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爺？”周平看著調查報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意思。”
“周總，這個馬三爺可不好惹。”助理擔憂地說，“他在省城經營了二十多年，勢力盤根錯節，很多官員都和他有來往。”
“再大的勢力，也不過是個地頭蛇而已。”周平合上報告，“幫我約他見個麵，就說我想和他談談。”
“直接約他？”助理愣住了，“這會不會太冒險？”
“不冒險怎麼知道對方的底細？”周平笑了笑，“去安排吧，就說我想當麵向他請教請教。”
三天後,周平接到了馬三爺那邊的回複,對方同意見麵,地點定在省城一家名叫“金樽會”的私人會所。
劉總聽說周平要去省城見馬三爺,急得跳腳“周總,這分明是鴻門宴!馬三爺那種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您這樣單刀赴會太危險了!”
“放心,他不敢對我怎麼樣。”周平整理著衣領,神色輕鬆,“現在華康的股票已經穩住了,如果我出了事,股價必然暴跌,到時候他前期投入的資金全打水漂。”
“話雖如此,可萬一……”
“沒有萬一。”周平拍了拍劉總的肩膀,“公司這邊你先盯著,我去去就回。”
金樽會位於省城最繁華的商業區,外表看起來低調奢華,進出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周平到達的時候,門口的服務生已經在等候,恭敬地將他引到了頂層的包廂。
包廂裝修極儘奢華,正中間擺著一張紫檀木的圓桌,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背對著門站在落地窗前,手裡端著一杯紅酒,俯瞰著窗外的城市夜景。
“周先生大駕光臨,馬某有失遠迎。”男人轉過身,正是馬三爺。
他身材中等,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起來更像是個成功的商人,而不是傳說中的黑道大佬。
“馬三爺客氣了。”周平走進包廂,在圓桌邊坐下,“今天冒昧前來,是想和您談談最近發生的一些事。”
“哦?什麼事?”馬三爺也在對麵坐下,臉上的笑容不變。
“超市被人陷害,餐飲店被人搗亂,建築工地被人做手腳,股票被人惡意做空。”周平一件件數著,“這些事情都很巧合地在同一時間發生,馬三爺覺得是不是太巧了?”
馬三爺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說“周先生這話我聽不太明白。華康集團這麼大的企業,樹大招風,遇到點麻煩不是很正常嗎?”
“如果隻是一兩件事,確實可以說是巧合。”周平也拿起酒杯,但沒有喝,“但這麼多事情同時發生,而且查下來都指向同一個方向,那就不是巧合了。”
包廂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
馬三爺放下酒杯,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周先生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周平直視著對方的眼睛,“馬三爺想要什麼,不妨直說。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既費時又費力,還不見得能達到目的。”
“下三濫?”馬三爺的眼神突然變冷,“周先生這話說得可不好聽。”
“難道不是嗎?”周平笑了,“雇一群小混混去超市鬨事,在餐飲店裡放老鼠蟑螂,這種手段除了下三濫,我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
馬三爺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他盯著周平看了幾秒鐘,突然仰頭大笑“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麵前這麼說話。”
笑聲停止,他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周先生,既然你這麼痛快,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華康製藥研發的那幾種新藥,我要七成的利潤分成。另外,你旗下的超市和餐飲連鎖,我要入股,占股三成。”
“就這些?”周平挑了挑眉毛。
“就這些。”馬三爺點點頭,“隻要周先生答應,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馬某還可以保證華康集團在整個省內暢通無阻。”
周平沉默了幾秒鐘,突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馬三爺皺起眉頭。
“我笑馬三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周平搖搖頭,“什麼都不用付出,光靠威逼利誘就想分走我的利潤,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不答應了?”馬三爺的聲音變得危險起來。
“當然不答應。”周平站起身,“而且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談判,是為了警告馬三爺。”
“警告?”馬三爺也站了起來,冷笑道,“你一個外地來的小子,有什麼資格警告我?”
“就憑華康集團是合法經營的企業,而馬三爺你做的那些事,可都是違法的。”周平語氣平靜,但字字鏗鏘,“超市的事情,那些小混混已經招了。餐飲店和工地的事情,我也有證據。至於股票市場上的操作,更是留下了大把的痕跡。”
馬三爺臉色一變“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隻是想告訴馬三爺,玩這些小伎倆,對我沒用。”周平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如果馬三爺真想鬥,那就來吧,我奉陪到底。但如果玩出了火,彆怪我沒提醒過。”
說完,周平推門離開,留下臉色鐵青的馬三爺站在原地。
“三爺,就這麼放他走?”包廂角落裡突然走出兩個壯漢,正是馬三爺的貼身保鏢。
“廢話,不然呢?”馬三爺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現在動他,我們之前的投入就全白費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
“繼續加大力度。”馬三爺眼中閃過一絲狠色,“他不是說我玩的是小伎倆嗎?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手段。”
周平回到酒店,還沒休息,就接到了華康製藥研發中心主任的緊急電話。
“周總,出大事了!”電話裡傳來急促的聲音,“研發中心被人闖入,好幾台重要的設備被破壞,部分實驗數據也丟失了!”
周平騰地站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半小時前,監控顯示有六個人翻牆進入,他們動作很專業,明顯是受過訓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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