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日時光,匆匆而過。
雲芝宇的幾處箭傷已恢複大半,幾乎無大礙。
而幾乎日日到訪數次的刺客與暗殺,也在時遐思舍身替他躲箭的那一晚,悄然消失。
這幾日裡,時遐思白日關殿門不見駙馬,晚間才許他進門上床榻。
也沒再許他儘駙馬的責任。
雲芝宇皺著眉,卻未開口問究竟為何,出了何變故。
時遐思連雪貂,都丟給了青黛飼喂,沒再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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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十五年,二月的第二天,朱雀殿迎來了華國權力至高無上的來客。
“陛下。”時遐思看著到來的女帝,並未感到驚訝,照常行了禮節。
女帝手搭在時遐思的雙肩,細細凝視片刻,眉間的褶皺才算平緩些許。
“寧兒,自你大婚以來,朕就沒來看過你,可曾怪過朕?”
麵容感情真切,目光裡滿是作為母親的擔憂。
時遐思嘴角揚起適宜的笑容,“自是想念陛下的緊,怎會怪?”
“那就好,先坐下說話,青黛,都退下吧。”
時遐思被女帝牽著手坐在軟榻上,一眾宮人都被喊了出去,朱雀殿的殿門再次闔上。
“陛下是想和寧兒說些什麼母女間的私房話嗎?”
時遐思放緩了聲音,繼續維持著笑臉開口。
女帝牽著時遐思的手,力度卻大了幾分。
“思思,是真在怪母親。”
時遐思一愣,笑容也忘記了維持,一時沉默,不知該說些什麼。
女帝看著時遐思垂頭,看不見情緒,心裡歎了口氣。
回想起過往和顧慮,以及今年來最愛的女兒的變化,思緒萬千,最後輕緩了語氣開口。
“母親從你出生起,得知了你天命之人的紋路,吩咐皇家暗衛四處打聽,才得知竟然是雲家兒郎。”
“他的母親,曾被懷疑勾結外敵,但在嫌疑被解開時,羞憤自殺以正身,母親對她有愧。”
“而雲家,自開國起,就世代忠良,無論女子還是男子,都足夠優秀,被應允男子也可入朝為官至高位。”
“可雲芝宇,是第一個選了武官,做了將軍的人,而且進入戰場後,從無敗績。母親作為一國的掌權人,不得不防,他和他背後的雲家是否有狼子野心。”
“可是作為母親,思思的心意瞞不過我,不過你身份尊貴,被養的驕縱又如何,自是有母親在身後為你撐腰。所以,母親也不會逼你改變,隻想靜觀其變。”
時遐思聞言突然抬頭,微涼的手背上,覆上了一隻溫暖的手。
“誰曾想,天命突然出現了,偏偏是落在你的身上,為了救你,母親不得不逼他娶了你,但是也希望他真能待你如尊貴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