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因戰功受女帝嘉獎來到宮裡的他,被來找女帝的原女主喊住。
女帝默許下,二人來到偏殿,問他為何拒收前幾日公主府的年禮。
他依舊沉默,隻是拽過原女主腰間的虎符拋擲,劃傷了承運殿金磚。
示好被再次當麵擊碎,一年的日漸虛弱和病痛折磨,被天命對象無論如何做都無視,早就驕縱異常的原女主自是無法忍受此等折辱。
“既然不想收,就受本宮三箭,三箭後,本宮放你走,否則本宮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陛下那裡說些什麼。”
他依舊沉默,桀驁不低半寸脊梁,一甩披風,直直跪在雪地。
兩箭鋒利的箭風讓他艱難忍著傷處的流血疼痛,原女主再次顫抖的箭尖對準雪地裡的他。
他挺著不願低下的脊梁,跪在冰麵上輕笑:“這一箭若偏半寸,殿下可否允臣繼續做看門犬?”
“我要你永遠記得是你逼我!做到這步!你明知道的!隻要你這一年裡不這般冷淡對我,我不可能會這般恨你!隻要你解釋對天命和入贅皇家的不滿,找彆的法子,隻要一句解釋!哪怕繼續做臣與君!為什麼要如此無視和折辱我!我是做錯了什麼!就因為當年拿雲家的消息騙走那枚虎符給陛下嗎!”原女主帶著哭腔的嘶喊被北風吹散。
那晚,原女主死於寒毒和心中鬱結之衝,而她,也同時身穿替代。
………………………………
“殿下在想什麼?”雲芝宇見時遐思許久沒有回答,眉頭再次擰起。
時遐思猛地回神,麵上卻冷了些,清冷的眉眼直直對上那雙熟悉又深邃的黑眸。
“在想駙馬。”
「好感度:77→78。」
雲芝宇心裡莫名一咯噔,沒等他感受湧上心頭的莫名情緒,就一下子恍如再墜雲家訓練場的冰湖。
“此前對本宮,是有多般痛恨惡嫌,而如今能答應這場婚約,也不過是本宮逼來的,為何現在對本宮卻如此擔憂,好似此前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語氣冷淡又疏離,矜貴的姿態,一下子回到了他拒婚大殿的那日。
雲芝宇這才恍惚驚覺,這短短一月裡,自己的心和神,早已背叛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不受控般,再次跌落在了年少驚豔初見的高貴嫡長公主身上。
可是,那場雲家疑似叛國的冤案和母親的身死,即使不是她的錯,但那場欺騙的虎符賭注,還是傷了他對她的好感和意圖再靠一步的想法。加上母親臨終的遺言,他便堅定了要避開皇室雲家女子的決心,拒絕入贅皇家。一避,就是一年。
為了再次在女帝麵前保住雲家,他忍著綻開皮肉的痛,不低脊背地直著腰身,受了她脅迫的三箭。
直到直麵女帝表示拒婚,卻不想女帝愛女如此心切,若是真的不從,雲家滿門,或許也不得善終。
她給了他再一次脅迫般的低頭提案——北疆雲家軍糧草的撥給,隻要他點頭。
他第一次,彎下他的脊梁,答應結婚。
永昌十年到永昌十五年。
她似乎,明明還是一樣的心善,一樣的怕苦,一樣的嬌弱,一樣的驕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