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旁邊就有把量裁的木尺,薑雲舒立即抄起來,狠狠抽在了他的手腕上。
“啊!!!”
周世山一聲慘叫,疼的齜牙咧嘴,捂著手腕跳腳。
本想發作,可一看到薑雲舒鼓鼓的錢袋,又硬生生擠出討好的笑:“沒事沒事,你願意打就打,是我活該的,嘿嘿,打是親,罵是愛嘛。”
薑雲舒:“……”
她被這個人的無恥給震驚了。
行,既然他這麼不要臉,那她倒要看看,他能編出什麼花來!
她故作興趣的挑眉:“你說的到底是什麼生意?”
見薑雲舒鬆口,周世山立即興奮起來,神神秘秘的湊近,壓低聲音:“你知道國庫券不?上海那邊兒已經開始試點國庫券轉讓了,但咱這小地方的人根本不懂!”
他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報紙,指著角落裡的小字,手指激動的微微發抖:
“咱們縣裡那些工人手裡都有國庫券,現在他們急著用錢,五折就肯賣,但是等過兩年政策全麵放開,這些券可是能原價兌付的!這可是翻倍的買賣啊雲舒!”
薑雲舒心頭一跳。
這個她當然知道,這是80年代最暴利的生意之一。
但問題是,這種政策連縣裡的乾部都不一定清楚,周世山這個廢物怎麼會知道?
而且,上輩子的周世山對國庫券嗤之以鼻,還罵過買券的人是傻子。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現在她心頭。
薑雲舒故意裝出困惑的樣子,反問:“可是國庫券不是要等5年才能兌付嗎?”
周世山急不可耐的擺手:“你懂什麼?82年就會全麵開放流通了,到時候……”
他突然卡殼,話語頓了一下,又不耐煩道:“反正肯定馬上會流通的,我也要賺錢,我還能騙你嗎?”
時間都記得這麼準。
薑雲舒眯了眯眼,基本上已經確定。
這個狗渣男,也重生了!
這樣一來,很多行為都能解釋得通了。
怪不得他身上總有一股熟悉的惡臭感,原來是殼子裡就是五十年後那個徹底發爛發臭的老畜生。
“怎麼樣?你合作不合作?”
周世山見她沉默,以為她被說動了,得意的揚起下巴:“到時候賺了錢,我七你三,保你後半輩子吃香喝辣。”
薑雲舒定定的看著他,忽然冷笑一聲:“國庫券?”
她一把搶過報紙,故意提高嗓門讓周圍人都聽見:“周世山,你窮瘋了吧?拿張破報紙就想騙我錢?”
周世山愣了一下,急的額頭冒汗:“不是!這真是政策,馬上就……”
“喲,你一個連生產隊工分都算不清楚的廢物,還懂上政策了?”薑雲舒諷笑道。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哄笑。
周世山氣得臉色鐵青,隻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是愚蠢至極:“薑雲舒,你彆不知好歹!”
薑雲舒嗬嗬道:“政策放開,你當你是國務院領導啊,連縣長都不敢說的事兒,你門清兒,這麼能耐你咋不去當總理?”
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世山臉上徹底掛不住了,惱羞成怒道:
“薑雲舒!你彆給臉不要臉,等老子發財了,有你哭的份!把報紙還給我!”
他似乎想往前撲,薑雲舒挑眉,又拿起木尺。
見她這動作,周世山臉色一變,後退兩步。
“動手動腳的,怎麼,又想進去蹲局子啊,上次沒呆夠?”
周世山破防了,吼道:“我沒有蹲!那叫臨時看押!”
說完,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這不就等於承認自己真的進去過派出所嗎!
果然,周圍的頓時炸開了鍋。
“哎喲,還進過局子呢。”