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那帶著殘響的聲音還在空氣裡盤旋時，李煜傑扶著開天斧的手突然一緊。鐵時空的風裹著戰後未散的魔氣往他傷口上鑽，他卻沒像往常那樣皺眉——剛才魔尊的聲音裡，藏著一絲極淡的、屬於z軸通道的空間震蕩。
“彆放鬆警惕。”他啞著嗓子開口，聲音比三天前剛醒時還要沉。雷婷正幫他擦手臂上沒擦乾淨的血汙，聞言指尖一頓：“你是說……魔尊沒徹底消失？”
“不是沒消失，”葉宇香蹲下來檢查地上殘留的魔氣，指尖的守護異能凝成淡藍色的光片，輕輕覆在魔氣上，“是他的殘魂在往z軸跑。剛才蒼穹從206門出來時，通道沒完全閉合，給了他可乘之機。”
李詩瑤站在異能監測儀前，屏幕上代表z軸方向的光點正瘋狂閃爍紅光，旁邊跳出行刺目的數據：【時空心魔波動值：60】。她猛地回頭：“比我們預估的提前了至少半年！李煜傑，你體內的龍紋光團有沒有反應？”
李煜傑下意識地摸向胸口的傷疤。那裡的皮膚已經長平，隻有淡淡的龍形紋路還留在原處，此刻正像有細小的蟲在爬似的發燙。他閉了閉眼，腦海裡突然閃過段模糊的畫麵——漆黑的通道裡，狄阿怖玀的殘魂正往一團黑霧裡鑽，黑霧裡隱約有張人臉，眉眼竟和李煜傑有七分像。
“它在吸收魔尊的殘魂增強力量。”李煜傑睜開眼時，眼底的時空紋路又亮了起來，“而且它好像……在跟我體內的龍家血脈共鳴。”
“共鳴？”汪大東剛跟著灸舞從金時空趕過來，聽到這話立刻往前湊了兩步，龍紋鏊還彆在他腰上，此刻突然發燙，“我這玩意兒也熱了！難道它也跟那什麼心魔有牽扯？”
灸舞叼著棒棒糖，手裡的時空地圖正不斷縮小z軸通道的範圍：“何止有牽扯。龍紋鏊是銀時空龍家的信物，而銀時空龍家跟金時空龍戰那一支本是同源——說白了，你們倆身上的龍家血脈，對心魔來說就是最好的‘養料’。”他頓了頓，指尖點在地圖上一個標著“守門人封印”的紅點上，“而且你們看這裡，當年龍戰設的封印，正好卡在z軸的‘心魔巢穴’門口。現在封印因為李煜傑上次動用血脈已經變弱，再加上魔尊殘魂當‘鑰匙’……”
“封印撐不了多久了？”雷婷追問。
“最多三個月。”灸舞收起地圖，表情難得正經，“三個月後要是沒找到加固封印的辦法，心魔會直接衝破封印闖進五時空。到時候彆說異能行者，就連麻瓜世界都會被它吞噬——那玩意兒可是能把人最黑暗的欲望無限放大的怪物。”
夏流阿公拄著拐杖從夏人公寓那邊走過來，身後跟著眼眶紅紅的雄哥。雄哥手裡還攥著夏天留下的那枚異能戒，聲音啞得厲害：“加固封印需要啥？隻要能不讓那怪物出來，就算讓我再入魔一次都行。”
“需要三樣東西。”李煜傑突然開口，胸口的龍紋又燙了幾分，像是在指引方向，“龍戰的佩劍碎片、銀時空龍家的本源異能，還有……能同時穩住五時空能量的‘鴻蒙核心’。”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龍戰的佩劍早在二十年前就隨著他失蹤碎在了時空裂縫裡；銀時空龍家自從孫策那代之後就沒再出現過像樣的異能行者；而鴻蒙核心……那是李煜傑體內鴻蒙氣的本源，動它就等於動李煜傑的命。
“我去銀時空找龍家本源！”汪大東突然一拍大腿，龍紋鏊在他手裡發出嗡的一聲，“小慈上次說她老家還有龍家祠堂！說不定裡麵藏著啥本源異能！”
“我讓東城衛去時空裂縫裡撈佩劍碎片。”修立刻拿出通訊器，“之前跟魔尊打時，我在裂縫邊緣見過類似金屬碎片的反光，應該就是龍戰的劍。”
剩下的人都看向李煜傑。他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開天斧的斧柄，上麵的五行光因為他心緒波動忽明忽暗。雷婷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鴻蒙核心……是不是很危險？”
“還行。”李煜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沒笑出來，“就是得把鴻蒙氣壓縮成拳頭大的核心，過程可能會有點疼。”
“有點疼？”葉宇香皺緊眉，她是離李煜傑最近的人，最清楚鴻蒙氣對他有多重要——那是他融合z軸分身後才有的能量，一旦壓縮失敗，輕則異能儘失，重則直接被能量反噬成灰燼，“你當我們傻嗎？醫仙說過你的鴻蒙氣還沒完全穩定！”
“但沒有彆的辦法了。”李煜傑抬頭看向z軸通道的方向，天空已經開始飄起灰色的小雨，那是心魔力量外泄引起的時空異常，“三個月時間，我們耗不起。”
雄哥突然走上前，把夏天的異能戒塞到他手裡：“這戒指能聚異能，當年夏天靠它扛過好幾次能量反噬。你要是不嫌棄……”
“謝謝雄哥。”李煜傑握緊戒指，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些，“等封印加固好，我帶夏天和夏宇回來給你磕頭。”
雄哥彆過頭抹了把眼淚，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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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個月，五時空的異能行者幾乎都動了起來。汪大東帶著雷克斯和安琪在銀時空龍家祠堂挖了三天三夜，終於在供桌下找到個刻著龍紋的盒子，裡麵裝著半瓶金色的液體——那是銀時空龍家代代相傳的本源異能，碰到汪大東的龍紋鏊立刻融了進去，讓龍紋鏊的光亮得能照出人影。
修和東城衛在時空裂縫裡差點被魔化獸圍攻，最後還是灸舞帶著異能防護隊趕去才解圍，撿回來三塊鏽跡斑斑的金屬碎片。碎片一靠近李煜傑，就自動往他胸口的龍紋上貼，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竟慢慢融成了半把劍的形狀。
隻有李煜傑這邊出了岔子。
他試著壓縮鴻蒙氣的第三天，突然在冥想時暈了過去。醫仙檢查後臉色鐵青地把眾人攔在病房外：“他體內的龍家血脈和鴻蒙氣起衝突了！心魔在通過血脈影響他的神智，剛才他差點直接把鴻蒙氣引爆！”
雷婷扒著門框往裡看，李煜傑躺在床上，眉頭皺得死緊，額頭上全是冷汗，胸口的龍紋紅得像要滴血。她急得眼圈發紅：“就沒辦法壓製一下嗎？”
“除非有人能進入他的識海，把心魔的影響驅散。”醫仙歎了口氣，“但識海是異能行者最脆弱的地方，進去的人要是被心魔纏上，自己也會入魔。”
“我去。”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回頭，隻見寒站在走廊儘頭，手裡還握著那把冰心寒鐵刃。她的頭發比之前長了些，眼神卻比誰都堅定：“我的異能屬冰，能凍住能量波動。而且我跟夏天心意相通，他的異能在我體內留了點印記，說不定能幫李煜傑穩住神智。”
“不行！”雄哥立刻反對，“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跟夏天交代？”
“媽，”寒走過來輕輕抱了抱她，“夏天他們是為了守護五時空死的，我不能讓他們的心血白費。而且李煜傑是唯一能加固封印的人，他不能有事。”
醫仙沉默了會兒，終於點了點頭：“寒的冰心異能確實最合適。但你最多隻能在裡麵待半個時辰，超時的話，就算沒被心魔纏上，也會被識海的能量撕碎。”
寒點頭，接過醫仙遞來的防護符貼在胸口，走到病床邊坐下，指尖的冰藍色異能慢慢往李煜傑的眉心探去。
剛進入李煜傑的識海，寒就打了個冷顫。
這裡不像其他人的識海那樣亮堂，而是灰蒙蒙的一片，腳下全是粘稠的黑霧，踩上去像陷在泥裡。遠處隱約有劍鳴聲傳來，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嘶吼——是心魔的聲音。
“李煜傑？”寒試著喊了一聲。
黑霧突然翻湧起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從霧裡走出來。那身影背對著她，穿著件破爛的龍家校服，手裡握著半把劍，正是龍戰的樣子。
“彆過來。”身影開口，聲音卻不是龍戰的，而是李煜傑的，帶著濃濃的疲憊，“這裡危險。”
“我是來幫你的。”寒往前走了兩步，冰心異能在掌心凝成光團，照亮了周圍的黑霧，“心魔在影響你對不對？我幫你把它凍住。”
“凍不住的。”李煜傑慢慢轉過身，他的左眼已經變成了純紫色，那是心魔入侵的征兆，“它跟我血脈相連，凍它就等於凍我自己。”
寒這才發現，他胸口的龍紋正往黑霧裡滲血，每滴一滴血，黑霧就濃一分。而黑霧裡，無數張扭曲的臉在蠕動——有狄阿怖玀的，有龍魘的，甚至還有夏天和夏宇戰死時的樣子。
“那些都是假的。”寒咬著牙，將冰心異能往他身上輸，“是心魔在騙你！夏天他們希望你活著，我們都需要你！”
冰藍色的異能碰到李煜傑身上的紫霧，發出滋滋的響聲。李煜傑的左眼恢複了一瞬清明，卻又立刻被紫色覆蓋。他突然抬手抓住寒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你走吧！再不走，你也會被拖進來！”
“我不走！”寒忍著疼，另一隻手直接按在他的胸口，將大半異能都輸了進去，“夏天說過，守護不是一個人的事！你要是敢在這裡放棄，我就把你扔給心魔喂飽！”
或許是“夏天”兩個字起了作用，李煜傑的動作頓住了。胸口的龍紋在冰藍色異能的包裹下，慢慢褪去了紅色，開始透出淡淡的金光。黑霧裡的嘶吼聲突然變響，一張跟李煜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猛地從霧裡鑽出來，張開嘴就往寒的脖子咬去——
“小心！”李煜傑突然嘶吼一聲，用儘全力把寒往身後推，自己卻被那張臉撲中，半把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的身體開始被紫霧包裹，眼看就要徹底被心魔吞噬。
寒被推得後退了幾步，剛站穩就看到這一幕。她想都沒想就撿起地上的半把劍，冰藍色的異能順著劍刃流進去，竟讓斷劍發出了耀眼的光。
“李煜傑！看著我！”她舉著劍往紫霧裡衝，“你不是說龍家的人從來不怕還債嗎？這不是債，是責任！你得活著去完成它！”
斷劍刺入紫霧的瞬間，李煜傑突然猛地睜眼。他的雙眼都恢複了清明，胸口的龍紋徹底亮起金光，竟和斷劍的光融在了一起。紫霧發出淒厲的慘叫，像潮水般往後退，那張跟李煜傑一樣的臉漸漸扭曲、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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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到了！”醫仙的聲音在識海外響起。
寒立刻收回異能，剛轉身要走，卻被李煜傑拉住了。他的臉色還有點白，但眼神已經完全清醒：“謝謝你。還有……替我謝謝夏天。”
寒笑了笑，沒說話，身影漸漸消失在識海裡。
李煜傑睜開眼時，窗外的灰色小雨已經停了。雷婷趴在床邊睡著了，手裡還攥著塊沒擰乾的毛巾。他輕輕把毛巾拿過來，剛想幫她擦臉，就發現自己的掌心正飄著個金色的小光團——鴻蒙核心居然在剛才識海的衝擊下，自己壓縮成了！
“醒了？”醫仙端著藥走進來，看到光團愣了下，隨即笑了，“看來還是得靠外力刺激。行了，三天後就是封印最虛弱的時候，到時候你帶著核心、龍紋鏊和斷劍去z軸，就能把封印加固好。”
李煜傑點頭，握緊了掌心的鴻蒙核心。光團暖暖的，帶著五時空的能量氣息，他突然想起寒在識海裡說的話——守護不是一個人的事。
三天後，z軸通道入口。
汪大東把龍紋鏊往李煜傑手裡塞：“拿著！這玩意兒現在跟我心靈相通，你用著也方便。”
修把斷劍遞過去：“我們在裂縫裡找到第四塊碎片了，已經融上去了，現在是完整的劍了。”
雷婷幫他理了理衣領，眼眶有點紅：“記得早點回來。我跟宇香姐在鐵時空給你燉了湯。”
李煜傑笑著點頭，接過劍和龍紋鏊，轉身往通道裡走。通道裡比上次來的時候亮了些，大概是心魔被削弱的緣故。走到封印前時，他停住了腳步。
封印上的龍紋已經淡得快看不見了，裂縫裡不斷往外滲黑霧，隱約能聽到心魔的嘶吼聲。李煜傑深吸一口氣，將鴻蒙核心往封印上按去。
金色的光團碰到封印的瞬間，突然炸開。斷劍和龍紋鏊同時亮起，龍家血脈的能量順著他的手臂往封印上湧。封印上的裂縫開始慢慢愈合，黑霧被金光逼得往回退，發出不甘的嘶吼。
就在封印即將徹底閉合時，黑霧裡突然伸出一隻手，死死抓住了李煜傑的手腕！
那隻手的主人，正是之前在識海裡看到的、跟李煜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的臉此刻扭曲得厲害，眼睛裡全是血絲：“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你體內流著龍家的血，我就是你的一部分！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永遠能找到你！”
李煜傑沒說話，隻是將龍紋鏊按在對方的手上。龍紋鏊發出刺眼的光，那隻手立刻開始消融。心魔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漸漸被金光吞噬，卻在徹底消失前，對著李煜傑露出了個詭異的笑：
“我們很快會再見麵的……在你最黑暗的時候。”
封印徹底閉合的瞬間，李煜傑感到一陣脫力，往後踉蹌了兩步。通道外傳來雷婷的聲音：“李煜傑！你沒事吧？”
他回頭笑了笑，舉起手裡的斷劍和龍紋鏊：“搞定了。”
走出通道時，陽光正好照在他身上。汪大東衝過來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行！走，雄哥在夏人公寓做了大餐，就等你呢！”
灸舞叼著棒棒糖跟在後麵，突然低聲對李詩瑤說：“你覺不覺得……剛才封印閉合時，有股能量順著李煜傑的血脈溜走了？”
李詩瑤看著李煜傑的背影，他胸口的龍紋已經恢複成淡淡的金色，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但她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安，輕輕點了點頭：“小心點吧。心魔的話，說不定不是假的。”
而被他們惦記著的李煜傑，正被汪大東拉著往夏人公寓跑。雷婷跟在他身邊，嘰嘰喳喳地說剛才汪大東差點把龍紋鏊弄丟的糗事。遠處的天空藍得像塊透明的玻璃，五時空的風混在一起，帶著夏人公寓飄來的飯菜香。
李煜傑低頭笑了笑，握緊了手裡的斷劍。
他知道心魔可能還沒徹底消失，知道未來說不定還有無數場仗要打。但此刻，身邊有夥伴，前方有飯菜香，掌心有武器，胸口有守護的力量——那就夠了。
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至少現在，陽光正好，他們都在。
修抱著救下的小女孩往旁邊退了兩步，指尖還殘留著異能催動後的麻意——剛才伏擊他的魔化異能行者雖被打退，卻耗掉了他大半戰力，這一救幾乎抽空了剩下的能量。他抬頭往四周掃了圈，教學樓的陰影裡隱約有動靜，卻沒看到雷婷的身影，心跟著沉了沉。
“修哥！”金寶三連滾帶爬地從終極一班教室衝出來，背後還跟著幾個縮頭縮腦的跟班，“你可算來了！雷婷姐呢？還有汪大東老大啥時候回啊？剛才辜戰和止戈打起來了，止戈把辜戰揍趴下了！”
修剛要開口，保健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止戈扶著牆站在門口，刑天盾還斜挎在背上，臉上沾著點灰，眼圈紅得厲害：“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辜戰他突然戰力飆到九千點，我不擋的話，他會撞到後麵的鐵架……”
“擋也不能下死手啊！”裘球從保健室跑出來，手裡攥著包沒拆的紗布，聲音帶著哭腔，“醫生說辜戰的肋骨裂了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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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儘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修轉頭看去，隻見幾個穿著北香蕉中學製服的男生正堵著終極一班的門，為首的那個染著綠毛，手裡轉著根棒球棍，吊兒郎當地笑：“聽說終極一班沒人了？也是，汪大東跑鐵時空送死，雷婷失蹤，現在連倆能打的都自己打起來了——正好，今天這地盤該歸我們北香蕉了。”
金寶三往修身後縮了縮：“是北香蕉的綠毛！他們老大上次被汪大東揍斷了腿，現在帶著人來尋仇了！”
止戈猛地直起身子，刑天盾“哐當”一聲立在地上：“不許你們說大東哥！”他身上的戰力指數開始往上飆，卻因為剛才跟辜戰交手時岔了氣，剛到七千點就卡著不動了，臉色白了幾分。
綠毛嗤笑一聲：“就你這殘血樣還想護地盤？兄弟們，給我砸！”
北香蕉的人剛要往前衝，突然“哎喲”一聲全停了腳。隻見校門口那邊，一個穿著終極一班校服的男生正彎腰係鞋帶，校服外套敞開著，露出裡麵印著“李氏”字樣的黑色t恤——他比汪大東稍矮些，眉眼卻有七分像，隻是眼神更冷些，係鞋帶的手指骨節分明，指尖不經意擦過褲袋裡的金屬物件，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李煜傑？”裘球愣了下，“你不是上周請假回李家了嗎？”
李煜傑直起身，隨手把額前的碎發撥到腦後，視線掃過綠毛那群人時沒帶半點溫度：“滾。”
就一個字，卻帶著股說不出的壓迫感。綠毛愣了愣，隨即惱羞成怒：“你誰啊？也敢管北香蕉的事？”他舉著棒球棍就往李煜傑頭上砸。
李煜傑沒動，直到棒球棍離他額頭隻剩半尺時，才突然抬手抓住棍梢。他的動作快得幾乎沒人看清，隻聽“哢嚓”一聲，實心的棒球棍竟被他捏出一道裂縫。綠毛嚇得手一鬆，李煜傑順勢把棍往旁邊一甩，綠毛踉蹌著撞在同伴身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李氏的人？”綠毛爬起來時臉色都白了——金時空誰不知道李家跟汪家沾著親，當年汪大東能坐穩終極一班老大的位置，李家在背後撐了不少力，而李煜傑雖不常來學校，卻有傳言說他十三歲時就單槍匹馬挑了南區三個小幫派。
李煜傑沒理他，徑直往保健室走。經過止戈身邊時，腳步頓了頓：“辜戰在哪張床？”
“裡、裡麵靠窗那張……”止戈下意識地讓開道，看著李煜傑的背影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知道雷婷姐去哪了嗎？修哥說他們被伏擊分散了……”
修立刻跟上去：“我正想問你，李家在金時空的眼線多，能不能幫忙找下雷婷？她戰力指數雖高，但被伏擊時可能中了魔氣，單獨行動很危險。”
李煜傑推開保健室的門，辜戰正趴在病床上哼哼，後背的校服被血浸出一塊深色的印子。他隨手把書包扔在床頭櫃上，從裡麵翻出個棕色的小瓷瓶——瓶身刻著“李氏秘藥”四個字，是李家祖傳的療傷藥，比學校的繃帶管用十倍。
“找雷婷的事不急。”他擰開瓶蓋，把藥粉往辜戰背上的傷口撒，辜戰疼得“嘶”了一聲，他卻麵無表情地按住人，“先把你們這攤子爛事收拾了。北香蕉敢找上門，說明最近金時空的異能行者動靜少，魔化人趁機在挑事——你們剛才打架時，有沒有看到奇怪的紫煙？”
修一愣：“紫煙？你是說……龍魘的魔氣？”
“不確定。”李煜傑幫辜戰把傷口包紮好，轉身看向修，“上周我在李家老宅後山看到過，跟上次龍魘留下的味道有點像，但更淡，像是被什麼東西稀釋過。剛才在校門口，綠毛身上也沾了點這味兒。”
裘球突然舉手：“我知道！昨天放學時，我看到訓導處後麵的竹林裡飄著紫煙！當時以為是有人在燒垃圾，沒敢靠近……”
話音剛落，教學樓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眾人跑到窗邊一看，隻見北香蕉那群人正往校外跑，而他們剛才站的地方，地麵裂開一道縫，縫裡滲出淡淡的紫霧，正往四周蔓延。
修臉色一變：“是魔氣擴散！快通知全校師生往操場撤！李煜傑，你能暫時壓製住這魔氣嗎？我去聯係灸舞盟主，讓他派異能防護隊過來！”
李煜傑沒說話，從書包裡抽出一把短刀——刀身是黑色的，刀柄纏著紅色的布條，是李家傳下來的“鎮邪刀”。他縱身跳出窗外，落在那道裂縫前，刀刃往地上一劃，金色的異能順著刀身往裂縫裡鑽——那是李家特有的“淨化異能”，專克魔氣。
紫霧碰到金色異能，發出“滋滋”的響聲，開始往回縮。但裂縫卻在慢慢擴大，裡麵隱約有腳步聲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爬出來。
“不止一處。”李煜傑抬頭看向教學樓，隻見三樓的走廊儘頭也裂開一道縫，紫霧正往教室飄，“止戈，帶大家去操場！裘球，用你的異能通知其他班！”
止戈立刻舉起刑天盾：“大家跟我走！快！”
裘球也拿出手機，指尖的異能往屏幕上一點——她的異能是“讀心傳音”，能同時給多個人發消息。很快，教學樓裡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學生們開始往操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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