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狗頭上摸摸_轉世宦情:進衛堇香嬿意兩不疑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78章 狗頭上摸摸(1 / 2)

一百七十八章

在公主更衣斜簪的這一刻鐘裡,他思緒蹁躚想了太多。最初始的一念便是陰差陽錯下,她此時的想法已與自己一貫以來分毫不差,就指望著靠人生長河裡這微不足道的兩三年時光去支撐著勉強捱過日月變遷的洗禮,他能忍受自己如此,但萬萬不能接受她被自己引誘至此。

畢竟她永遠也想不起來前世也不是全無可能,沒有人能擔保未來的走向會不會如他所料。他好似在僅有幾線微光的偌大暗屋中莽撞地尋求出路,朝著光亮撲去卻驚覺是子烏虛有的泡影,且又清晰地知曉自己連暗屋究竟是否有未上鎖的門窗都一概不曾可知,更遑論去試圖摸索方向。

後來,他越想越覺她的脾性確實是一以貫之的長情和愛憎分明。前世她對淩雲徹的癡心少說也有二十多年未曾改過,隻不過今生由他徹底頂替了淩雲徹的位置,若無他設想的那種意外的話,很有可能要成為她惦念一生的人。

取代淩雲徹如今已讓他沒了任何的竊喜,她前世屢屢為了淩雲徹而對他的臉酸心硬、甚至是臨刺死他前的誅心之言都成了反過來笞他的棘鞭。他忍不住去想,倘若她有朝一日為了自己而失了智般地對可助力她者痛下殺手可怎麼是好。

另一種可能是她很快便全然記起了一切,為自己在不知情下對他的錯愛而怨憤作嘔。兩條都是不歸路,他卻什麼預防都做不了,如今唯有順從地陪她度過火情之後的驚懼煎熬。

數著分秒,他估摸著差不多足矣,便深呼吸了幾口氣,又銜上與原先彆無二致的笑容,輕輕推門入內。

房內布置素雅,並無飄散旖旎的帷幔和丹楹刻桷的裝飾。一盞光焰細微的燭燈擺在床頭一側的木櫃上,她安然地躺臥著,一雙杏眼流波溢彩,而衾被則覆至頸下。

他信步行到她的床邊,她一見就抿唇輕笑,微微側首執著地調整至最便於觀他容色的角度。

“我似乎沒地兒坐,要不就坐在你的褥子邊上?”公主睡得很靠外,但他注意到床欄上有解開的攔繩,便心下稍鬆了些,俯身湊近她的麵龐向她請示道。

“你還挺懂事。”她笑得越發燦爛,他應聲坐下,揶揄道:“我哪兒是懂事啊,我想著被你踏爛了床鋪就氣得很,今兒非報複回去不可。”

她的麵頰在燭光的映染下旋開了輕巧的水紅色,仍笑著道:“無事,你儘管報複,反正管事嬤嬤又不知你悄摸來此與我親近。”

顯然她是一心把自己當作額駙的,喜悅和酸澀扭成了一股細瘦而鋒利的線,在他的心間一寸寸地鉸割。他眸光黯了許多,唇畔卻爬上了淺笑:“不,我扭頭去隔間知會一聲,春嬤嬤就要大驚小怪地一嗓子嚷起來了。”

“你敢!”她脫口笑罵道,一瞬後就翻著白眼嘀咕:“什麼呀…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兒隻有你想得出來。”

“想想罷了,有的事兒是隻能想而不能真正去做的。”譬如不顧一切地把她搶下來,但隔著身份的天塹、秉性的假象、前世的宿怨,他就算有能力如此也斷然跨不過內心永不可平的溝壑深淵。

她的神色立時變得惘然若失,他很清楚她此刻與自己所想大差不離,暗地裡無可奈何地責罵著自己的掃興,又笑言:“就像是我很愛潔,但被心儀之人踏了被褥後隻能咬牙忍氣吞聲,今日好不容易有個報複的機會,可一見你委屈得像隻兔子,又隻好無可奈何地偃旗息鼓。”

“原是這樣啊,”許是自己多慮了,嬿婉又是嗤地一笑,既是自嘲也是心安,她戲謔道:“不,你彆騙我了,你不愛潔,隻愛財。”

“是,若‘潔’與‘財’起了衝突,那我寧舍一保一取財而棄潔。”他心中的石頭落地,大笑著掩鼻扇風,逗得她也連連附和:“你還彆說,少有比你家孫哥哥更臭的人了。”

其實她眼下的青圈也非常重,隻不過她以脂粉遮蓋得很好,他才未在先前察覺到。此刻他見得她斂去笑容後仍雙目盈盈地望著自己,似是無一絲睡意,但又不好說得太直白,斟酌後柔聲道:“要不咱們再說一小會兒話,然後你就閉上眼睛儘量睡吧。”

“我會多守你一會兒的,待你睡熟了再走。”他不習慣她躺在床上,以這般留戀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遂給自己尋了樁小事——為她整理散亂的鬢發。

“好,不過人總是貪婪的,”她伸手輕輕攏住他的指節:“畢竟好久不見了,我想再多看看你。”

他垂首向她湊得更近,以滿足她這個並不算太過分的願望。她仙姿玉色的麵容又落在了昏黃燭火的掩籠下,好似前世他生命的最後一刻見到的那樣,一半光鮮明豔,一半幽暗得猶如羅刹。

也像他最近的那場夢一般,不過與之相反,她躺臥著,而自己卻在床邊陪伴。前塵往事淩亂顛倒得絞纏在一起,把他的腦海粉刷成一團辨不清色彩的石灰漿,也像他兩世的人生一般,主體一直都是晦暗無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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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貪婪地望著她的容顏,試圖從這短暫的片刻尋出她曾經那日的神采,卻漸漸覺得她半張麵孔在笑,半張麵孔又像是欲哭。

定是錯覺,他如今心緒早已飄然上了九天,根本就不清明了。他閉目一瞬決意使自己醒神,卻在再度睜開雙眼後徹底明晰地從她的眉眼中看到了轉瞬即逝的夢中炩主兒的愁色。

“就隻盯著本宮做什麼?你這奴才啞巴了不成?”她從進忠的目光中看出了他同樣的不舍,其實她是心滿意足的。每到了這樣的時刻,驕矜蠻橫就會成為她為自己尋求的掩飾和逗樂進忠的把戲。

公主恰如其分出現的嫌惡引得他又懷念又感慨,但思前想後覺著自己對她還是彆留下黯然神傷的細微表情為好,遂緊蹙眉頭抿緊嘴唇,又以手指在口上一橫並搖首不止,以表自己的確是啞巴。

“又聾又啞,要你何用?”她忍笑把進忠的手腕抓握住輕輕拽向自己,把玩著他的指節作思忖狀道:“你寧可裝啞巴都懶得說些好玩兒的博我一樂?”

“你知道你鑽出壽康宮時留了個大破綻麼?”他敏銳地察覺到她即使是平躺在離燭燈有些距離的床上,眼神也會時不時地會往靜止的細弱火光處一瞥,便有意把話往壽康宮上引,預備著絞儘腦汁用謔語儘量覆蓋她驚懼的記憶。

“好像狗洞的磚頭沒碼齊?”當時情況危急,她的手又不好碰硬物,隻大致見得春嬋把磚塊全壘上便與她一同逃走了。

“噢,你既知道還…”她說得大喇喇,所以進忠也未細思,陰陽怪調地說了半句,猛然意識到不對,霎時噤聲望了一眼她的手指。

瀾翠和春嬋都幾乎毫發無損,隻有公主受了大難,這在他心裡實在是過不去,但又不便再描了,忽聞她嬉皮笑臉道:“我知道在牆上留了尾巴,但有什麼辦法呢,凹進去一塊兒,又不是凸在我這一頭,我怎麼把它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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