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洛無霜手持圍殺令,現身於南境環流城,即將加入南境陣營。”
夜畫皺著眉,念著善素寫給她的仙鶴傳訊,“尊上消失後南境士氣大增,魔修恐不敵,我等意欲撤離。放城,以逸待勞。”
她輕叩了下桌子,細細思索,魔修戰線拉的太長了,以東境為根基,南北都派遣了人手壓境。若是南境局麵陷入劣勢,北境興許也會出現動蕩,屆時局麵會很糟糕。
東境被她完全占領了,但這裡還需要度過漫長的磨合期,若是南北戰場失利,很可能大本營東境也會略顯棘手。
牽一發而動全身。
南境能退,但不能一直退。而且,江渺必須出麵一次才行。
他出現在南境戰場已經有三個月了,魔修陣營尊他為主,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隨著他的行事流傳在上雲,就有了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形象,有人唾棄,但魔修陣營裡更多的是對他的崇拜和向往。
恨他的人恨不得生啖其肉,愛他的人如癡如狂,兩個不同的極端立場都在死死注視著他,把自身的情緒全數投射在江渺身上,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解讀成彆的意味。
夜畫心中有了成算,提筆開始寫回信,她簡略寫了一下東境如今的情況,微瀾坐鎮的北境人跡稀少,她也不清楚具體情況。而她的想法,夜畫相信善素也會想到,戰場上的掌權人做慣了,怎麼都會懂一些。
善素當然明白,他和行義搭夥是沒頭腦和不高興的組合,行義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虎妖,每次動腦子的事都得他來。
接待江渺和照千華是他出麵,試探也是他來做,後續安排也全歸他管,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江渺對魔修陣營的重要性。
“尊上冥想已有半月之久,照施主,貧僧心中憂切,可否入內觀上一眼?”善素收到夜畫的仙鶴後,他想了想,又一次試探性的走到一處居所。
走入院內,照千華頂著一張樣貌極具攻擊性的冷臉就看向了他,聽他說話也權當是空氣。禁製一開,誰都進不去內院。
“行了和尚,你也彆拐著彎問我了,不讓進就是不讓進,趕緊滾蛋。”
照千華臭著臉,煩不勝煩的趕人。
要不是為了幫江渺修補神器,他才懶得出海陪他到這種地方,現在還有每天麵對臭和尚的騷擾,他真是看見這張笑臉就來氣。
善素又折磨了一會照千華,卡著瀕臨他爆發的時間才離開。他看了一眼房門緊閉的內院,感知掃過去,裡麵依舊被一堵薄薄的空氣牆堵著。
江渺斷臂已有半月,到了她這個境界,斷肢再生不算難事,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原裝,自己又拚好了。
青嵐與天煌的夾擊令她措手不及,這比麵對龍鳳鯤鵬還艱難,風助火勢,天煌越戰越勇,而對比她的情況簡直就是糟糕透頂。
五方天地缺陷源源不斷吸取著她的魂力,日漸稀薄的魂體鎮不住肉身,於是她的身體也就越發脆弱而不可控。
江渺沒有用輪回的權柄力量,她動用死亡權柄就已經落了下風,而輪回沒有必要,天煌見過她用,必定心有防備。
她最終被斬下一臂敗走,而冥想和養傷給了她一個很好的借口,江渺壓根就閒不下來,啃不下天煌和青嵐那她就去找白夜。
認了,她就是天生乾活的命。
消失在人前的這半月她去了陰陽塔,不需要她動手,白瞬眨著眼睛,這個不說話的姑娘選擇和她體內的白夜神分魂同歸於儘了。
散發著瑰麗光線的星盤靜靜懸浮在房間內,六枚流光溢彩的寶石鑲嵌在其中,星盤旁相對而坐的有兩人。
正是江渺和洛無霜。
“洛無霜,你可真是翅膀硬了,一句話沒說就跑到居神地。”江渺掀起眼皮幽幽道。
“論任性誰比得過你啊,江渺。”洛無霜看著她毫不示弱道。
創世星盤在兩人之間緩緩旋轉,六枚寶石折射出的流光映在江渺的臉上,為她疏淡的眉眼蒙上一層虛幻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