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蓮似乎乾笑了兩聲,又隨意尬聊了幾句,雖然陸時安挺有禮貌的,但她好像也受不了和惜字如金的軍人聊天,忙不迭借口做飯溜了。
薑雲舒匆匆洗漱完畢,整理好衣著,來到堂屋。
隻見陸時安正襟危坐,身姿挺拔如鬆,身上的軍裝筆挺整潔,沒有一絲褶皺,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散發著令人敬畏的氣息。
薑雲舒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的疑惑與驚訝,在男人對麵緩緩坐下。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我什麼時候要求婚期了?”
她心裡覺得有些憋屈,這麼著急,顯得她好像多恨嫁似的。
陸時安微微蹙眉:“你昨天說越快越好。”
“我是說隨軍越快越好!”薑雲舒哭笑不得。
原來陸時安是誤會她那句“我隨”的意思了!
聞言,陸時安微微垂眸,也沒多說什麼。
“若你想更快離開這裡,我可以先帶你去鎮上……”
“不用不用不用!”
薑雲舒哪兒還好意思,隻覺得尷尬極了:“那個,就五天吧!”
是她昨天表現的太急切了,不過這種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暖洋洋的。
“對了,你這麼早來乾什麼?”她又忍不住問。
“親自回部隊打結婚報告會快一點。”
陸時安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怪不得這麼一大早就來送彩禮了,薑雲舒看了一眼院子裡的東西,有些心疼,想著要找個機會都帶走,可不能便宜了林清蓮。
陸時安察覺到她的眼神:“不喜歡?”
薑雲舒回過神來,搖頭,輕聲道:“沒有,是很喜歡的。”
她是真的很喜歡,不過喜歡的並不是東西,而是這份珍重。
上一世,周家隻敷衍找來了二手車,婚禮酒席也極其簡陋,隻是為了做個樣子,收些禮金罷了。
陸時安點點頭,起身告辭:“那我先走了。”
“好,早點回來……”薑雲舒下意識地說道。
話一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這一聲說得太過親昵,像極了等待丈夫歸家的小媳婦。
陸時安頓時紅了耳垂,立即彆過臉,扶正軍帽,大步流星的走了。
男人走後,薑雲舒把起床的二丫叫了過來,跟林清蓮說要去市裡。
林清蓮一聽沒人乾活了,張嘴就罵。
薑雲舒不慌不忙地掏出五塊錢遞給她。
林清蓮眼睛一亮,臉上還帶著幾分狐疑:“你哪來的錢?是不是上次我給你的嫁妝錢沒花完!”
“陸時安給的。”
薑雲舒麵不改色心不跳:“我們回來給你帶雪花膏。”
林清蓮頓時眉開眼笑,揮手放行。
姐妹倆坐著拖拉機進了城。
二丫怯生生的攥著姐姐的衣角,路邊的白楊樹飛快後退,當遠處出現密密麻麻的樓房時,她驚得張大了嘴。
“姐!那些房子咋能壘那麼高,不會塌下來砸著人嗎?”
薑雲舒被她逗笑了:“傻丫頭,這叫鋼筋混凝土,你好好學習,以後就知道了。”
下了車,二丫的布鞋踩在水泥地上,整個人都僵住了。
馬路上叮鈴鈴的自行車此起彼伏,汽車也一會兒就有一輛,到處都是行色匆匆,穿著時髦的女郎。
轉過街角,就是國營飯店,玻璃櫥窗裡掛著一隻油光水滑的烤鴨,二丫看的移不開眼。
反正坑了大房不少錢,薑雲舒當即決定帶二丫開個葷。
看姐姐領著她往裡走,薑二丫死死抓住她的衣角,緊張的不行:“姐,這裡麵肯定可貴了吧!”
“放心吧。”薑雲舒摸了摸她的腦袋,轉頭坐下喊來服務員。
聽完薑雲舒報的菜名,薑二丫瞪大了眼睛,手指不自覺絞緊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