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連人帶行李一起扔到極北星,江渺仍是不敢置信仿佛沒回過神似的。
她穿著許臨川給她的防寒衣,腳步一深一淺的走到車載具前,漫天風雪糊了她一臉,此刻江渺全身上下連著心都是涼透的。
簡直稱得上一句透心涼,心飛揚。
許臨川帶著護目鏡操控著載具前往實驗基地,他見江渺一臉死了爹媽一樣的發喪表情,嘴上還是不老實。
“怎麼看著這麼不高興啊江渺,你之前不是纏著我非要參加嗎?如你所願你又不高興了?”
江渺瞧著他笑意盈盈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賤,她覺得自己手突然很癢,想給他來一拳。輸人也不能輸氣勢,她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少爺,你錢可真多啊,像大風刮來的。”
許臨川一點都不以為恥,他反以為榮洋洋得意的接著說“錯了,比大風刮來的快。”
江渺被他噎了一下,連說話的欲望都沒了。
天殺的壟斷組織,錢來得居然比大風刮得還快。
她看著眼前氣派恢宏占地遼闊的實驗基地生出一股深深的挫敗感。江渺不死心的在腦海中再次戳係統。
“這真不算劇情更改崩壞嗎?我要求檢測!”
“收到。係統已根據修補師要求重新掃描世界劇情。沒有更改。再次確認,沒有更改。”
“這不科學!”江渺抓狂了,她繼續問著,“先不說我人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許臨川連現在的人蟲區彆研究都叫停了,沒了明夷沒了我,精神力高出一點的人才還被軍方薅走,他拿什麼去搞後期的人蟲腦域契合研究?”
“修補師不必擔憂,你的血液樣本,基因序列包括精神波動都已經在研究的重點數據上了。許臨川提前發現了人蟲腦域問題,為了保證後麵的研究由自己親手把握沒有外人監視,他隱瞞了該研究成果並宣布暫停。如今新開設的研究項目是四方拉扯的結果,他需要給出一點彆的成果,借此來脫離這個權力渦流。”
臥槽,提前發現了?她現在不僅出血出數據,看樣子還要出發明?
江渺被這消息驚得坐直,她瞟了一眼前麵的許臨川,心裡對他的印象再次刷新了下限。真不愧是最大的反派,套路一層接著一層,連著驢了她兩次。
劇情雖然沒有崩壞,本該她參與的那個活體實驗她也沒參加,數據莫名其妙湊齊。她反而跑到荒郊野嶺的地方來搞什麼機甲研究。這意味著雖然她不用受當實驗對象的痛苦了,可是她也要真正當研究員去乾兩年了!
可她才十五歲多一點點,放在她原本那個世界才上初高中,還在糾結函數曲線的時候。
尼瑪現在讓她去搞研究,還是對此一竅不通的機甲蟲族?許臨川瘋了嗎?他是個神經病吧?錢多到花不完燒著玩嗎?
她現在還是從下城區出來的身份,幾乎算得上星際時代的文盲。兩年她得學完彆人幾百年凝聚的知識,這不管是速成學習還是腦芯讀取她都能料想得到其中的折磨。
就非得逮著她使勁薅嗎?
江渺暗自磨牙快氣死了,徹底老實了。
兩年多後,極北星。蟲族軀殼機甲化與人類的適配度實驗基地。
“許臨川!我絕對不可能再和你續約,你想都彆想。我在這當牛馬當了兩年了,我告訴你,你今天彆想攔著我走!”
如今快十八的江渺穿著一身潔白的研究員大褂,身體瘦削挺拔,如瀑般的黑發披散在背後。她眉頭緊蹙,雪白的膚色好似和周身落下的雪融化在一起,鼻梁高挺,嘴唇是健康的紅潤色彩,不點而赤。一身殊色仿若這冰天雪地裡淩然綻放的花,豔麗清絕。此時她臉上寫滿了怒火,語氣仿佛忍無可忍,朝光腦通訊的另一頭怒斥著。
周遭來來往往的研究人員穿著和她略微不同的銀白大褂,在彼此偶爾的對視裡用眼神交流。
‘江研究員又和許少吵架了?’
‘她說的牛馬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