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蔡京、王甫、李彥劫持百官與諸王到定陶城與高俅會合。
諸王、百官都蒙在鼓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心裡麵慌慌的。
蔡京會和高俅將宛亭之事,一股腦說出。高俅聽了大驚失色,如今是要麼死,要麼反。
幾人商量了一個時辰,最後將眾將、百官、眾王都邀到校場之內。校場中烏壓壓一大片三四百人。最低的也是五品官員,如此盛狀,在京城外還是第一次見到。
高俅讓心腹將領郭京派兵將校場團團圍住。吳敏怒道:“高太尉,這是何意,如今此處都是朝廷的股肱之臣。如何像對待犯人一樣對待我們。”
高俅道:“事發突然,各位同僚請見諒。”
眾人聽了一頭霧水。此時太師蔡京帶諸王走上點將台,眾人又議論紛紛,不知道鬨哪出?
蔡京道:“各位同仁,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山東經略使張叔夜,帶兵謀反。聖上不及提防,已經死於龐毅之手。聖上駕崩了!”
眾大臣將領聽了,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僵在原地。有些忍不住就表演起來,另一些不知真假,駐足觀望。諸王也是驚得不知所措。
蔡京抹了幾滴老淚,繼續道:“如今國家威望,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策立新君。眾位同仁,有何意見?”
耿南仲道:“太師此言當真?張叔夜一向忠貞豈能做這樣叛逆之事?”
蔡京道:“千真萬確,連同後宮眾皇親一並都被龐毅所殺,老夫親眼看到。”
禦史陳過庭道:“太子尚在京師,如今之計應該速速回京,由太子定奪大計。”
蔡京道:“十幾萬大軍尚在前線,如果崩壞,後果不堪設想。張叔夜必有同謀,或在京中,或許太子便是同謀。”
參政孫傅道:“等明日得到確切消息,再定奪不遲。何必急在這一日?”
高俅道:“如今應該速定大計,各位推諉遷延,是何意圖?難道是張叔夜同謀?”
徐國長公主駙馬潘毅乃是潘仁美之孫,為人剛直,有俠氣。怒斥道:“高俅,聖上駕崩之事尚未明了,你等急立新君,意欲何為?”
郭京道:“潘駙馬,你豈不是張叔夜同謀。”
潘毅正要繼續說,郭京命將士直接抓了下去。眾臣儘皆戰栗,又不知真假,不敢言語。
蔡京道:“康王年少有為,老夫願立康王為帝。諸位意下如何?”
汪伯彥道:“康王甚服眾望,我等願立他為帝。”
蔡京、高俅、李彥、王甫等人,首先下拜,高呼萬歲。其他諸王、眾臣被一起裹挾,紛紛下拜。
高俅又強令眾臣,在勸進表上簽名。潘毅不肯簽名,被郭京派力士錘殺。
蔡京、高俅脅迫眾臣定了帝位。便命令呼延紹、劉光世、李宗湯、韋揚隱、郭京五部迅速護送康王趙構及百官回京。蔡懋、酈瓊、張孝純三部攻打宛亭。隻留徐和侯蒙、劉仲武兩萬人固守定陶。
又派人傳檄諸州縣,通知諸州縣新君已立,並命諸州縣速速進京勤王。
吳用得到消息大喜。留三萬給盧俊義對定陶隻圍不攻。自己帶領三萬人去宛亭與關勝會合。
吳用來到宛亭,宛亭已經被蔡懋、酈瓊、張孝純圍得嚴嚴實實。
吳用也不含糊,指揮兵馬就對敵軍進行攻擊。關勝城中有梁山兵馬兩萬,另外還有朝廷降兵一萬多人。加上吳用所帶三萬人。都是百戰精銳。郭京等烏合之眾如何抵抗得住。
蔡懋被武鬆攔腰斬斷。酈瓊遇上王英、扈三娘,鬥了三十回合,被綁了去了。張孝純被哈蘭生一個銅人砸成稀巴爛。
趙官兒親自出馬,安撫眾人,投降者近兩三萬人,剩餘都逃東京去了。趙官兒派趙金奴親自帶書信去招降侯蒙。侯蒙也開城投降,與盧俊義合兵一處,五萬人一同開赴宛亭。一共彙集兵馬十三萬,準備開赴汴梁城。
最可憐是張叔夜,從各處抽調兵馬,集合蓋天錫、欒延芳各處兵馬四萬人,準備直搗梁山泊。走到半路,收到檄文,發現自己竟然成了殺害皇帝的叛逆。又接到龐毅的書信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方傑剛把兵馬集合起來才發現,張叔夜竟然撤走了,整得一頭霧水。
高俅眾兵馬返回汴梁城,立馬就將定王以及留守府兵馬經略翟進、翟興兩人收押起來。又向各州傳檄說,梁山泊劫持了太上皇,各主不要輕信太上皇的書信。
吳用將眾軍開赴汴梁城下,汴梁城池堅固,一時竟無法下手。吳用沒想到會如此順利,故而也未帶足攻城器械。兩軍便僵持在城下。吳用想讓趙官兒勸降,趙官兒卻懷疑吳用的動機,感覺吳用攻下汴梁便是自己的死期。
日日躲在侯蒙軍馬中不願意與吳用相見。吳用也覺得特彆尷尬。不知道如何界定這樣的關係,自己若是甘心下跪,豈不是交出了權柄,到時候難保不會重蹈宋公明覆轍。但是如果自己一直這樣避著趙官兒不見。自己“清君側”的旗子就站不住了。到那時候,一樣可能被眾勤王軍絞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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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金奴卻看出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也看出了梁山的起兵綱領並不是說說而已。如果想保住大宋的江山,必須要想個辦法抓住梁山軍馬的忠心。
這日趙官兒又將自己關在侯蒙的中軍帳中與逼著侯蒙、徐和和自己下棋。趙金奴走了進來。侯蒙、徐和兩人見狀就要退下。
趙金奴道:“兩位大臣不必退下,我有一件事情要與眾位商議一下。”
兩人都很驚訝,但也都知道,趙官兒這個永慶公主比男兒都有主意。便站在原處,弓著身子等待吩咐。
趙金奴笑道:“兩位大人不必這樣拘束,我們如今也等於投了梁山泊。按照梁山泊的規矩來。”
趙官兒聽了拍案怒道:“這卻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朕投了他。哪有皇帝投反賊的道理。”
趙金奴揉著老爹的肩膀道:“可若不是這群反賊,老爹早就成了刀下之鬼。”
趙官兒無話可說。趙金奴又道:“如今大宋的梁山可是任由蔡京說了算。各地大臣都認為爹爹被吳用挾持了。如此下去,恐怕大宋都要姓蔡了。
爹爹你還不知道吧,蔡京將兩個女兒都嫁給了趙構哥哥。趙構哥哥還封蔡京為齊王,高俅為豫王。當然還封了種師道秦王、童貫燕王、李綱晉王、楊溫楚王、王稟吳王、王文德蜀王。這樣下去,爹爹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趙官兒隻是默默的推著棋子,心裡麵罵了一千遍蔡京老豬狗。
趙金奴道:“如今爹爹暫時能依靠的人隻有吳用一個人。”
趙官兒道:“朕卻如何用他,你不見他見了朕拜都不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我感覺他比奸臣還奸,遲早要了朕的腦袋。”
趙金奴道:“女兒看吳用不像那長的人,梁山上的宣傳綱領,爹爹看了嗎?”
趙官兒道:“那都是一派胡言?那怎麼可能實現。純粹是糊弄鬼,騙人!”
趙金奴道:“爹爹那是冤枉吳用了,你卻沒有真正了解過山東。侯大人是山東人,又在山東跟吳用交過手,你問問他。”
趙官兒便問侯蒙。侯蒙連忙道:“確實如公主所言,吳用在山東極力推行人人平等,發展工商,並不是說說而已。”
趙官兒沉默起來,趙金奴道:“爹爹覺得這樣一個人會覬覦爹爹的皇位?”
趙官兒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他的隊伍是他一手拉起來的,為什麼維護我們大宋的天下。”
趙金奴道:“他需要我們大宋的旗幟歸攏人心。確實他跟我們沒有太多的聯係,聯合也就是互相利用。我們需要增加彼此的聯係,讓大宋朝廷與梁山成為一體。”
徐和好奇道:“公主有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