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成外交官了?!”
蒼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後也是輕輕接過對方手中的委任狀,將之展開,細致通讀起了其上的文字內容,
“承然,正如你所見,我已經成為代表皇帝陛下出訪哥倫比亞的使臣了,”
葉普蓋尼輕描淡寫,言語之間所透露出的沉穩已然與少年此刻的驚愕形成了鮮明對比,
“可是...”
“為什麼是您呢?”
蒼川仍是不解,於是便繼續憂心忡忡的發出追問,
“為什麼不能是我?”
黎博利麵色溫和,那雙俊逸的綠眸似已看透了眼前少年的心中所想,
“自從那天你向安德烈長官彙報了你在哥倫比亞的遭遇,以及提前撤離的需求後,我便知曉了那個國家當前的情況,”
葉普蓋尼莊重開口,同時亦轉身擺手,示意眾人隨自己一同走入那哨所的營帳,
“所以,您是因為安德烈那老家夥的命令,才做得這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蒼川一行人即刻跟上,同時少年亦是在那推門的同時,對這位黎博利道出了自己內心的猜想,眼中也是當即蒙上了一層憂愁,
“不,情況並非你想得這般,”
見眾人已然入座,葉普蓋尼亦是輕輕的托起了那茶爐上的水壺,將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數杯紅茶衝泡後,示意一旁侍候的衛兵將之拿起,分發於眼前的眾人,隨後轉眸看向了那位,因初次到訪烏薩斯而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瓦伊凡:
“我是自願前往皇宮,要求皇帝陛下授此一職的,”
“您是自願的?!”
蒼川有些難以接受對方的如此結論,也是略顯著急的繼續開口:
“可是老師您也不也是知道哥倫比亞現在的情況嗎?”
“這個外交官的職位在哥倫比亞主戰派的眼中可是一條完美的引火線啊,再加上您在烏薩斯的身份與知名度,一旦引發事端,我們兩國之間可是很難收場的啊!”
少年當即也是“有理有據”的道出了自己的反對,雖然這其中同時也夾雜了大量的,自己對葉普蓋尼憂慮的私心,
“安德森你稍安勿躁,你說的這些道理其實我都明白,”
作為蒼川的第一位老師,這位優雅的黎博利其實已然早已明了了此時麵前這位少年的內心所想,隨後也是在輕呡一口杯中之物後,溫和的做出了反駁,對之講起了道理:
“但光光明白這些道理有有什麼用呢?”
“如若換一個人,接替我前往那哥倫比亞的話,那他所麵臨的情況會因此而有所改變嗎?”
“那自然是不會的,”
黎博利神色平靜,此刻他那平靜的言語之中似乎亦多了幾分說教的意味:
“而且,若真要找一個人來接替我,那又有誰能具備我的優勢呢?”
“首先,哥倫比亞對烏薩斯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駿鷹與烏薩斯,畢竟這屬於本國的主體民族,讓我一個兩者皆非的黎博利擔任此職,無疑是一個極好的初步偽裝,”
“其次,便是本人的能力與學識,本人雖算不上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我好歹亦存有一個‘帝書’的名號,再加上我曾多年軍旅,為你父親助力多年,在進入哥倫比亞後必然能極快的了解其中的情況,並對此分析,在做好自己偽裝的同時,也能應對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的試探,”
“而最後,便是我進入哥倫比亞時所持有的身份...”
葉普蓋尼忽然將手伸入衣兜,隨後也是從中取出了一張略顯陳舊的身份證,將之展示於少年麵前,
“葉普蓋尼,拉特蘭裔哥倫比亞人,多瑙生態環境調查科科長?!”
熟悉的文字不由得勾起了少年的思緒,讓其極力回想這眼前之物的由來,
“這莫非是兩年前我們前往薩米處理絕密事宜時,所使用的那個假身份?!”
蒼川立即回想起了那段驚險的經曆,隨後也是將腹中的語詞編織為了疑問,拋向了自己的老師,
“沒錯,這正是當年我們行動時所使用的假身份,”
“而且當時為了真實有效,這些身份其實都是安德烈托人在哥倫比亞所做的,確確實實具備該國法律效益的‘真實身份’,”
“所以,有了這個沉澱了兩年的身份為掩護,我融入哥倫比亞,並在其中行事便會因此具備極大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