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十五年正月二十七,血脈共鳴的副作用如約而至。
時遐思倚在朱雀殿軟榻上,指尖摩挲著雲芝宇下朝後褪下的玄鐵護腕,鎧甲紋路烙進掌心的觸感竟比刀鋒還銳利。
雪貂蜷在她膝頭,尾尖金鈴每晃一下都似銅錘擊鼓。
「好感度:50→51。」
雲芝宇端著藥盞進來時,時遐思正被熏爐的沉香氣嗆出淚。
不自覺皺起眉,但還是放緩了腳步聲走近。
時遐思往腳步聲方向看去,隻覺雲芝宇腰間玉佩的龍紋突然在眼中放大百倍,連玉髓裡的冰裂紋都清晰如刀刻。
藥盞端近,放大的苦澀香味爭先恐後鑽入鼻間,時遐思沒忍住抬手揮向藥盞。
雲芝宇沒料到驕縱又怕苦的公主今日竟然如此抗拒喝藥這件事。
一時不察,藥盞被她的手碰到。
雲芝宇儘可能一手穩住要潑倒的藥盞,一手抓住作亂的柔軟小手。
藥湯潑灑的瞬間,雲芝宇的手背青筋暴起,血管跳動的聲響震得她耳膜生疼。
時遐思被過敏的五感,苦惱地仍想掙紮,雲芝宇皺起的眉頭無法撫平,小心放下還剩大半的藥盞,置於榻上的桌案,鬆開桎梏住她的手。
“彆動。”他突然捂住她雙耳,掌心薄繭擦過耳垂的觸感激起戰栗。
微抬起驕縱公主的頭,卻看見對方通紅的雙眼,眼尾赤色的淚痣沾滿淚水。
心頭狠狠一跳,“這是,怎麼了?”
不由得鬆開雙手,彎身環抱住流淚的驕縱公主,讓她的靠在自己的頸間。
榻上的雪貂,突然竄上藥櫃撞翻玉杵,碾碎的離魂草香混著他頸間冷鬆氣,竟壓過了五感暴增的煎熬。
雲芝宇抬起手,咬破舌尖,側過臉,一手撫著公主的側臉,將血渡進她的唇間。
時遐思感覺莫名舒暢不少,惱人的痛感散去,隻剩渾身輕盈。
“將軍的血……倒是比安神香管用。”
「好感度:5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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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的更鼓化作驚雷。
時遐思縮在雲芝宇臂膀、身軀、軟被圍成的方寸之地,聽見他的心跳聲如戰鼓轟鳴。
床邊本在休息的雪貂,尾尖金鈴突然炸響,震碎了窗外三支淬毒袖箭。
“東南角槐樹。”時遐思半支起身,她的鎏金護甲嵌入雲芝宇的掌心,“七丈三,彎弓左偏半寸。”
雲芝宇的箭矢破空而去時,刺客的血珠濺上窗紗。
接二連三的箭矢,精準刺向五名左右的刺客胸膛。
而屍首,會被朱雀殿的暗衛收拾乾淨。
血腥氣撲麵而來的刹那,時遐思突然徹底直起身,伸手攬住雲芝宇的肩,探身咬住他喉結:“駙馬,再殺下去……本宮要醉在這味兒裡了。”
雲芝宇喉結滾動,輕輕放下弓箭,一手解開身上衣物,一手扣住今日格外愛哭的公主後頸,仍是那個有傷痕的位置。
覆蓋住最近總能讓他無比思念的唇。
不甘示弱被忽視的雪貂,忽然舔舐時遐思腕間的凍瘡,過分放大的觸感惹的時遐思被迫分神。
時遐思反手推開雪貂,闔上雙眼,順從地躺倒在柔軟的床榻上。
「好感度:5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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