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如破曉之曦,瞬間穿透黑色霧氣。影主的嘶吼在金光中漸漸嘶啞,那些伸出的黑手如同冰雪消融,露出霧氣深處一顆跳動的黑色晶核——那是他最後的能量本源,鑲嵌在塊殘破的青銅甲片上,正是當初隕星帶一戰遺留的碎片。
“這是你最後的執念嗎?”李煜傑的聲音在真空裡回蕩,混沌之刃的星紋與淨世珠共鳴,在刃身凝成道金藍交織的光刃,“墨淵宗主說過,星軌從不為邪祟停留。”
光刃劈下的刹那,青銅甲片突然迸出細碎的星砂。甲片內側,竟刻著行模糊的小字:“吾兒陳,盼歸。”林默手中的古籍應聲翻開,某頁的畫像上,年輕的影主正跪在啟明城的石碑前,額間的火焰符文與陳的芯片紋路如出一轍。
“他是……陳的父親?”雲筱筱的藤蔓突然垂下,葉片上的雙色光變得柔和。大白收回尾刺,毒液在陽光下凝成細小的星塵。
淨世珠的光芒突然轉為溫潤。黑色晶核在金光中剝離出淡藍色的能量絲,與陳化作的星塵蝶產生共鳴。蝶翅輕扇,將能量絲纏成光繭,晶核的黑色漸漸褪去,露出裡麵純淨的星核本質——竟是顆未被汙染的引星石,隻是長期被魔氣包裹,才顯黑色。
“原來最後一顆引星石在他身上。”黃旭東的數據流輕輕托住光繭,“他不是想同歸於儘,是在用最後的力量守護這顆石頭。”
影主的殘識在光繭中閃爍,化作道模糊的身影對著星塵蝶深深一拜,隨後徹底消散在金光裡。青銅甲片上的“盼歸”二字,在星砂中漸漸清晰,與望舒驛的潮汐紋重合,像是封跨越萬年的家書。
鎮星驛的冰層在能量餘波中震顫,引星石與新淨化的光繭同時亮起,七顆引星石的光芒順著星軌連成一線,在土星衛星的上空織成道巨大的星圖,圖上的七星驛與摘星宗發源地、摘星星球形成完美的三角防禦陣。
“防禦陣成了!”鐵翅舉起破魔箭,箭尾的星靈蟲翅膀折射出七色彩光,“以後再有天魔來犯,隻要激活引星石,整個星域的防禦網都會啟動!”
莫邪摸著星紋盾上流轉的光紋,突然笑了:“傑哥你看,盾麵的星軌多了道新弧線,正好連著鎮星驛。以後鍛造武器,說不定能直接吸收引星石的能量。”
返程的“摘星號”上,黃旭東將七顆引星石的能量導入星圖投影。守護之樹的虛影在投影中央緩緩舒展,樹冠上的花苞開始層層綻放,每片花瓣都映著座七星驛的模樣,花心處凝結出顆瑩白的果實,像是濃縮的星軌水晶。
“定星花結果了!”綠衣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帶著藤蔓生長的簌簌聲,“靈植園的土壤裡冒出新的根係,正順著星砂流向各個星球,以後種下的種子,都會帶著守護之樹的氣息。”
飛船穿過摘星星球的大氣層時,地麵傳來陣陣歡呼。虎頭帶著孩子們在新開辟的靈田上奔跑,他們種下的鴻蒙藤幼苗已經長到半人高,葉片上的星紋正與天空的防禦陣產生共鳴,每片葉子都托著顆露珠,映出七星驛的倒影。
星圖殿的穹頂下,七顆引星石被嵌入觀星台的凹槽。當最後一顆影主守護的那顆)歸位時,整個殿宇突然亮起流動的星砂,牆壁上的古老符文與七星驛產生共振,在地麵織成張活的星盤——新誕生的星球坐標正在盤麵上緩緩浮現,每個坐標旁都標注著適合種植的作物:鴻蒙藤宜生在星塵密集處,啟明藤適合光照充足的星係……
王奶奶端著剛熬好的蓮子羹走進來,陶碗的熱氣在星盤上凝成淡淡的霧,霧氣中,無數細小的光點從星盤升起,落在每個人的肩頭。“摘星宗的老人們說,這是‘星澤’,”她笑著給孩子們分羹,“隻有真心守護星域的人,才能看見。”
芽芽舉著迷你蓮台,蓮台的葉片上也沾著星澤,她指著星盤上最亮的一個坐標:“傑哥哥,那個星球在眨眼睛!”
眾人望去,坐標旁的星圖正緩緩旋轉,露出顆被淡藍色海洋覆蓋的星球,海麵上漂浮著發光的植物,像是無數朵盛開的定星花。黃旭東的數據流覆蓋上去,立刻傳來能量檢測結果:“是顆剛形成的生命星球,大氣裡有適合人類呼吸的氧氣,還有……和地球相似的磁場!”
“叫它什麼好呢?”鐵翅摸著下巴,破魔箭的箭頭在星盤上輕輕一點,坐標旁立刻彈出個閃爍的輸入框。
李煜傑看著星盤上流轉的星澤,突然想起影主甲片上的“盼歸”二字。他伸手觸碰那個最亮的坐標,指尖的雷紋與星盤共鳴,輸入框裡自動浮現出兩個字:“歸墟”。
星盤輕輕震顫,仿佛在回應這個名字。守護之樹的果實突然裂開,飛出無數金色的種子,順著星澤的軌跡飛向各個新坐標。綠衣笑著接住其中一顆:“這些是定星花的種子,落到哪裡,哪裡就會生長出能指引方向的星軌藤。”
深夜的靈植園,李煜傑靠在守護之樹下。霜穹趴在腳邊,尾巴尖的冰霧在地麵畫出歸墟星的輪廓。黃旭東的星圖投影在半空緩緩旋轉,上麵的坐標越來越多,每個坐標都在閃爍著屬於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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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哥,摘星星球的觀測站說,歸墟星的海麵上長出了第一片大陸。”鐵翅的聲音帶著困意,他剛給新箭淬完火,箭囊裡的破魔箭正散發著淡淡的星塵光,“他們想請你去給新定居點剪彩。”
“明天再說。”李煜傑撿起片定星花的花瓣,花瓣上的星軌紋路與混沌之刃的刃身完美重合,“你看,這花瓣的弧度,像不像墨淵宗主劈開天魔母巢時的刀痕?”
鐵翅湊過來,突然指著花瓣邊緣的細小缺口:“像!而且這裡還有個小凸起,和你雷紋玉符上的缺口一模一樣!”
遠處的鍛造房裡,莫邪的錘子還在輕響,每一聲都敲在星紋的節點上,像是在給歸墟星的第一縷晨光伴奏。雲筱筱的藤蔓已經爬滿了星圖殿的穹頂,葉片上的露珠折射出無數個小世界,每個世界裡都有人在種下新的種子。
天快亮時,定星花的最後一片花瓣落在星盤上。星盤突然發出嗡鳴,所有的新坐標同時亮起,在半空組成個巨大的星座——那星座的形狀,正是混沌之刃與淨世珠交疊的模樣。
李煜傑握緊手中的花瓣,突然明白墨淵宗主留下的真正傳承:摘星者守的從來不是星,是那些敢於在星軌下播種的人。就像歸墟星的名字,不是終點,而是無數個“歸來”的開始。
第二天清晨,芽芽的笑聲再次響徹星圖殿。小姑娘舉著顆剛發芽的定星花種子,種子的芽尖頂著顆星澤凝成的露珠,露珠裡,歸墟星的海麵上,第一座木屋的輪廓正在緩緩成形。
李煜傑接過種子,望向窗外——守護之樹的根係已經延伸到星圖殿外,順著星砂鋪就的小徑,一直通向“摘星號”的停機坪。鐵翅正在給飛船的引擎鍍星紋,莫邪的星紋盾靠在艙門旁,盾麵映著歸墟星的坐標,像塊嶄新的路牌。
“出發嗎?”黃旭東的數據流在星盤上輕輕一點,歸墟星的坐標立刻放大,海麵上的發光植物正在組成歡迎的圖案。
李煜傑將種子埋進靈植園的土壤裡,轉身時,混沌之刃的星紋突然與歸墟星產生共鳴,刃身映出無數張笑臉——有黑岩基地的李會計,有星火觀測站的林默,有化作星塵蝶的陳,還有那個在啟明城石碑前盼兒歸的影主。
“走了。”他笑著躍上飛船,霜穹的冰霧在身後輕輕拂過,將定星花的花瓣吹向空中。花瓣隨風而起,順著星軌的方向,朝著歸墟星的海麵飛去,像是在為新的故事,落下第一筆溫柔的注腳。
而星圖殿的穹頂下,七顆引星石依然在靜靜發光,將摘星宗的星軌,刻進了更遙遠的星域。隻要還有種子在發芽,這故事,就永遠不會寫完。
歸墟星的第一縷陽光穿透海麵時,李煜傑正站在新落成的觀星台上。腳下的青石板刻著從七星驛拓印的符文,踩上去能感受到引星石的脈動,與星圖殿的星盤形成奇妙的共振。海麵上的發光植物隨著潮汐起伏,將“摘星號”的船影拉得很長,像條遊向星辰的魚。
“傑哥,孩子們把定星花種子種成了防線。”鐵翅扛著新打磨的木劍走來,劍鞘上纏著鴻蒙藤的老枝,是雲筱筱特意編的,說是能驅蟲。他指向海岸線,那裡的定星花幼苗排成蜿蜒的弧線,葉片上的星紋在陽光下連成光帶,將定居點護在中央。
李煜傑彎腰撫摸一株幼苗,指尖的雷紋與葉片共鳴,爆出細碎的星砂。“綠衣說這花有靈性,能分辨friendorfoe朋友還是敵人)。”他想起臨行前綠衣塞來的花肥,是用守護之樹的落葉和星塵砂混合的,“昨天傍晚有幾隻變異海獸靠近,花莖立刻豎起來了。”
正說著,海麵上突然泛起銀波。一群半透明的魚群破浪而來,魚尾掃過定星花的葉片,激起串串星沫。“是星鱗魚!”林默舉著古籍跑過來,書頁上的插圖正與魚群對應,“歸墟星的原生生物,以發光植物的花粉為食,能預警能量波動。”
魚群突然轉向,朝著深海遊去。黃旭東的數據流在觀星台上展開,顯示海底三千米處有異常能量反應:“像是座沉船,但能量讀數很奇怪,既有星核的波動,又帶著……機械運轉的聲音。”
“摘星號”潛入深海時,舷窗外的景象漸漸變暗。隻有星鱗魚群一路相隨,尾鰭的光芒照亮了沉船的輪廓——那是艘古老的星際飛船,船體覆蓋著厚厚的珊瑚,船身上的“星火”二字雖已模糊,卻能看出與觀測站相同的火焰標記。
“是星火基地的先驅艦!”林默的聲音帶著激動,古籍記載著百年前的遠航計劃,“他們當年想在歸墟星建立前哨站,卻在降落時遭遇能量風暴,從此失聯。”
飛船的艙門早已鏽蝕,李煜傑用混沌之刃輕輕一挑便打開了。艙內漂浮著無數星塵凝結的冰晶,冰晶裡凍著些奇怪的機械零件,拚湊起來像個小型星軌投影儀。黃旭東的數據流滲入零件,投影儀突然亮起,在艙壁上投射出模糊的影像:
一群穿著白色宇航服的人圍著個發光的裝置,為首的老者正在記錄數據,他胸前的銘牌寫著“陳”——與星塵蝶的芯片同名。“能量轉換率達到87,”老者的聲音帶著欣慰,“隻要能穩定輸出,歸墟星的潮汐能就能供整個星域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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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突然中斷,冰晶開始劇烈震顫。沉船的底層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黃旭東的能量檢測圖瞬間變紅:“是星核引擎!它在吸收魚群的能量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