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不,不能再說斷崖,它已經從山腳處被徹底抹去。原本的水域也被一座三百丈大小的空洞取代。近處的植被們被連根拔起,吹落到遠處。遠處的植被也以巨坑為中心,朝外側傾倒。
原本觀戰的眾人,各自救治同門的弟子,氣氛異常沉默。片刻後,規整好死傷弟子的鑄劍峰小隊,隻剩下八個有效戰力,在剛剛的能量風暴之中,小隊成員一死兩傷,留下一人負責照顧受傷人員,另外八人飛天而起,氣勢洶洶,往仙緣派所在的方向飛去。
另外一邊,在禿頭和尚和赤發中年的帶領下,魔心宗能動的十名弟子也往仙緣派一方而去。就在剛剛,在他們的目睹下,星辰和溫紫玉的決鬥,被第三方的偷襲打斷,並在偷襲中失蹤。而偷襲的家夥也在風暴中暴露身份,仙緣派的靈修小隊。
鑄劍峰一方,人人心中悲痛沉重。閭星辰,雖然居於一代弟子之末,但對於鑄劍峰來說,卻異常重要。因為在他們看來,星辰提供的新型作戰方式挽救了鑄劍峰。隻要星辰還活著,鑄劍峰就還有希望。可是他死了,飛灰湮滅。星辰的死亡帶走了他們的希望,因此仙緣派這群人必須死,不光是給星辰——他們的小師叔、小隊長報仇,也是為了平息自己與隊友,那希望破滅的怒火。
魔心宗一方,個個麵容沉重,心如死灰。溫紫玉死了,他們也難活命。但若是留下這群人,他們的家族便可免受牽連。他們自稱魔,但隻是修行理念不同。對於家族,他們同樣擁有感情。
此時,仙緣派精英小隊死傷慘重。這是因為他們距離爆炸中心最近,怪就怪法比安為了掌握偷襲機會,帶隊潛入的太深,比觀戰的另兩派小隊還要近。忙著救治同門的他們,並沒有意識到另外兩個小隊,正快速合圍過來。
仙緣派的副隊長,正帶著兩人尋找法比安。等到他們找到時,發現法比安已經成為一具屍體,其胸口插著一柄血色短刃,死的不能再死了。屍體溫度還未降下,究竟是誰做的?
副隊長光顧四周,並沒有任何身影。這回去可不好交代,突然五道身影狼狽逃來,邊逃邊大喊,“快逃,鑄劍峰弟子竟然和魔心派弟子聯合在一起,攻擊我們,屠殺受傷弟子,。”
五道身影之後,十幾人正窮追猛打,魔心宗靠前攻擊,鑄劍峰在後用飛劍術策應。
看到這五人,副隊長心中暗罵,往哪逃不好,非得往這跑,這不是連累他嗎!至於停下來對戰,他可沒有那個勇氣,沒看到追殺者一副不要命的樣子嗎?
於是,他帶著兩名弟子也開始逃亡。不行,不能這樣,得撇下這五人,必須找一個合理的理由,讓他們自願與自己分開。
“這樣下去不行,李川,你們五人去找趙海他們。我往那個方向去,必須分散他們,逃離後在鬼火嶺彙合。”副隊長對眾人傳音道。
被稱為李川的靈修看了副隊長一眼,這樣也好,趙海他們可沒受傷,擁有完整戰力,還有人質。彙合後,身後的人自然會知難而退。想罷,李川等五人點了點頭。沒有猶豫,副隊長帶著兩個弟子就轉向。
副隊長這迅速的變向,讓李川感到一絲不安,但又想不通,哪裡有問題。
眼見前麵的敵人分散逃走,鑄劍峰弟子與魔心宗弟子迅速分開追擊。鑄劍峰追擊勢力五人小隊,魔心宗追擊三人小隊。
在五人小隊行進路途的正前方,仙緣派留守這裡的看管人正在聊天吹牛。在他們身旁不遠,杜康一行人正被特殊的鎖鏈束縛著,他們已經被封住修為,這鎖鏈可有可無。
以他們為中心,一個小型包圍圈正在收縮。而這一切,三名看管人毫無感知。終於,五十三道流光飛舞而過,在少許的反抗之後。這些流光將他們的嘴,徹底封住,永遠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音,也無法再自吹自擂。
三名看守倒下後,一個靚麗的身影緩緩落下,看到她,杜康等人異常欣喜,是自己人。同時,空中五十三道身影陸續落下。
那道靚麗的身影,正是季明妃,當初離開鑄劍峰,通過雙魚玉佩找到鑄劍峰的隱蔽勢力——當初選擇離開鑄劍峰的其中一部分弟子。他們共五十三人。在護送之戰中,因為無比欽佩狄戎的為人,想要再次為鑄劍峰效力。後被鑄劍峰大師兄劍涯秘密組建,作為隱匿力量。擁有雙魚玉佩者可以調動他們。
現在,他們在季明妃的帶領下,開始履行自己的諾言,為鑄劍峰而戰。在完成對杜康小隊的解救任務後,皆朝一個方向看去,數十裡之外,來自仙緣派的五人正在狼狽逃竄。
“看來,我們又有事可做了。把他們截下來。”季明妃開口道。
在她的指示下,五十三名低級靈修紛紛散開,形成一道扇形阻隔帶。
此間戰鬥一觸即發。同時,在另外一個未知空間,一名少年剛剛睜開雙眼。少年身上隻有少許破碎的布條遮體。在他的身邊,另一個少年正靜靜地漂浮在空中。兩人的上空,一尊巨大的銅鼎懸浮其上。道道光華從銅鼎中飛出,快速修複兩名少年受傷的身軀。
“你醒了。”一道古樸蒼老的聲音從鼎中傳來。
有彆人在,少年急忙從納戒中取出備用衣物,迅速穿上。當他意識到是銅鼎在說話時,才明白自己還活著,是被這個古怪的銅鼎所救。“小輩閭星辰見過前輩,謝前輩救命之恩。敢問前輩名號。”少年,正是消失的閭星辰,他身旁的少年正是對手溫紫玉。
銅鼎之上,光芒閃現,一道身影出現,國字臉,身著玄色華服,威嚴莊重。“吾乃禹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