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漆黑的蛇信吞吐,發出悚人狹長的顫音,撩撥著其麵前之人的心弦,
“安德森子爵,我不得不承認...”
不出少年所料,其眼前那條深黑色的巨蛇終亦是道出了那人類的語詞,
祂語氣輕佻傲慢,但卻又優雅平靜:
“你很聰明,你的存在確實帶給了我不小的驚喜,”
黑蛇並未否認蒼川的猜測,而且還是毫不吝嗇的,以那讚美之詞,來表露其此刻的內心歡愉,
“感謝您的誇獎,公爵閣下,”
少年神色未變,其手中高舉的長刀亦不曾落下,
寒光依舊淩冽,
“不過相對於您對我的誇讚,我其實更應該將此言原封不動的送還與您,”
此時此刻的蒼川已全然適應了自己周身的環境,他舉頭望向眼前的黑蛇,那平靜下來的神色中亦多出了些許戲謔:
“自從公爵先生您那天在皇宮花園與我首次會麵後,鄙人日後的計劃與生活便拜您所賜,出現了極大的變動與差池,”
“先是因那種種所謂的‘巧合’而認識了塔露拉小姐,而後又是因為那感染者的緣故,與貝加爾大公不死不休,最後便是那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感染者反抗組織,“整合運動”的促成和建立,直至其如今的發展與壯大...”
“鄙人所見證與經曆的這些,怕是與閣下皆脫不開關係吧?”
少年若宣告般,當麵對科西切細數了祂對他所造成的影響,而後也是徹底對之攤牌,表明其對此的編織與參與,
“哈哈哈,安德森子爵您果真是慧眼識人呐!”
“沒錯,您所說的一切,其中大部分確實是鄙人的手筆,”
但科西切所表露出的態度則是不以為意,他甚至對此還有些驕傲,
黑色的巨蛇出聲獰笑,周圍的黑霧也是繼續緩緩壓迫著的朝著蒼川襲來,
“但你不覺得這其中的一切都十分有趣嗎?”
獰笑之後,緊接的便是那公爵那極為病態的發言:
“見證那群感染者的哀嚎戰栗,暴怒反抗,就像是在欣賞一場永遠都難有謝幕的舞台劇,”
“鮮血與廝殺,暴力與死亡,衝突與複仇,”
“相較於那些市井小民的碌碌無為,這些發始於人類原始生命中的行為衝動,才是這片大地最為純粹的底色,”
“隻有欣賞如此,鄙人才能在那孤苦的千百年時光中重新領會這片大地的‘美好’,才能真正的看到那獨屬於烏薩斯這個國家,這個民族的真正的色彩!”
黑蛇的發言著實是顯得有些瘋魔,但蒼川卻還是在那心頭嗎猛然一顫後,強行回歸了平靜,
“公爵先生,您確實是一個極具感染力的謀略家與演說家,”
少年看破了對方的陰謀,隨即也是毫不留情的將之揭露:
“如若您先前的話語被那塔露拉小姐所知悉的話,她怕是會與您不死不休,殺殘致死...”
“但顯然,鄙人並非那位魯莽且充滿理想的龍女,”
“故而您這般卑劣下乘的激將,對鄙人而言,”
“是毫無作用的!”
既然科西切言語表露如此,那其必然是另懷所謀,
隻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才能不陷入對方的陰謀,受之影響,遭之牽動,
“......”
果然,隨著少年正色開口,那條深黑色的大蛇當即也是明顯一愣,
而與之共通的,則是那緩緩彌散而來的黑霧,
這些若陰暗蟲潮般的惡物,此刻也是隨著其主人的遲疑而悻然退卻,為站在中央的少年主動劃開了一片更大的空區,
“嘖——!”
“情緒的牽動果然難以左右嵌入邪魔的存在,”
“你和你家的那群內衛一樣,皆是些令人頭疼的主兒,”
終於,自詡掌控主動的傲慢公爵也是認清了當前的現實,在發出一陣略顯不爽的語詞後,也終於是收斂了自己的伎倆與謊言,真正的闡明起了自己將蒼川“請入”此地的根源:
“好吧,我承認我先前的言論存有對你的試探,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就此服輸,”
年齡越大,嘴巴越硬,
這似乎已成這片大地之上一個隱含的特殊“屬性”,
“正如你今日所見的那般,我此刻以如此分身的姿態與你會見,便是打算對你做出邀請,討論達成一個,小小的賭約~”
科西切的語氣變化莫測,即便先前略顯吃癟,但他還是強行的保持了自己的神秘,好讓自己保持那所謂“主場”的優勢,
“洗耳恭聽,公爵先生,我也很期待您接下來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