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天郎酒量奇大,楊金花半扶在桌上,眼睛微閉,已無力抵抗,束天郎滿臉酒紅,他起身站在楊金花的身後,就開始解自己的褲子,楊文廣在外看得清楚,本計劃待束天郎被楊金花灌醉,他再進屋宰了這人。隻怕等不那時候,楊文廣從窗戶跳了進來,單手持槍,向前戳去。
束天郎大驚,隻是他剛褪去褲子,來不及再穿上就伸手拿旁邊的大刀,一不小心便被褲襠絆倒在地上。
楊文廣用力往地下一劈,束天郎翻身從地上滾到遠處,楊文廣直逼而去,奪到桌子旁,一伸手攬住楊金花的纖腰,將她放到一旁的床上,此時束天郎已從慌忙中緩過神來,他穿上褲子,拿起刀,轉在手中。
連環刀乃束天郎之絕技。其刀頭略沉,但見束天郎輕擺手腕,霎時似有千斤之力彙聚於刀鋒之上。?但聞其一聲怒喝,一刀劈落,桌麵應聲而裂,斷為兩截?。楊文廣目睹此景,大驚失色,急轉身形,疾走數圈,以槍拄地,向上挑去。瞬時之間,屋內磚瓦紛飛,刀槍交擊之聲,嗙嗙作響,震耳欲聾。
是時,楊金花已醉,她眼前朦朧,神智恍惚,半夢半醒之間忽向束天郎擲出一石。束天郎見狀大驚,以為此乃帶毒的暗器,便急揮刀以擋。未幾,楊文廣自側方突襲而來,其勢銳不可當。束天郎回刀欲擋,然已是不及,唯有往後躬腰。楊文廣眼疾手快,一槍向下擊去,正中束天郎左肩。束天郎應聲倒地,痛苦呻吟,不能自已。
楊金花踉蹌走上前去,用刀直捅向束天郎的大腿,而楊文廣則戳向他的胸口,兄妹兩人齊力,隻在頃刻間,束天郎便一命嗚呼了。
屋子裡夏兵喝的爛醉,適才打鬥無一人醒來,隻是外麵有夏兵聞聲趕來,他們聽見束天郎的慘叫,便闖進屋子。
楊金花立身未穩,踉踉蹌蹌,頹然側跌於地。楊文廣挺身而出,手中兵刃揮舞,唰唰有聲,夏兵紛紛中招,倒於兩側。俄而之間又有夏兵闖入,絡繹不絕,似無窮儘。楊文廣一手護住楊金花,另一手則奮力抵禦來襲的夏兵,左支右絀,戰至百招之後,已是汗流浹背,?自顧不暇,然他猶奮勇殺敵,未曾稍退?。
楊文廣奮勇當先,殺出一條血路,自屋內奮勇奪門而出,與夏兵鏖戰於外。夏兵雖眾,將其團團圍住,然楊文廣勇猛異常,夏兵竟難以近身。此時,楊金花自屋內蹣跚而出,倚門而立,眼神迷離,猶似沉醉未醒之態。夏兵見她孱弱可欺,遂棄楊文廣不顧,持刀轉向楊金花,向她砍來。
楊文廣見妹妹危急,便奮力揮槍一圈,夏兵應聲而倒,如秋風掃落葉,哀鴻遍野。繼而他猛擲長槍,若電閃雷鳴,疾入牆壁之中,橫亙於夏兵與楊金花之間,夏兵見狀,驚恐萬分,紛紛退避三舍,不敢上前。楊文廣疾步而上,將妹緊緊護在身後,他複拔槍而立。須臾間,夏兵蜂擁而至,楊文廣且戰且退,二人被逼入屋內,命懸一線?。
隻見屋外一片喧嘩,楊家將驟至村中,與夏兵廝殺起來。?此時,張金花一躍下馬,疾步入屋。見楊金花側臥床畔,神色驚惶,她不暇思索,上前一把將其攬入懷中。
原來張金花找不到楊文廣兄妹,猜到他們兩人定是偷偷入穀,就帶著宋兵追了上來。
張金花聞到女兒一身酒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楊文廣便把兩人如何設計對付束天郎的事情告訴了她。
張金花見束天郎已經斃命在一旁,她歎了口氣,嗔道:“真是胡鬨,這夏人功夫高強,稍有不慎就會喪掉性命,你們膽子真大。”
楊文廣給張金花拜拳,說道:“母親,這主意是我出的,要怪就怪我吧,若不是我帶著妹妹來,她也不會醉成這樣。”
張金花道:“文廣,你妹妹從小犯錯,你都幫擔著,她現在越來越不像話,都是被你慣壞的。”
楊文廣低著頭,說道:“母親,你就饒了妹妹吧,她下次一定不敢了。”
張金花叫道:“快把醒酒藥拿來。”
這時焦廷貴跑到張金花麵前,把藥遞給了她。張金花將藥給楊金花服下,給她喂了幾口水,把她平放在床上。
金山籠內地十分廣闊,山上的夏兵不易察覺穀中的情況,故夏國元帥殷奇派束天郎駐守金山村。身負先鋒重任,束天郎領精兵五百屯駐於金山村中。其使命所係,他在此地巡邏偵伺,以保無虞。
束天郎於村中廣布兵馬,深溝高壘,以防不測。又積糧草,以備軍需,使得此地成為夏國之堅盾,固若金湯。然其用心,並非僅限於守備,更欲以此為夏國之眼線,窺探楊家將動向。
而張金花帶兵也有五百,兩軍交戰了一個時辰,夏兵一個個倒下,而楊家也多有死傷。
有個夏兵沒死,他趁楊家處理夏兵屍體的時候,猝然起身,倉皇奔逃,想趁機給殷奇報信,好在被佘太君發現,她用力擲出長槍,槍從他的後背插了進去,將他定死在一棵樹上,此時夏兵屯駐的五百精兵被楊家儘數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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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楊家將夏寇的屍首處置完畢,時已至次日之辰。金山村村民群聚在佘太君幾人周圍,紛紛屈膝而拜,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為首的是金山村村長薛正,他磕頭不已,言辭懇切得說:“夏寇肆虐,掠我糧食無數,又霸占我們的女兒,致使村中女子多遭其荼毒,生活苦不堪言。楊家英勇,當為我等做主,討回公道!”
張金花道:“束天郎被楊文廣和楊金花斃命在村子裡,已為你們的女兒報仇。”
村民繼而轉向楊文廣兄妹,屈膝而拜,呼道:“多謝楊大俠、楊女俠的大恩大德。我村男女老少,皆感念二位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我等一拜。”言罷,村長率先垂首,複磕數頭,以示感激之情。
張金花道:“雖村中夏寇已除,然夏人大軍猶據山巔,他們隨時出兵以窺河中,河中之難猶然未解。我楊家此行,事涉機秘,村民等切記不可泄露,免使夏人得知我楊家行蹤而生不測之虞。”
村民紛紛叩首,承諾絕不泄露楊家行蹤。
到了午時,楊家於金山村側紮下行營,佘太君端坐中堂,怒容滿麵,言道:“此番全賴張元帥先機洞察,方知文廣與金花擅自行動。若非我等及時發現,恐你二人性命早已不保。你們兩人可知此罪麼?”
楊文廣兄妹跪在地上,楊金花不語,楊文廣抱拳說道:“此事與楊金花無關,還請太奶奶降罪。”
佘太君咳嗽了幾聲,哀道:“你們二人要是出了事情,我怎麼對得起老令公和你死去的爹?”
張金花道:“這次雖然文廣行事魯莽,但畢竟也是為了報仇,好在他們殺了束天郎,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
佘太君搖搖頭,說道:“如何處置你們兩個,還是聽你們娘怎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