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白。”江渺忽地帶上笑容,他們之間的距離分明很近,近到他說話都能看清江渺的一舉一動,但又遠得太陌生,連她說得話都像擦舊了的毛玻璃般模糊不清。
“林澤白,”她又重複了一遍,帶著切切實意,“我沒有辦法了啊。”
“我不摘貼片所有人都會被一網打儘,會死人的,死得還會是你們三個。可我摘了也還會死人,死得是我,是溫渺,是江渺。”
“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你們死掉呢?”
江渺笑得明媚燦然,卻帶著無可奈何,像一株拒絕花期結束的花般凋落。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她的一切都倒映在林澤白的金眸中,好似講述中的那刻她實在彆無選擇。
可這是假的,她在騙人,他們都心知肚明。
江渺的手撫摸上他繃緊的臉,細細描摹起他的眉眼,指尖微涼,帶走了他最後的溫度。
她驟然坐起擁抱著林澤白,他穿著的作戰服硌的她氣喘難受,但她仍然像條毒蛇一般纏繞攀附著他,那張豔麗蒼白的臉貼近林澤白的臉,輕輕落下一枚吻。
“林澤白,我的未婚夫,我心愛的apha,我殷殷期待拯救我的人。”
“你會幫我,你會帶我離開,對嗎?”
林澤白刹那間想了太多,從她冷淡的眉眼到妖豔綻放的笑意,從無數個相處的日日夜夜,時間猶如按下倒退鍵般快速回退,直到他來到了那日黃昏花園驚鴻一瞥的相見。
他看著記憶裡這個懶散躺在搖椅上吃水果的人,指尖雪白動作慵懶,他想江渺成為溫渺接下訂婚時知道那是個浮於表麵的聯姻嗎?
她大概是知道的,因為她曾那麼輕易的接受了他,輕描淡寫就說出了他青澀洶湧的情感,給了他一次童話般的告白。
但她大概也是不知道的,所以離他越來越遠,站在岸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任他被反複無常的浪潮打翻。
他怦然心動一見鐘情的人從不拒絕他的接觸,神色疏淡看向他時卻也帶著笑,眼裡倒映著烈日下他的樣子,羞澀而又懵懂。ega未婚妻在校園對待他若即若離,總是在折磨他。往日相處的記憶依舊美好甜蜜,但他知道這多半都懷著虛假的心思。
他放在心上的愛人太會欺騙了,那雙黑色的眼睛好似能說出謊言來,總能編織如夢如幻的虛假,以此撫平他一次又一次不安的猜測。
纏綿悱惻的情感讓他到底是認清了現實。
欺騙,虛假,墊腳石,江渺在他身邊陪伴的日子太短了,短到他連愛都說不完。
林澤白不知道江渺揭下自己偽裝時在想什麼,而他質問時也從未想過要她回答。他不在乎了,溫渺江渺是誰都無所謂了。
一句“我喜歡你”摻雜了太多虛情假意,但他隻需要江渺一點點的真心。
他無法拒絕。
那些血灑在他身上,讓他每夜都在失眠。
他的心上人傾灑的血流淌進了他的血管裡,狀若紅線圈縛。
砒霜披了層溫柔假麵,潦草掩蓋了她的野心勃勃,他看得真切,卻還是喝下,帶著甜膩的滋味滑入心扉。
林澤白摟緊了江渺,牢牢箍住的手臂猶如鐵鉗,壓得兩個人連身隙都沒了,緊緊相貼好似要把江渺嵌入骨血。
“會,我會。”
閉上了金眸的少年埋在江渺的頸窩,而她也順勢環著手貼近了他的脖頸。
江渺漆黑的眼睛點了笑意,柔柔朝向門外去而複返回來的許臨川。
一雙侵染了夜色寒露的眼睛笑意盈盈,泛起碎冰般清淺的情緒和挑釁,像是在對著許臨川說話。
而許臨川也如她所料,斂了笑意轉身便離開了。
林澤白來得突然走得也很快,沒了對象就不需要自己再勤勤懇懇表演了,江渺複而又躺回了床上。
“修補師,你想提前結束劇情主動走捷徑嗎?”
係統冷不丁的突然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