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張金花率兵西進,周雲鏡問道:“元帥,夏軍比我們早行兩日,恐如今他們已經離開宋境,去搬救兵去了。”
張金花道:“夏軍大敗,又缺少糧草,他們定不會走的那麼快,恐其沿途掠取以充軍需。”
佘太君道:“昨日收到延安府的傳書,暫未發現夏軍,難道殷奇這賊人沒有北行?”
張金花道:“延安府是大城,如今夏軍那群殘兵敗將必不敢輕易犯境,故我猜測他們一定繞過延安,向西退兵了。”
又行十裡,有流星馬飛報,延安府龐籍飛書遭到夏軍進攻。
楊家眾將大驚,周雲鏡問道:“夏軍進攻延安府,難道西夏已經派兵援助了麼?”
佘太君道:“看來不取殷奇首級,這場戰爭斷不能平息。”
杜金娥問道:“元帥我們現在怎麼辦?”
張金花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明情況有變,要王蘭英攜大軍一萬與宋兵主力在鄜州彙合。
又過一日,流星馬前來,他臉色慌張,上前急報,延安府龐大人說夏軍來勢凶猛,怕是快扛不住了。
張金花對佘太君道:“殷奇不可能走那麼快,此乃西夏所遣援兵。倘若殷奇與援軍合兵一處,延安府危矣,恐將不保。”
他又轉向周雲鏡和杜金娥,對她們說道:“請兩位姐姐連夜趕往鄜州,我需先行一步與龐大人會麵,一起商討抗敵之策。”
說著她又寫了一封密信,命人傳書給慶州府蔣大人,叫他前去延安府支援。
見張金花的馬已是一匹老馬,周雲鏡道:“這馬老了,跑不動了,我即刻給元帥換匹千裡駒,連夜趕過去吧。”
佘太君擔心說道:“恐即令元帥此刻疾馳而往,亦未必能及殷奇那賊寇之先與龐大人會合於延安府。”
張金花道:“要去延安府需穿高山峻嶺,溪河草原,殷奇乃是西夏人,他帶軍糧草不足,定不會涉險選近路走。”
張金花又道:“我聽我家父曾經說過,這匹抱月胭脂紅就是西夏馬,當年我父親從西夏人那裡取來的時候走的就是永興軍路,這馬雖老,但是是匹識途良駒,若取徑抄近,未必走的比殷奇慢。”
說著她騎著自己的馬,與佘太君等楊家將告彆,噠噠急奔北相。
張金花的馬與其相伴經年,深諳其意。她暗示馬兒,抱月胭脂紅果然不走大路,反而沿著洛水北上,騎了三個時辰,她見到一個漁夫在河邊撐篙泛舟??。
張金花喊道:“老伯,你可知延安府怎麼走?”
漁伯見女子身著宋朝兵服,頭戴鳳冠,手持金槍,極像是個將軍,就大喊道:“姑娘可是從京城來的?”
漁伯在河中撐船北行,而張金花騎馬在岸上,兩人相距甚近,張金花回道:“老伯,我確實是從開封府來的。”
漁伯大喜,問道:“你可是從天波府來的楊家女將?”
張金花道:“老伯見多識廣,我正是楊家將。”
漁伯把船停在岸邊,說道:“我自幼從山裡長大,哪有什麼見識?但大宋女將隻有楊家,這事有誰不知?”
漁伯又道:“今早有一隊夏國人馬從山西首向北走了,姑娘你是去追他們的嗎?”
張金花道:“這群夏寇犯我大宋,若我追不上他們,怕是延安府要遭殃啦!”
漁伯慨然而道:“?楊家將為我大宋竭忠儘智,其事跡於我年輕時已有所聞,誠乃國之棟梁。昔日那破天門陣的張金花,英勇無比,智勇雙全,其威名赫赫,震懾四方。若非此人,恐我大宋百姓早已淪為遼人奴隸。姑娘既然來自楊家,可曾識得那張金花麼?”?
張金花道:“認得,這人並未老伯說的那麼傳神。我楊家諸將,論武藝則各有所長,論智謀則難分軒輊,至於膽略與功勳,皆在伯仲之間,未可輕言高下。長金花不過一介巾幗,老伯莫要誇讚此人,若是叫她聽到,她必定心生驕矜,自滿前功,而忘乎所以了。”
漁伯大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而我大宋英雄出女子。”
張金花見天色不早,著急問道:“如何去得延安府,還請老伯不吝賜教。”
漁伯道:“姑娘莫慌,你上我的船,我載你一程,前麵有條山路,你翻山過去,兩個時辰就能到延安府。”
張金花驅馬登筏,漁伯執篙撐船,二人遂向北行。張金花見筏行疾速,心甚詫異,問道:“老伯,我聽聞洛水之勢,北高而南低,我等北行,何以仍是順水而流呢?”
漁伯聞言,笑而答道:“洛水之流,逢暴雨驟至,水流洶湧,或有暗流湧動,皆可改變水流方向。
近日此地忽降暴雨,原本北高南低之勢,因暴雨之故,竟使我等北上之行,變為順流而下。此乃天意助我大宋。姑娘當喜,此乃吉兆,我看姑娘定能將那夏寇趕出宋境。”
過了一個時辰,漁伯將張金花送到一個叫天斷崖的地方,說道:“姑娘沿著山路翻過去,就到延安府了。”
張金花告彆了漁伯,她一時也不敢耽擱,騎上馬就奔上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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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申時,張金花見夏軍正和宋軍在延安城外激戰,她持槍殺了過去,並開出一條血路。
張金花大叫道:“開封天波府楊家張金花到...”她邊叫邊殺夏兵,延安府的大將狄青正帶隊和夏兵糾纏,他見有人自稱楊家將,就上前叫道:“是何人冒充楊家張元帥?”
張金花舉起令牌,說道:“我非冒充,帶我去見龐籍龐大人。”
狄青大喜,即刻抱拳說道:“屬下有眼不識泰山,請元帥恕罪。”
此時兩軍對壘,廝殺聲不斷,張金花厲聲道:“?都什麼時候了,尚論及恕罪與否?還不速速引我見你的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