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_轉世宦情:進衛堇香嬿意兩不疑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六十九章(2 / 2)

此處又隻剩下自己與公主,進忠局促地解著手中的牽線,許是緊張過度,他差點將紙鳶跌到地上。

“進忠,你認為會是誰做的?”他稍稍抬眼,公主對他投以希冀的目光。公主定是想讓自己替她分析籌謀,所以才留自己與她共處,他暗自心想。

公主全然不知自己究竟有多想為她行事,但他不敢表露得太明顯,隻平靜對答:“承炩,奴才雖猜不著是誰的手筆,但覺您方才說得沒錯,既有可能是刻意而為之,也有可能僅是巧合。不論是哪一種,您待眾人齊出時都不要聲張,捏著紙鳶露出紙麵但不要露牽線,您暗中瞅著誰常往你手上瞥,便是誰的嫌疑最大。”

“也有可能對方為避嫌而不瞧我這紙鳶,這法子不是百分之百奏效。”嬿婉費力地拆手上的牽線,本試圖用牙咬,但又想著在進忠麵前不可如此粗鄙。

“事到如今也沒有彆的解法了。”進忠一門心思對付手上的牽線,在他的幾番努力之下,已拆掉了最大的兩個結。

“當真是一念之差,若是本宮能如你所說想到胡亂給彆人的紙鳶打結攪一局混水就好了,哪至於讓你這麼狼狽。”嬿婉正說著,莫名就笑得掩口,雙肩輕顫不已。

“承炩,您笑什麼?”進忠有些詫異,又怕公主認為自己是在耍弄她,登時心提上了喉口,語氣戰戰兢兢。

“笑你實在難得出個禍害他人的歪主意,且真正是為了本宮才出得這麼理所當然,本宮特彆過意不去。”進忠聽得她著重咬了最後小半句的字,心想她與其說過意不去,還不如說是因得了自己的相助而竊喜。

公主哪知道自己惡貫滿盈,但她的笑麵似落英初綻,令他動心娛目。他當即也笑著擺手,連說:“不敢當不敢當,奴才隻是一時心急罷了。”

他竟又認了因自己而心急,嬿婉猶覺自己正處一場繾綣鴛夢,透過笑得溢出薄淚的沉眸望他,他好似飄悠於風花閃日之間,離自己似遠似近,如幻影又歸真。

玉鏡被她下拽了個徹底,從蒼穹重霄中跌落至她的身畔,甚至成了一麵透光的銅鏡,被脅迫著映照她的玩世不恭乃至隱隱難掩的卑劣。

喜欣與彷徨交織,她收起笑容,心底到底還是有些許理虧,語調軟了三分:“進忠,你若不願與本宮同流合汙,本宮也不會強迫你。”

儘管話是這麼說,可她自個兒門清自己是不會就此放下進忠的。以往還能哄騙自己進忠隻是傭中佼佼者,與諸多高門子弟相比不輸分毫,可今日一見才知最出色子弟的風采都難以望其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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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感歎造化弄人,又承蒙於自己有幸與他置身同一時代,不必憑依書卷畫冊瞻視懷戀他殘留下的舊儀。

進忠的笑意滯在麵上,公主是何意他完全揣摩不出,口中胡亂答道:“承炩,您彆這麼說,分明是奴才生性卑劣…”

“卑劣?”嬿婉喃喃重複,見得他哀戚的眼神,她頓悟自己或許說錯了話,又竭力往他一貫自謙上猜測,對言道:“進忠,你是不是想說你從前也是個弄鬼掉猴的頑童?”

如此確實也解釋得通,他持典則俊雅之性,又不代表他被三綱五常框限得一板一眼。見自己無辜受了難,便成了急眼欲咬人的兔子。也正因如此,他才可稱絕佳真性情。

她想撲在他懷間與他肆意嬉笑,可礙於自己的公主身份,也礙於他的清冷秉性,她守著虛禮,僅向他投去脈脈情眸。

“是,奴才頑劣。”進忠擠出乾笑,他總覺得公主盯他的眼神頗具柔婉,讓他恍神間誤當做又入了與公主同遊的幻夢。

公主的兩束目光仿佛有了實體,而他則貪婪地舔舐不休。沐浴在公主的柔情綽態下,他腦中情不自禁地想象起自己該伏於她的腳邊,又猛然醒悟自己不能驚著她。

公主待自己這般好,他定要回報。他微微佝僂身子,努力作著卑賤討好的奴才樣兒。

“不,進忠不頑劣,進忠隻是想多打結幾隻紙鳶,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掀一盤菜不如掀整張桌。查得出就叫害人者替本宮背黑鍋,查不出也不是本宮一人倒黴,何錯之有?”她一勾唇,伸手用指尖一劃進忠的袖子,狡黠地眴目。

他看著悶悶不樂,還有些可憐巴巴,連動他的袖子都逗樂不了他。嬿婉猶豫不決,但還是學著他的樣子也將自己的身子瑟縮得低矮些。

進忠屏不住了,嗤地一聲笑,立起身子以最尋常的玩笑語氣說了最真心的坦言:“是,奴才想著什麼事都不及承炩笑口常開。”

自己有樣學樣總算把他哄開心了,嬿婉扭過頭佯裝著隻顧拆線結,實則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進忠麵上偷瞄。微風輕拂,摩撫於她的頸側,又卷來了些進忠通身黯潛的淺淡龍涎香,她禁不住朝他靠近了半步。

進忠把自己手中的線結完全拆開了,向公主遞去的同時出言:“承炩,您手中那隻紙鳶也由奴才解吧。”

公主與他交換了紙鳶,他低垂著眼眸,刻意留心了公主的手,隱隱覺得她有避開自己觸碰的意思。

“你盯著本宮的手看什麼?”他不知是公主眼尖還是自己的視線過於矚目,使公主不得不防。

難不成靠自欺欺人也不能自圓其說了,自卑瞬時把他絞纏得膽寒。

他惶恐地意欲跪下,卻不曾想公主當即一把攥住他的袖邊兒,虎口緊貼他的手,忍笑道:“如此可滿意了?”

“既然不躲,看來進忠是滿意了。”進忠感到自己手腕一熱,眼眶也隨之一熱,抬眼便是公主故作矜持的麵無表情。

“承炩…”不能說逾矩,他警告了自己,輕喘著改口道:“奴才謝承炩的抬愛。”

“進忠顯然極其不滿意,但本宮滿意了。”她徹底轉過身子不敢再看這尊仙君,但捱不住低聲道:“進忠,你彆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心中所想,本宮隻是不說罷了。”

“承炩認為奴才心中想了什麼?”他本能地追問,幾乎要在心底祈求公主彆看出自己對她的齷齪肖想。

“逾矩了,”嬿婉一字一頓,氣得轉回身瞪了他一眼,結果見他眼神像一隻哀哀切切的落水幼犬,氣焰又下去了半丈,閉目歎氣道:“進忠,你明知故問,都已不是頭一回了,就仗著本宮橫豎拿你沒辦法。”

進忠怔忡在了原地,飛焰照壁,落金成雨,火樹銀花頻搖忽濺,映徹心竅間。

不過她說得也對,自己的確不能反駁,隻是她看不出自己於她而言劣跡斑斑的愛而已,也幸好她看不出。一切的一切,悲喜交集,冷暖自渡。

“進忠,若本宮說錯了的話,你此刻定然已如被人汙蔑了清白的秀才,圓睜雙目迫不及待地要與本宮論辯。而相反你不聲不響,那隻能是被本宮一言說中了,偏你又不愛撒謊,於是兩頭無著落之下作了這一副聽天由命之態。”見他不語,嬿婉起了興,頭頭是道地對他作分析。

“是,奴才確實想說‘逾矩’,隻不過臨到嘴邊改了主意,想著還不如謝一謝承炩對奴才的好,”進忠的眼瞳好似闃然的夜,許是迷醉了,他又言:“其實,奴才都看在眼裡。”

“進忠,說句實話,本宮可能也比你想的要更了解你幾分。”因為自己也是將他的一言一行費心揣摩的,哪怕摸不著內裡,起碼也能摸個皮毛。

公主說錯了,她一點兒都不了解自己,但她語氣過於真誠,使進忠既不信又不敢竊笑。

“你究竟在一個勁兒地笑什麼?”嬿婉難以置信地望著嘴唇翕顫不停的他,一頓足,將頭彆過去,佯作了恨聲道:“莫笑了,替本宮拆線結。”

“是是是。”進忠應著,手上動作加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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