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閃過些亂七八糟的畫麵。
爺爺書房裡的舊照片。
父親偶爾含糊提到的某個神秘組織。
還有小時候,被家裡人翻來覆去地叮囑,死也不能往外說的“武部”兩個字。
她跑得肺都要炸了,嗓子眼發乾:“武部……到底是什麼?”
“你真是我爺爺派來的?”
旁邊那人側頭瞥了她一眼,沒吭聲,腳下卻猛地一拐,衝進一條窄得隻能過一輛車的巷子。
嘩啦——
他拽開一扇卷簾車庫門。
裡麵停著輛黑色的老破轎車,瞅著有些年頭了。
“上車!”他低喝。
張雨墨剛邁腿。
“轟隆——!”
不遠處猛地炸開一聲巨響,腳底下跟著狠狠一顫!
那人臉色唰地就變了,猛扭頭:“壞了!密室那邊出事了!”
“趙玄武……”張雨墨的心一下子揪緊,本能地朝巨響的方向看。
那人卻一把將她搡進車裡:“來不及了!那邊有魔隱門的人,現在過去送死嗎!”
車子吼叫著發動,輪胎在濕滑的地麵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隨即像箭一樣衝出車庫。
“你還沒回答我!”張雨墨死死摳著車門內側的扶手,骨節發白。
那人眼睛死盯著前麵的路,一隻手飛快地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已經摸出把黑乎乎的短家夥,擱在了大腿上。
“武部,一個很老的守護組織,專門收拾那些練邪門歪道害人的玩意兒。”
“你爺爺張鼎,以前是武部的資助人。”
“什麼?”張雨墨腦子嗡的一下,懵了。
“二十年前,玄陰宗搞邪功,害了不少人。”那人語速飛快,眼睛還不時掃過後視鏡,“趙天罡,就是趙玄武他師父,奉了武部的命令去清剿玄陰宗,你爺爺出的錢。”
“但是,趙天罡那次行動出了岔子,玄陰宗宗主的小兒子跑了。”
車子一個急轉彎,輪胎幾乎要離地,險險甩掉了後麵跟上來的黑影。
“你的意思是……今天這事,是那個跑掉的小孩回來報仇?”張雨墨聲音有點抖。
“沒那麼簡單。”那人的聲音沉了下去,“二十年了,玄陰宗那幫餘孽一直貓著,直到他找到了更硬的靠山——魔隱門。”
又是一個急轉彎,車子衝上了主乾道,彙入車流。
“但這也不是全部。”他話鋒突然一轉。
“這些年,武部內部出了內鬼。有人偷偷勾結魔隱門,想把整個武部給掀了。”
“我,就是奉命來查這件事的。”
張雨墨猛地想起什麼,臉都白了:“你是說——趙玄武他——”
“不是。”那人斬釘截鐵地打斷,“趙玄武和他師父,都是武部真正的正道人物。”
“但武部裡的叛徒,很可能利用了他們。”
車子逐漸駛離市區,朝著郊外的山路開去。
“我們去哪?”
“武部在郊外有個秘密據點。得先把老爺子和你父親的魂魄安頓好,再說彆的。”
夜越來越深,山路彎彎繞繞,幾乎沒什麼光。
那人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猛地一腳刹車踩到底!
“吱——!”
輪胎發出令人牙酸的尖叫,車頭堪堪停在一道橫在路中間的黑影前。
那是個“人”。
渾身上下裹在漆黑的鬥篷裡,臉藏在陰影中,隻有一雙眼睛的位置,透出幽幽的綠光,在黑夜裡滲人得厲害。
“魔隱門的刺客!”那人臉色難看,抬手就舉起那把短家夥。
可那黑影隻是輕飄飄地一揮手。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