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馬大力和烏萬失、路十撼躲在思彆苑外偷窺。
馬大力問道:“你真的把藥放在那小娘子的茶壺裡了麼?”
烏萬失回道:“大哥放心,我親自放的,隻是那臭蟲不知為何會在思彆苑中,怕是他會壞了我們的好事。”
馬大力笑道:“一個隻懂砍柴喂馬的廢人有什麼好怕的,等一會兒那幾個小娘子上了頭,我們一人一個,那個楊尋月歸老子了,剩下兩個你們分。”
烏萬失目露邪穢,淫笑道:“今日天賜良機,豈容錯過?隻要她們喝了藥茶,廂紅燭高燒,羅帳低垂,正合行那雲雨之事。”
此時,有幾個傭人端著飯菜送到思彆小閣內,路十撼問道:“大哥,為何我們來莊多日,堂主未曾邀請我們吃飯,而那隻臭蟲剛來幾日,卻屢次受邀,難道我們還不如這隻臭蟲不成?”
馬大力打了他腦門一下,說道:“你沒聽莊主說過麼,這臭小子善用藥石。怕是他已經給這幾個小娘子喝了迷湯。”
烏萬失急忙說道:“大哥,我們可不能叫這臭蟲占了便宜啊。”
馬大力笑道:“今日莊主和二位護法外出未歸,思彆苑中的女子,豈非儘歸我們三人嗎?待我們儘情享樂之後,便將此等齷齪的爛賬,推諉給那個臭小子。到時候縱有神仙相助,也難救他的性命。”
說完,幾人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於小閣之內,傭人已將佳肴陳於案上。此珍饈美饌,色香俱佳,時有芬芳之氣嫋嫋升騰,臭嘿自忖生平未嘗睹此等珍味,乃整衣揖手,向三位堂主說:“我身素有穢氣,若與諸位姑娘同席共餐,你們恐難以下咽。我還是避席而去為好,如此姑娘們可暢然享此美味了。”
說著他起身欲要離開,被楊有月按回椅子上,她微嗔道:“你這人怎麼那麼婆婆媽媽,叫你來吃飯,豈會嫌棄你臭呢?”
尋月道:“臭嘿大哥今日身上的臭味淡了,看來是飯菜把臭味衝散了。”
有月說道:“才不是呢,我看是你胭脂塗多了,其香氤氳,反將大哥本然的氣味掩蔽了。”
憶月嗔道:“你們口口聲聲請大哥哥來吃飯,卻總提他身上的味道,真是太無禮了。”
有月嫣然一笑,舉起酒杯來,說道:“好好好,小妹給大哥賠禮,敬你一杯。”
臭嘿起身擺手婉拒,說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自幼不善杯中之物,每飲輒醉,恐一杯之微,也醉倒不省人事,況且酒能亂性,損身傷神,於康健無益,姑娘們也不要喝了。”
有月想了想,說道:“大哥說的對,那我們以茶代酒吧。”說著將酒杯放下,端起一旁的茶壺,斟滿後一飲而儘。
尋月跟著說道:“那日憶月妹妹隨你上山砍柴,多虧了你幫她解圍,你救了她,我就代她敬你一杯。”
說罷她效仿有月,也斟滿茶喝了。
臭嘿道:“憶月姑娘武功高強,她擊退馬大力,救了我的命,我應該感謝她才對,各位堂主邀我共餐我已是感激不儘,現又敬茶與我,真是折煞我啦。”
尋月問道:“不知大哥家住何處,為何投靠工莊呢?”
臭嘿眉頭一皺,思索片晌後答道:“我的身世實在不足為道。我雙親早逝,孤苦伶仃,唯有我一人棲身於北麵的向陽村。雖然那裡背倚青山,麵臨綠水,然我心常戚戚,以孤苦為念。
平素裡,我以砍柴為生。此外,我亦善煎藥之術,常為人療疾,以濟困厄,換得些許銅錢,雖所得無多,然亦足自給。
三合會的周春見我孤苦伶仃,就收留了我,自此我就住在羊城郊外的三合會寨中。”
尋月大驚道:“聞人常言,三合會誌在反清複明,以複華夏正統為己任,他們驅韃虜於關外,還漢家江山,沒想到大哥居然...”
臭嘿嘿嘿一笑,回道:“我對反清複明不感興趣,我隻知道周春對我好,讓我有了依靠,不再叫我流浪無助了。”
有月道:“既然大哥是三合會的人,那為何來虎門寨呢?”
“這...”臭嘿抓了抓頭,似有難言之隱。
憶月搶著說道:“大哥哥不願意說,你們就彆逼他啦。菜都涼啦,還是趕快吃飯吧!”
忽然間,尋月和有月捂著胸口,雙頰微紅,臭嘿問道:“兩位姑娘臉色不好,難道是我身上臭味倒了兩位姑娘的胃口?”
尋月擺了擺手,說道:“怕是天已轉涼,我們受了風寒。”
臭嘿驚道:“不瞞幾位姑娘,我從三合會出來的時候,周春也受了風寒,此病雖小,但不及時醫治,也會落下病根,不如我去藥房給二位堂主煎幾副藥吧。”說著他起身往閣外走去。
有月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臭嘿的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胳膊,將他扶回桌旁,幽幽道:“大哥,你說周春對你好,可是你如此年紀,卻不曾給你說個媳婦兒嗎?”
見有月雙頰酡紅,眼神迷離,臉上帶著一絲媚意,而嬌軀微微搖晃,似弱柳遭風,臭嘿不好意思的底下頭,說道:“姑娘有所不知,我長相不俊,身上有異味,哪有姑娘會喜歡我?不過我拜了一個大哥,他說要給我在隔村找個喪偶的寡婦,隻是至今仍未踐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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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月此時感覺周身燥熱,臉頰似火燒一般,漸漸泛起兩朵紅雲,如天邊綺霞,她走到臭嘿身旁,輕倚在他的膀臂上,她那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撩人心弦,一雙玉臂,白皙如雪,半露於外,她裙裾微亂,露出半截藕白的小腿,肌膚細膩光滑,泛著淡淡的光澤。
臭嘿目光如驚雀避矢,倏然轉向他方,喃喃道:“兩位姑娘肝火旺盛,怕是飲食不節,看來今日的飯菜做辣了,我去找一些龍膽草?為姑娘們衝茶吧。”
憶月見兩人笑靨如花,嬌態可掬,怒道:“都說酒後亂性,你們喝茶也能亂性嗎?”說著她也端起杯來。
臭嘿聞言,其神色陡然凝肅,若寒霜驟降,眉宇間隱現憂思,他目光內斂,深邃如淵,心念電轉間,他指尖輕動,以指代劍,輕輕一彈,將桌上的一粒花生揚起,如離弦之箭,精準無匹,破空而去,竟不偏不倚將憶月手中的茶杯擊在地上。
隻是適才臭嘿晚了一步,杯中的茶已入腹中。
她滿臉驚恐,問道:“大哥哥,你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