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中,翠綠色的藥液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失去它原本的溫度。原本泡在木桶中的人已經離開許久,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白白浪費了這昂貴的藥浴。
正當一顆空氣微塵緩緩落入浴桶中,欲融化在藥液中時。一股極其暴躁的氣息由遠及近,快速靠近,直接將微塵吹落到一邊,使其再無緣融入藥液中。
仿佛安慰微塵不存在的內心,一束陽光出現照射到它的身上,暖暖的。
有人掀開了簾子,走進來,而後簾子落下,陽光轉瞬即逝,冷落了微塵的心。
“可惡的法比安,害得我要回師門受罰。”來人怒道。他便是這原本正在藥浴的副指揮使,半途中被叫走,而後在指揮室收到訓斥,被收回指揮權,明天要跟三師兄回宗門受處罰。
三師兄並沒有聽他辯解,這讓他非常氣憤。
不過氣憤歸氣憤,這身上殘留的特殊毒物,必須儘快處理乾淨。他隨手從儲蓄戒中拿出一塊火紅的玉石,直接丟進浴桶中。不一會,一絲熱氣從藥液表麵升騰而起。
這藥液可不便宜,且隻有一代弟子才有資格獲得,他可舍不得將更換新的藥液。感覺溫度差不多時,副指揮使收起玉石,而後重新沐浴在藥液之中。一想到普通弟子若是遭受飛劍之刑,隻能強忍兩三個月才能恢複,他的心情平複了一點。
“真是好氣量,馬上要回宗門受罰,卻還有心思泡藥浴享受。”突然,一個身影從帳篷的角落走出,笑看副指揮使。
於此同時,指揮室中,法比安突然微笑道:“三師兄,旅途勞累,是否要先去休息?”正說著,掏出一白玉瓶放到三師兄麵前。
“哎呀!我是有點體乏,但這天還早呢!”三師兄看向遠處,那個方向正是副指揮使的帳篷。手上動作飛快,白玉瓶已經被抓在手中。
胃口有些大了吧!這翡翠瓶內可是下品聖光之水,解毒聖藥,以他的功力每年隻能凝聚一瓶,也罷他本身不需要這種東西,留著也是無用。為了自己的計劃,送出去也無妨。
“原來三師兄有些體乏,我這還尚存著半瓶聖光之水,能夠驅疲解乏,就送於三師兄。”法比安嘴上說的輕鬆,但是動作卻猶猶豫豫,廢了半天,才把另一白玉瓶放在三師兄麵前。
“哎呀,怎麼突然感覺困了呢,這困意真是說來就來!為兄這就去休息。”三師兄迅速收起白玉瓶,頭也不回的垮門而去。
很快,夜晚過去,陽光照進仙緣派駐地,人人臉色疲憊,昨天折騰了一晚上。
昨晚,副指揮使暗會奸細,叛逃出駐地,指揮使已經帶人去追了,不知結果如何?他們也沒閒著,駐地裡進行了一場站隊和清洗行動。屬於副指揮使一派的弟子都被抓捕幽禁。
……
兩天後,山林中,一個由七人構成的小隊,正隱藏樹蔭之中,暗中觀察著遠處的山崖。
山涯下有一洞府,原本是鑄劍派的據點,用於監控轉訊。近三年前,鑄劍峰勢力收縮,這個據點被丟棄,如今這裡被魔心宗的人占領。
這隻小隊此次的目的,就是拔出這個據點。小隊有兩個偵查弟子,負責外出偵查。三天前,偵查弟子狼仔與紫狽,同時出發往兩個方向而去。由於狼仔先偵查到合適的目標,並回來報告。再加上紫狽還未回來,隊長決定先行出發前往那裡暗中觀察,並沿路留下標記。
隊長看向其中一人,傳音道:“狼仔,這個據點是你偵查到的,說說它的防守配置。”
“這個據點現在被魔心宗占領,駐五人,皆是後天級靈修。他們警覺性很高,即使路過一隻鳥,都會被他們用飛劍殺死。是個難啃的骨頭。隊長,你決定怎麼辦?”
“等紫狽回來吧!她的本命靈兵是梭盾,可以替我們阻擋對方的飛劍,減少傷亡。”隊長傳音道。
嘴裡說著,但是他不知道,紫狽什麼時候回來?往常紫狽的偵查效率可比狼仔的強,怎麼這兩日卻不見回來?不安的想法出現在他的心頭,或許他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全隊撤退!”隨著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隊長終於做出撤退的打算。
“隊長,為什麼?這可是塊肥肉,五個後天級靈修。”狼仔顯然不願意走。
隊長看向狼仔,他很理解狼仔的心情,畢竟對方是第一次偵查到據點,不願放棄很正常。但是在他說出撤退時,內心的不安感減弱了些,這讓他更加肯定自己的決定。
“你們的命更重要。嗯?”隊長看向身後,遠處人影晃動,“不好,快走。”
小隊剛想離開,卻發現他們已經被包圍,三十多靈修將他們圍在中間,其中有五名先天級高手。對方沒有立刻攻擊他們,為首的一人看向身邊的一人說道:“副指揮使大人,你證明了自己。這投名狀,本大人很滿意。”
“這是屬下該做的,魔尉大人,屬下再也稱不得指揮使了,大人叫我呂方即可。”呂方恭敬道,他心中唏噓不已,原本有很好未來的他,卻隻能做一個叛徒,都是他的好師弟乾的。加入魔心宗的他,為了納投名狀,動用了單線聯係的暗棋,這才有今天一幕。
“你很好,做我的副手吧!”魔尉拍了拍呂方的肩膀,而後轉身看向被他們圍困的小隊。“投降吧!我可以考慮不殺你們。說到做到,你們看,我身邊這位,原本就是仙緣派的副指揮使,現投在我的手下做事。”
小隊隊長站出來怒道:“做夢,我等不是那種沒骨氣、軟骨頭之人。”這句話讓呂方氣的牙癢癢,若不是法比安逼迫陷害,他會如此嗎?現在站在一邊也被罵,真是躺著也中槍,可是他偏偏不敢言語反駁。
魔尉笑了笑,開口道:“沒骨氣,若是你們都有骨氣。何故被我圍困在此。”
隊長聞言,後退兩步,是誰?難道是紫狽?
“彆想了,人在我這。”魔尉拍拍手掌,昏迷不醒的紫狽被帶了上來。“行了,彆演了,過來吧!狼仔。”
是他,竟然是他。看著往敵人走去的狼仔,隊長的心很寒。
另外一邊,魔衛嘴角一揚,隻見寒光一閃,狼仔倒地。
“呂方,我殺他,你不介意吧!”魔尉開口道。天空中一抹寒光,若隱若現。
“屬下不敢。隻是不知,魔尉大人為何要殺他?”呂方低著頭,他哪裡敢說介意。
“這投名狀是你的,不是他的。”魔尉半眯著眼。
“那魔尉大人為什麼不殺我?”呂方依然低著頭。
“看你順眼。”魔尉笑道。而後轉身,“既然他們六個不降,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說完,一抹寒光飛回衣袖,轉身往遠處的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