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讓張雨墨感到窒息。
趙無極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他的左臂明顯骨折,額頭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看起來觸目驚心。
“趙叔叔…”張雨墨的聲音有些哽咽。
“彆…彆這樣看著我。”趙無極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我還死不了。”
趙玄武握住父親的手,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發現…”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趙無極用力握了握兒子的手,“聽我說,魔隱的真正主人,不是李文昌。李文昌隻是一個傀儡,一個替死鬼。”
張雨墨坐在床邊,身子前傾:“那真正的主人是誰?”
“我還沒查到具體身份,但我可以確定,他在金融界有著極深的根基。”趙無極的聲音很虛弱,但語氣異常堅定,“他們這次的目標不僅僅是張氏集團,而是整個城市的金融體係。一旦成功,所有的資本流動都將被他們控製。”
趙玄武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跟蹤李文昌的時候,發現他經常會到一個地方彙報工作。那裡戒備森嚴,我隻能遠遠觀察。”趙無極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但我聽到了一個聲音,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什麼聲音?”張雨墨急切地問。
“一個自稱"先生"的人,李文昌對他極其恭敬,甚至有些惶恐。”趙無極睜開眼睛,看著張雨墨,“雨墨,你父親當年在武部的時候,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張雨墨愣了愣:“我父親很少跟我提起武部的事情。”
“那你得小心了。”趙無極的聲音變得更加沉重,“根據我的調查,這個"先生"對你父親有著極深的仇恨。張氏集團隻是他報複的第一步。”
病房裡陷入了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趙玄武才開口:“父親,你還記得其他的細節嗎?”
“有一個。”趙無極艱難地從枕頭下摸出一個小小的錄音設備,“我偷偷錄到了一段對話。”
他按下播放鍵,錄音設備裡傳出了一個低沉的男聲:“李文昌,你做得很好。但這隻是開始。等張氏集團完全落入我們手中,下一步就是金融局。”
另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應該是李文昌:“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記住,這不僅僅是為了錢。”那個低沉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二十年前的仇,我要讓張家血債血償。”
錄音到此結束。
張雨墨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二十年前…”她喃喃自語,“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玄武將錄音設備收好:“看來我們必須儘快找到這個"先生"。”
“不,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雨墨的安全。”趙無極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他們既然已經暴露了,肯定會狗急跳牆。”
張雨墨站起身,走到窗邊。外麵的夜色深沉,城市的燈火依然璀璨,但她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恐懼。
“我不會逃避的。”她轉過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既然他們要報複,那就讓他們來吧。”
“雨墨…”
“趙叔叔,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張雨墨走回床邊,“但我不能一直躲在你們的保護下。父親既然把公司交給了我,我就有責任保護它。”
趙玄武歎了口氣:“那我們就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