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了！叫一個十歲的小孩給你洗衣服，兩口子的褲衩子都在裡麵，惡不惡心的，要不要臉的！？”
平嬸子指著鐘玉珍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你誰啊？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小姑子願意給我洗，關你這碎嘴婆子雞毛事？”鐘玉珍翻了個白眼，不屑地道。
嗤，也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多管閒事的八婆！
“這事我就管了！我可看不過眼你欺負小孩兒！你有手有腳的，讓一個小孩兒大冬天的跑去河邊洗衣服，我就看不過眼！怎麼了！？”平嬸子叉著腰大聲罵道。
“長嫂如母，我讓她給我洗幾件衣服怎麼就不行了？村裡比她更小的小孩兒不也去河邊洗衣服？還有，她也是去洗衣服，隻是順手幫我洗幾件衣服，就你多管閒事，肯定是你家小孩兒不給你洗衣裳，你心裡覺得不平衡，才來找我茬是不是？老太婆，你就是看我臉嫩想欺負我是不是？”
“我可不是好惹的！你不就是見我的阿猛哥不在家欺負我？你等著吧？阿猛哥很快就回來了……”
鐘玉珍尖牙利嘴地叫罵道。
“長嫂如母，我呸！你是奶過她，還是養過她？人家母親還在呢，竟然有臉說長嫂如母！”
“還說是什麼有文化的千金呢！你可彆糟蹋了長嫂如母這個詞吧？彆人家長嫂如母，是對待弟弟妹妹如同親生孩子一樣照顧撫養，而不是讓你像後媽一樣使喚年紀小小的小孩兒替你乾活！”
“還有，你那是幾件衣服嗎？這一大盆子的衣服都是你的！這麼冷的天，讓這麼點的孩子泡在冰冷的河水替你洗這麼一大堆衣服，你心思可真惡毒！比後母還惡毒呢！”
“難怪英子毫不猶豫地把你們這長子長媳給強行分出去！看看，才住一天，竟然就敢使喚小姑子乾活，要是沒分家，你豈不是在家裡作威作福？”
平嬸子想到薑秀妍泡在冰冷河水裡，麵對那一大堆衣服苦澀的小臉，一股怒氣竄上心頭，指著鐘玉珍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
被人指著罵的鐘玉珍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也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瘋婆子呦！跑到我家來亂吠！不就是欺負我男人不在家嗎！？”
鐘玉珍赤紅著眼，跑過去揪出薑秀妍，抬頭就是一巴掌，怒罵道，“老娘也看不出你這個小妮子表麵上老老實實的，心思卻這麼多！我才喊你給我洗一次衣裳，你就巴不得整條村子的人都知道吧？”
“你帶著這麼個瘋婆娘想給你主持公道？嗬！我可是你大嫂，她隻是個外人，以後你嫁人回娘家也得看我這個當大嫂的臉色呢！”
“你很好啊！你個臭丫頭，等你哥回來，你死定了，看我不讓你哥把你打死不可！”
平嬸子沒想到這鐘玉珍竟如此猖狂，敢當著她的麵打小姑子！
平嬸子忙阻攔鐘玉珍，再次把薑秀妍擋在她身後，怒火翻湧，胸口像堵著一團快炸開的火焰，怒吼道，“你乾嘛打人！？你發什麼神經！”
“你等著吧！你婆婆馬上回來了，要是她看到你打她女兒，哼，你就等著收拾東西滾吧！”
鐘玉珍眼裡閃過一絲懼怕，很快又穩定下來，“你嚇不了我！我和阿猛哥已經領證了，媽也答應讓我住下來……”
忽地，院子外傳來板車停下的聲音，這是周延英推著板車回來了……
“哼！說曹操曹操就到！鐘玉珍，我看你這回怎麼收場！？”平嬸子冷笑道。
這回鐘玉珍的理智一下子收回來了，她慌了！
她這才懊悔起來，怎麼這麼衝動打了那個臭丫頭一巴掌！
“秀妍，你過來，大嫂等會給你一把大白兔奶糖，你不許和你媽說我打你！你不許哭了！”鐘玉珍慌忙朝捂著臉委屈得眼淚直流的薑秀妍道。
薑秀妍抬起淚眼，定定地看了眼鐘玉珍，朝轉身往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