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梁山泊議定突圍,不敢耽擱,將金銀細軟一並打包,輜重貨物一並舍棄。由扈三娘、王英、馬麟、黃信保護家眷。柴進、朱富、朱貴、杜遷、宋萬保護細軟。
早有消息報到官軍大營。徐和仔細端詳作戰沙盤,一言不發。
酆美道:“依我看,梁山賊寇必然北渡黃河與盧俊義彙合。我軍應該順序往東平行軍,將梁山賊眾堵死在東平。”
李宗湯道:“梁山泊賊中多是山東人,在山東有地利、人和優勢。沂蒙山縱橫千裡,足以周旋。梁山泊若退入沂蒙山中,後患無窮。”
徐槐點點頭道:“嚴令外圍各軍堅守營壘,沒有命令不可輕動。我們見機行事,梁山泊賊寇插翅難飛。”
就在此時有斥候來報:“梁山泊大軍傾巢而出,五萬多人北上東平與關捷軍會合了。”
徐槐聽了一時躊躇不定問:“濟州府可有動靜?”
斥候回道:“濟州府守將已換成魯智深、武鬆。”
徐槐又問:“任城縣可有動靜?”
斥候回答:“任城縣守將仍舊是扈三娘、王英。”
徐槐頓頓道:“全軍出擊,追擊梁山賊軍,進軍東平城!”
再說梁山大軍進了東平城並未停留,迅速北上,直取景陽岡打虎堡。於此同時盧俊義從東昌府提兵南下也奔殺虎堡而來,
雲天彪、王煥得到消息連忙來找花子虛,花子虛尚在溫柔鄉裡溫存,一睜眼,雲天彪與王煥站在紗帳外,猶如關羽長和黃忠現世一般。
花子虛被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抱怨:“雲將軍、王將軍有事可找人通報,為何直接闖入彆人臥房之內。”
雲天彪道:“讓下人通報,下人不敢,不得已闖入,休怪。”
床榻上龐春梅見雲天彪丹鳳眼、臥蟬眉、長相魁梧,威風凜凜,忍不住扭捏作態,搔首弄姿。
雲天彪也忍不住瞥了一眼,花子虛會心一笑,邊穿衣服便道:“我這奴婢國色天香、機靈懂事,慣會伺候人。我看雲將軍孤身一人,過得清苦。雲將軍若是喜歡就送給雲將軍。”
王煥打斷道:“花太守,我們來找你是有要事相商,你快些則個,休扯些有的沒的?”
花子虛知道老王煥鐵麵無私,也不敢磨蹭,穿了衣服直奔外堂。
花子虛道:“兩位急匆匆來我這裡是有何事?”
王煥道:“梁山泊全軍下山,現在已經離了東平府,不一日就會來到景陽岡。
盧俊義也提兵從東昌府南下,已經渡過黃河,今日中午就能到達景陽岡。”
花子虛聽了,嚇得臉色煞白道:“那還等什麼?速速向徐經略求救啊。”
王煥道:“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若能頂住三日,徐槐援軍就到。三日若頂不住,以徐槐的作風,即使不戰死也會先斬後奏。”
花子虛都虛了道:“條條大路,梁山泊為什麼偏偏衝我來,真是晦氣。兩位將軍,都靠你們了。”
雲天彪道:“這事不是誰靠誰?我跟王將軍屢次戰敗,如今隻有一萬多兵馬。花將軍與山東蕩寇軍兩萬五之眾,說起來還是我們要靠你。”
花子虛連連搖頭道:“你們了折煞我了。你們雖然隻有一萬多,那可是百戰之師。
我這兩萬多,都是我從各地招募的盲流子。跟著我隻為錢色快活。怎麼能比。”
雲天彪兩人聽了麵麵相覷。王煥道:“你將山東蕩寇軍的指揮權交予我二人。即使再不堪,利用景陽岡的地形優勢,堅持三日不成問題。”
花子虛連連點頭。命人擊鼓傳令,全軍校場集合。三人隨即起身前往校場。
剛出屋子就聽見一陣吵鬨,抬眼望去,原來是花子虛之妻在鞭打龐春梅。龐春梅隻穿著薄薄紗裙,雪白的肌膚被打出道道血痕。
雲天彪不禁動了惻隱之心,正要開口。被王煥一把抓住,低聲道:“彆人家事,你休插嘴!”
花子虛扯著嗓子問:“瓶兒,怎麼回事?”
李瓶兒道:“這賤婢,打碎了我價值連城的翡翠簪子。毛手毛腳,我今天就要讓她好看。”
花子虛高聲道:“豈有此理,往死裡打。打個半死,賣到窯子裡去。”
龐春梅看見雲天彪,連滾帶爬跑過來,一把抱住雲天彪大腿哭道:“官人,救我。”
且看那龐春梅,隻見她嬌軀微微顫抖著,淚水如決堤之水般奔湧而出,哭得可謂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她那原本嬌豔欲滴的麵容此刻早已被淚水浸濕,長長的睫毛也因哭泣而變得濕漉漉的,輕輕地顫動著,仿佛風中搖曳的花朵一般惹人憐愛。每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她白皙的臉頰滑落,滴落在衣襟之上,暈染出一朵朵小小的淚花。
雲天彪這個大直男哪能受得了。忙對花子虛道:“花將軍,看在在下的麵子能不能饒了他?”
李瓶兒不依不饒道:“官人,處置奴婢可是我們家的家事。恐怕不勞你費心。”
王煥對雲天彪道:“雲將軍,慈悲之心,人皆有之,正所謂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走吧,軍務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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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彪一狠心,正要甩開龐春梅。隻見那龐春梅那美麗的麵龐此刻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宛如清晨荷葉上滾動的露珠一般。她輕輕地抽泣著,發出一聲聲嚶嚶的哭聲,那聲音如泣如訴,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不禁心生憐憫之情。
“官人,救救奴家。”
雲天彪忍不住又道:“花將軍,一個奴婢饒了她吧。你損失的玉簪我來賠。”
王煥又待言語。雲天彪阻攔道:“王老將軍當年為了賀憐憐能跟整個天下作對。為何不能幫這奴婢一把?”
王煥語塞,搖搖頭不再說話。
花子虛便道:“先免了一頓打,過後賣到窯子裡去吧。這樣毛手毛腳的丫頭,我們家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他砸。”
雲天彪道:“這……”想了半天又沒有個對策。
花子虛趁機道:“要不送給雲將軍吧,雲將軍也需要個人照顧。再說了雲將軍清廉節儉,也沒有什麼貴重物品怕砸。”
雲天彪語塞,一時也想不出其他辦法來。
花子虛道:“就這麼定了,快走吧,軍士們已經集合。”
花子虛一邊說,一邊拽著雲天彪直奔校場。校場上三軍熙熙攘攘。卻有兩種精神麵貌。
一邊是王煥軍與雲天彪軍,挺拔有序,軍容嚴整。山東蕩寇軍卻東倒西歪,散漫異常。
花子虛道:“梁山泊大軍來攻景陽岡,王老將軍百戰宿將,我決定將軍馬暫時交由王老將軍指揮。”
山東蕩寇軍竊竊私語,都不自覺站直身子。猛將王煥的名字誰沒聽過,誰也不想被當出頭鳥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