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這是要做什麼?”
看著眼前朝自己展示檔案袋的黎博利,蒼川不禁感到有些好笑和好奇,
對方的心胸似乎並沒有自己所料想的那般開闊,僅僅是幾句帶有挑逗性的試探便足以激起他那極力證明自己的表現欲,
“做什麼?”
黎博利似乎並未領會蒼川的不屑,而是極度自負且單純的將之歸類為眼前“鄉野少年”對他如此行為的“不解”,
“我的朋友,就憑你剛才言語所表露的質疑與詆毀,我便不得不做出一些合理合規的舉動來證明我與你們的差距,好讓你們這群無知的外鄉人真真切切的了解,何為,”
“高,不,可,攀,”
黎博利的一廂情願將檔案袋開啟,而後將其中記載著自己“光輝歲月”的文件自行抽出,不屑的將之揮展至少年的麵前,
“......”
蒼川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評價對方這過剩的表現欲了,
這位黎博利能與一位初入哥倫比亞的普通少年較真至此,也算得上是一位世間罕見的奇人了,
少年微微轉頭,去找尋車窗外那先前馬裡亞姆介紹的風景...
但他身旁的那位此刻卻對此在意了起來,
“傑斯頓·威廉姆斯?”
蒼川身旁的庫蘭塔卻並未像其老板一般選擇無視,而是本著先前“路見不平”和想要探明對方何來自信的“探索精神”,將腦袋緩緩的湊上前去,開始打量起了對方手中的個人簡介,並微微念出了這位不識好歹的黎博利的姓名,
“哥倫比亞國防大學優秀畢業生,源石防衛工程學學士,哥倫比亞優秀青年獎獲得者,特裡蒙校園家政大賽第一名...”
緊接其後的便是這位黎博利在簡介中所著的個人履曆以及所獲“殊榮”,這或許就是這位傑斯頓先生如此狂妄自大的緣由和他“輕視”蒼川的依據,
“這也不怎麼樣啊,這家夥是自大的過頭了還是是的真傻?”
但遺憾的是,這份就平常而言的可謂十分光輝的“來由”似乎被呈給了一個“錯誤”的對象來進行對比,
馬裡亞姆看著對方的簡介,在微微皺起了眉頭對之審視的同時,心中也不由得對眼前的此人發出銳評,隨之表現出了一副疑惑的神色,
“哼——!”
但更為遺憾的是,這位庫蘭塔學者所表露的情緒和疑問似乎又一次被這位自視甚高的黎博利所誤解,
傑斯頓看著眉頭皺起的庫蘭塔學者,自以為是的發出了一聲輕蔑,而後的言論更是將他心中所表的誤會層層加深,
“好好看看,這可是你們這般無知的鄉巴佬一輩子都難以無法企及的成就!”
錯誤的認知加上自大的心性讓傑斯頓徹底的錯估了局麵,讓他做出了如此“乘勝追擊”的舉動,
“......”
看著眼前如此舉動的黎博利,馬裡亞姆也終是步入了少年的後塵,
“這完全就是沒有意義的交流,與這種人爭高論低也確實是在浪費時間...”
庫蘭塔學者看清了對方的可悲,而後便再次以一種略帶憐憫的眼神望向傑斯頓,然後微微轉身,去為身旁的少年介紹起那窗外的風景,
“諸位,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難道是害怕了嗎?”
見對坐的少年與學者轉而不言,傑斯頓也是露出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朝著看起風景的兩人不屑的嚷嚷了起來,
“哎,先生,能請您小聲一點嗎?”
雖然蒼川與馬裡亞姆已然對傑斯頓的無禮“網開一麵”,但這位自認高貴的黎博利的“鳥語花香”還是引起了他人的不滿,
坐在蒼川與馬裡亞姆前座的圓仔和盧卡,此時也發現了這位狂妄之人的存在,並本著為蒼川等人“解圍”和追求安寧的本意,緩緩的朝傑斯頓開了口,表達了他們的不滿,
“嗯?又是哪位見義勇為的好心人想要找我理論啊~”
虛榮心得到滿足的傑斯頓即刻循聲,帶著先前因“戰勝”兩人而得到膨脹的驕傲,去尋找著下一位“不識好歹”的“對手”,
“在這裡,尊敬的學士先生,”
作為鴨爵的高徒,圓仔此刻很明白自己“秘書”的心情,同時也很知曉這位名叫傑斯頓的黎博利的心理:
前者對後者表示不屑,後者對前者自認畏懼,
雖然他很清楚當下的局勢,同時也不屑與這種小人爭辯,但畢竟蒼川終究是自己老師的合夥人,同時昨日也弄出了那般諾大的排場,如若作為“老板”的自己此刻不為作為“秘書”的少年“出頭”的話,惹來的非議與討論皆會使他們的計劃與名譽遭受損失,
所以,作為一位“正義”的哥倫比亞商人,他自然是樂意在此展露他的“善心”為身旁那所謂的“劣勢者”解圍的,
圓乎乎的劄拉克緩緩起身,微笑的朝著傑斯頓揮手示意,同時繼續開口:
“這位先生,問我知道您對我‘秘書’的友人有些意見,但您也全然沒必要如此咄咄逼人,這樣會損害您高級知識分子的形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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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知識分子?”
“咦——”
圓仔的言論最先得到了馬裡亞姆的反饋,專業人士對之表露了自己的見解,
“哈哈哈!有損形象?我看並非如此!”
或許是圓仔過於矮小的原因,傑斯頓在起初在四方尋覓這言論來源時竟一時沒有發現目標,於是便迫不及待的繼續與之應和,填充著自己可笑的虛榮,
“哥倫比亞自獨立之日起,便始終秉持實力至上的原則!我隻不過在此踐行這份原則,給與弱小者以現實的教訓,幫助他們認清現實罷了,又何來的有損形象呢?”
銀發的黎博利在左顧右盼著“索敵”的同時,還不忘向對方闡述著自己對這個國家所抱有的畸形認識,傳遞著他那扭曲可笑的想法,
“好一個認清現實,好一個弱肉強食!”
“果然和老板您說得一樣啊,這家夥的曾經肯定是受到了什麼影響,不然又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聽著傑斯頓無異於“自我介紹”的話語,坐在蒼川身旁的庫蘭塔學者也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向身旁的少年表達了自己的崇敬,
“看來也確實如此呢...”
窗外的風景總是千篇一律,耳畔的吵鬨也是挑動人心,
少年乾脆停下了對特裡蒙市景的觀察,轉而去以一位“旁觀者”的姿態去看那黎博利於劄拉克的“交鋒”,去看那“大儒”為自己“辨經”的樂子,
“先生,您瞧您這話說得,實力主義至上的你死我活那隻是荒野之上的法則,又怎麼能配得上為我們腳下的文明呢?”
圓仔的語氣帶著微微的嗔怪,但其本質依舊是深厚的不屑與對眼前之人的鄙夷,
同時,這位商人也發現了對方並無察覺到自己的事實,也主動的站起了身,向著對方的方向走去,並繼續說道,
“但這如果這是您的真實想法的話,那我是不是也應該本著為自己同伴出頭的原則,對您做出一些符合您看法的舉動來‘正當防衛’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