笑,說聽見糖響裡還有蝴蝶飛的聲兒。
十國的織女們在祠堂裡忙得團團轉,新織的田埂帕上多了甜辣花的紋樣,針腳裡還摻著細碎的糖絲。有個剛學織布的小媳婦總把花繡歪,急得直掉淚。教她的老奶奶撿了根甜草莖,蘸著糖溪的水在布上畫樣子,“你看這花,紅的是甜,白的是雪,得讓它們挨著才暖和”。小媳婦跟著畫的樣子繡,繡出來的花竟比彆人的多了點糖光,風吹過帕子,糖香能飄出半條街。
老兵在甜種站的牆根下種了排邊關帶來的甜辣花,花開得比彆處早,花瓣邊緣帶著點淡紫,像染了邊關的晚霞。有個穿粗布褂子的年輕人總來站著看,老兵問他是不是想種地,年輕人紅了臉,說想從軍。老兵從懷裡摸出顆焦香的糖,是用邊關的野棗做的,“當兵苦,嚼顆糖就扛過去了”。年輕人含著糖,說這糖裡有沙子的味兒,老兵笑了,“那是咱們守的土,甜裡總得帶著點實在勁兒”。
孫悟空的巡甜飛艇在天上繞了三圈,扔下些裝著甜種的布包,落在剛插完秧的水田裡。插秧的農婦們撿起來,見布包上繡著隻小猴,捧著顆糖笑。有個漢子拆開布包,把甜種撒在田埂上,說:“孫大聖送來的甜,肯定能長到稻穗裡。”剛插的秧苗晃了晃,水裡映出飛艇的影子,像條遊在天上的魚。
王奶奶的銅鍋換了口大的,蒸饅頭時總在麵裡摻把糖溪的細沙,說這樣蒸出來的饅頭帶著土氣才香。來幫忙的娃娃們搶著揉麵,小手沾滿麵粉,像戴了副白手套。有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把麵團捏成小兔子,王奶奶就往兔子肚子裡塞顆麥香糖,“讓兔子也嘗嘗甜”。饅頭出鍋時,熱氣騰騰裡浮著甜香,守在鍋邊的人伸手去拿,燙得直搓手,笑聲卻比蒸汽還高。
小滿那天,甜源井的糖溪漫過了石拱橋,溪邊的踏雪紅落了滿地,踩上去軟乎乎的,像踩著糖做的雲。有個貨郎挑著新收的桑葚經過,見孩子們在溪邊撿落花,就放下擔子,用桑葚汁和著落花做了鍋甜醬。醬香味引來了墨玄和李煜傑,李煜傑舀了勺嘗,說比去年的多了點花的清甜味。貨郎說這醬得封在陶罐裡,埋在甜辣花根下,“讓花根的甜滲進去,秋天開封時,能香透半條街”。
墨玄在甜話攤前搭了個涼棚,棚柱上纏滿甜辣花的藤蔓,坐著歇腳的人伸手就能摘到花。有個說書先生拎著醒木來這兒落腳,說要把甜源井的故事編成書。他每說一段,李煜傑就遞顆糖,說這是“聽書的彩頭”。聽書的老太太們把糖紙攢起來,疊成小蝴蝶,粘在涼棚的梁上,沒多久,棚子裡就像落了群彩蝶,風一吹,糖紙的甜香飄得老遠。
甜生島的孩子們發現,往田裡撒過甜肥的地方,蚯蚓都比彆處粗,皮膚亮晶晶的,像裹著糖衣。阿竹蹲在田埂上看蚯蚓鬆土,說:“它們肯定吃了甜肥,才這麼有力氣。”孩子們用竹筒裝了些帶甜肥的泥土,埋在村口的老槐樹下,說要讓老樹也長點甜氣。沒過幾天,老槐樹的葉子竟比往年綠得發亮,樹洞裡還長出朵小甜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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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樂團的電子木魚壞了,鼓手就用甜源井邊的糖結石代替,敲起來聲音更脆,像碎糖在響。他們在打穀場搭了個台子,晚上借著月光演奏,引來不少螢火蟲,圍著樂器飛,像撒了圈小星星。有個放牛的少年吹著柳笛來伴奏,笛聲混著糖結石的敲擊聲,聽得場邊的老牛都晃起了尾巴,嘴角竟掛著點白沫,像在嚼糖。
十國的織女們把織壞的田埂帕剪成碎布,和著糖渣做成香包,送給要遠行的人。有個要去西域的商人買了十幾個,說要讓路上的風沙都帶著甜。商隊出發那天,織女們站在城門口揮手,香包在駱駝背上晃啊晃,糖香飄得老遠,引得城牆上的守兵都探頭看,說這香味能把遠方的客人都引來。
老兵在甜種站的牆角搭了個小窩棚,晚上就住在那兒,說要看著種子睡覺。有天夜裡下大雨,他披著蓑衣往田裡跑,把剛種下的甜種蓋好。第二天一早,大家見他趴在田埂上睡著了,蓑衣上還沾著甜辣花的花瓣。墨玄給蓋了件毯子,李煜傑往他手裡塞了顆熱糖,說:“這糖能暖著心睡。”老兵醒來看見糖,笑了,說夢裡都是種子發芽的脆響。
孫悟空的巡甜飛艇載著群孩子去天上玩,孩子們把麥香糖撒在雲裡,說要讓雲也變甜。雲被糖一沾,竟變成了的顏色,軟乎乎的,伸手就能摘到。有個最小的孩子不敢伸手,孫悟空就摘了朵雲遞給他,雲在手裡慢慢化了,變成甜甜的水,順著指縫往下滴,滴到地上,竟長出棵小甜辣花。
王奶奶的銅鍋旁堆了好多新收的豌豆,她用豌豆和糖溪的水做了豌豆黃,盛在荷葉裡,說這樣帶著清香味。來買豌豆黃的人排著隊,有個教書先生買了幾塊,說要讓學生們知道,莊稼能變成這麼好吃的東西。先生把豌豆黃帶到學堂,分給孩子們,有個孩子邊吃邊說:“原來豌豆裡藏著這麼多甜,以後我再也不浪費糧食了。”
芒種那天,田裡的麥子開始泛黃,穗子沉甸甸的,壓得麥稈直彎腰。農人們忙著割麥,鐮刀揮得飛快,汗珠子掉在地上,濺起點土花,竟帶著點甜腥氣。有個年輕的媳婦給田裡的漢子送水,水壺裡泡著甜辣花,說喝了能解乏。漢子們喝著水,說這水比蜜還甜,割麥的力氣都多了三分。割下來的麥穗堆在田埂上,夜裡竟滲出點糖珠,沾在麥殼上,像撒了層碎鑽。
墨玄和李煜傑的甜話攤改成了“甜麥站”,專門收農人們帶來的新麥,用甜源井的水淘洗後,做成麥糖。有個老漢背著半袋麥來換糖,說這麥是甜種站的種子長的,“每顆麥粒都帶著甜,做出來的糖肯定更香”。李煜傑當場磨了點新麥粉,和著糖水熬,熬出的糖果然比往年多了點麥香,咬一口,能嚼出陽光曬過的味道。
甜生島的孩子們幫著農人打麥,光著腳丫在麥秸堆裡跑,腳心沾著麥糠和糖珠,癢得直笑。阿竹發現有隻麻雀總來偷麥粒,就用麥香糖做了個小窩,放在田埂上。麻雀飛進去,沾了滿翅膀的糖,飛起來時,翅膀一扇,糖粒落下來,灑在彆的麥穗上,引得更多麻雀來,田裡嘰嘰喳喳的,像在唱豐收的歌。
魔族樂團的《春耕謠》又改了,加了段打麥的節奏,敲糖結石的手更用力,說要讓曲子裡帶著麥稈的脆響。他們在打穀場邊搭了個臨時灶台,用新麥粉做了鍋甜粥,誰累了就來喝一碗。有個剛割完麥的老漢喝著粥,說這粥裡有陽光的味道,樂團的主唱笑了,“我們把曬太陽的麥子煮進粥裡了呀”。
十國的織女們把割麥的場景繡在田埂帕上,麥穗的針腳裡摻著金粉,像真的在發光。有個農婦用這樣的帕子包著新麥,說要讓麥子知道自己被珍惜著。帕子上的糖絲沾在麥粒上,囤麥的糧倉裡竟飄著甜香,老鼠都不來偷,像是知道這是甜源井護著的糧食。
老兵在甜種站門口曬了串麥穗,說要讓路過的人都看看今年的好收成。有個背著行囊的年輕人停下來看,說自己也想種這樣的麥子。老兵從屋裡抱出袋甜種,塞到他懷裡,“種的時候多想想甜,收的就都是甜”。年輕人背著種子走了,老兵望著他的背影,往地上撒了把麥香糖,說:“讓土地記著,又有人來種甜了。”
孫悟空的巡甜飛艇在打穀場上空撒了圈糖粉,落在堆成山的麥秸上,像下了場甜雪。孩子們追著飛艇跑,伸手接糖粉,手心裡的糖粉一化,竟長出小小的麥芽。孫悟空坐在飛艇邊上笑,往田裡扔了個大糖塊,糖塊落地就化了,順著田埂流進土裡,引得剛種下的玉米苗都往這邊歪,像在追著甜氣長。
王奶奶蒸了鍋麥香饅頭,每個饅頭上都印著個小太陽,說要讓吃饅頭的人心裡都亮堂堂的。來幫忙的娃娃們把饅頭送給割麥的農人,有個漢子咬了口,說嘗到了自己流的汗味兒,王奶奶笑了,“汗裡的甜,得用勁兒嚼才出得來”。漢子們聽了,嚼饅頭的力氣都大了,說要把汗裡的甜都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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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那天,糖溪的水最甜,溪邊的甜辣花開得最豔,紅的像火,白的像雪,把溪水都染成了粉的。城裡的人都來溪邊洗農具,說這樣農具也能帶點甜氣,乾活更順。有個鐵匠把剛打好的鐮刀浸在糖溪裡,鐮刀上竟結了層薄糖,他說這是“甜源井給的刃,割麥不費勁兒”。
墨玄和李煜傑在井邊搭了個涼棚,擺上剛做的涼心糖,誰熱了就來拿塊。涼心糖是用薄荷和甜源井的水做的,含在嘴裡,涼氣從舌尖直竄到心裡。有個挑著擔子的貨郎來歇腳,吃了塊涼心糖,說這糖能讓人想起冬天的雪,李煜傑笑了,“這糖裡藏著踏雪紅的白呢”。貨郎挑著擔子走了,說要把這涼甜帶到更遠的地方去。
甜生島的孩子們把甜肥撒在瓜田裡,說要讓西瓜也長點甜辣味兒。沒過幾天,結出的西瓜切開,瓜瓤裡竟帶著點淡紅,像摻了甜辣花的汁。孩子們抱著西瓜去找種瓜的老漢,老漢嘗了口,說這瓜甜裡帶點鮮,比蜜還爽口。孩子們把瓜籽埋在溪邊,說要長出會結糖的西瓜藤。
魔族樂團在溪邊搭了個台子,演奏新編的《夏涼曲》,電子木魚敲得慢悠悠的,像糖溪在淌。有個納涼的老爺爺搖著蒲扇聽,說這曲子能讓人想起小時候在溪邊摸魚的日子。樂團的人給老爺爺扇扇子,遞上塊涼心糖,說:“聽曲兒吃糖,日子比蜜甜。”老爺爺含著糖,扇著扇,說這日子甜得都不想挪窩了。
十國的織女們躲在祠堂裡織涼席,席子上繡著甜辣花和糖溪,躺在上麵,像睡在花叢裡。有個坐月子的媳婦收到這樣的涼席,說躺在上麵連夢都是甜的。織女們笑著說,席子的針腳裡摻了糖絲,“能讓娃娃長得甜,大人睡得香”。
老兵在甜種站的屋簷下掛了串甜辣花,說要讓風帶著甜氣跑。有個背著書包的娃娃來問,甜氣能跑到學堂裡嗎?老兵摘了朵花給她,“你把花帶去,甜氣就跟著去了”。娃娃把花插在鉛筆盒裡,上課的時候,聞到花香,連寫字都覺得帶了點甜。
孫悟空的巡甜飛艇往山裡送了些涼心糖,給守林的老人。老人住在山神廟裡,見飛艇落下,驚得直摸胡子。孫悟空遞給他罐糖,說這糖能解暑,老人嘗了顆,說山裡的風都變甜了。他把糖紙貼在廟牆上,說要讓山神也知道,外麵的甜傳到山裡來了。
王奶奶的銅鍋煮起了綠豆湯,湯裡扔了把甜辣花的葉子,說這樣清熱又帶甜。來喝湯的人捧著碗蹲在井邊,有說有笑,綠豆湯的甜混著井邊的花香,飄得滿街都是。有個賣冰糕的小販路過,說要跟王奶奶換點湯,“我的冰糕甜,您的湯香,混在一起肯定更好”。王奶奶笑著給了他一大碗,小販舀了勺湯澆在冰糕上,果然甜香加倍,引得孩子們都圍了上來。
小暑那天,田裡的玉米開始灌漿,棒子上的須子都帶著點甜味。農人們在田埂上搭了涼棚,中午就在棚裡歇晌,啃著甜玉米說話。有個年輕的小夥說,今年的玉米比往年甜,肯定是甜肥的功勞。旁邊的老漢笑了,“不光是甜肥,你看那糖溪的水,順著田埂往地裡滲,哪棵莊稼沒沾著甜?”
墨玄和李煜傑的甜話攤前擺了個大缸,缸裡泡著甜辣花酒,誰渴了就舀一碗。有個趕考的書生喝了酒,說這酒裡有文氣,提筆寫了首詩,貼在攤前的柱子上。詩裡寫著“甜源井邊花如雪,釀得春愁入酒甜”,引來不少人看,李煜傑給書生續了碗酒,“喝了這碗,保管中榜”。
甜生島的孩子們發現,瓜田裡的蜜蜂都比彆處胖,采的蜜也更甜。他們用玻璃瓶裝了蜜,送給城裡的人家,說這是“甜花蜜”。有個糕點鋪的老板買了好幾瓶,用這蜜做了甜辣花糕,糕上點著點紅,像朵小踏雪紅,剛出爐就被搶光了。老板來找孩子們,說要長期買他們的蜜,“我的糕配你的蜜,能甜遍全城”。
魔族樂團的《夏涼曲》加了段笛子,吹得像糖溪在叮咚響。他們在瓜田邊演奏,瓜農們聽得高興,
就摘了個最大的糖瓤西瓜,切成瓣遞過去。鼓手抱著瓜啃,汁水順著下巴流,說這瓜比糖還甜,吹笛子的樂手靈感來了,當即就著瓜香改了段調子,聽得瓜葉都跟著晃,藏在葉下的小西瓜偷偷往大長。
十國的織女們新織了種“瓜田帕”,帕子邊緣綴著小鈴鐺,係在瓜架上,風吹過就叮當作響,既能嚇跑偷瓜的田鼠,又能讓瓜聽著響兒長。有個種瓜的大嬸係了帕子,說她家的西瓜長得特彆勻實,“像聽著號令似的,個個都圓滾滾”。她給織女們送了筐瓜,織女們就用瓜瓤染線,織出的帕子帶著淡淡的粉,像糖溪漲水時的顏色。
老兵在甜種站門口支了張竹床,天熱了就躺在上麵搖蒲扇,見誰路過都招呼著歇腳。有個賣草帽的貨郎停在門口,用草帽換了顆老兵醃的甜棗,說這棗比蜜餞還入味。老兵笑著說,這棗是用糖溪的水醃的,“泡了整整個冬天,甜都滲到核裡了”。貨郎把棗塞進草帽縫裡,說要讓買草帽的人都能聞到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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