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了,有兒有女,女兒都嫁人了,都快當外婆的人了,還腆著一張老臉跟我兒子回家,臭不要臉的!”
“老騷貨,不要臉!沒名沒分到處跟男人睡!天天就知道想男人難怪被人趕出家門!”
“我要是你兒子女兒,有你這個媽頭都抬不起來!嘖嘖嘖,真是丟死人了,有個這麼不要臉皮的媽,到處跟人勾勾搭搭,還和一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男人回家,誰能接受這麼一個糟心的媽啊!?”
“不要臉的老騷貨,天天就知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屁事不乾,還敢使喚男人給端洗腳水!哼!就會勾著爺們回房間,都一把年紀了,還那麼騷,怎的不直接去那些小巷子去做雞婆啊!?還能掙錢哪!”
“噢,不行!你這年紀太大了!誰願意付錢睡一隻老雞?哈哈哈!!”
……
那尖酸刻薄的話從院子外清晰地傳到仍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新塗的指甲的李秀萍的耳裡。
李秀萍撇了撇嘴,不緊不慢的穿上衣服,端坐在鏡子前,仔細給臉上塗上新買的麵霜,塗了一層薄薄的粉,還細細描了眉,最後塗上紅唇,便猛地一推房門,大步朝仍在尖著嗓子罵她的老太太麵前。
“要不是我,你兒子那慫貨還單著呢!還被你那三姑六婆笑話他是個沒卵的男人呢!”
“看著個大姑娘就臉紅,發抖,說話都結巴,一天到晚就會鼓弄他這些木頭!要是沒有我,他八輩子也是娶不上媳婦的!”
“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更會疼人,看看,你兒子,這段時間,多開心啊,去乾活都有勁了!”
“男人和女人在一塊不都是為了那麼一回事兒!你倒好天天趴在兒子房間門口聽,你可真變態!”
“嘖嘖嘖,是不是老爺子死了,太空虛寂寞了?才天天趴在人家房間門口聽人家床上的那點子事來!?”
李秀萍眯著眼,雙手抱胸,嘲諷道。
老太太年輕時就是個嘴巴厲害的人,她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和二兒子早就結了婚,孩子都十多歲了,她當婆婆這麼多年以來,把兒媳婦拿捏得死死的,兩個兒媳婦都是個頂個的聽話孝順,讓她去東,她絕不敢往西走的那種!
就小兒子不省心!
三十五六歲了,看到女孩子還是臉紅耳赤,渾身發抖,說起話來結結巴巴,一直娶不上媳婦。
她愁啊!
愁的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可現在!
這個最老實巴交的兒子竟然膽大妄為地把隔壁村那不要臉到處勾搭旁人的老騷貨給帶回家了!
那老騷貨都四五十歲了,都做外婆的年紀了,比他大十來歲呢!
他一聲不吭就把那老騷貨給帶進家門,還學著頂撞她,天天像個狗奴才一樣伺候那老騷貨!
這可把老太太氣得險些起不來床!
老漢走得早,幾個兒女都是她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個個兒女對她都是頂孝順的。
特彆是林炳榮這個小兒子!
他的手藝還算不錯,時常有人請他打家具。
每回打完家具收到工錢,林炳榮總是把工錢算數上交給她保管的,想要買煙或者彆的東西,他才問她拿一點點,而且從來不會亂花錢的,很節約的!
可是,認識了這個老騷貨後,林炳榮一分錢也沒上交給她,甚至還問她要回之前交給她保管的那些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